对于钟离恒的到来并没有打乱孟长歌的计划,丢给他两本兵书去翻她就没再管他了。钟离恒没有看书的心境,为了应付孟长歌便详装认真的样子,没看两眼就栽在桌子上睡着了。
孟长歌彼时正看着探子收回来的消息,钟离衍在前边很顺利,不够经过她昨天的那番推论行军的速度还是慢下来了。
本来只以为有一封战况想没想到底下还附了一张小纸条,“我有点想你,晚上记得留饭。”
这人,明明在周遭是万恶险境,他总是能逆流活出一番精彩来
虽然很无奈,但要她不回复什么,就怕那人胡来。于是,回了字条,“事事谨慎。”
四个字,钟离衍很郑重的叠好了放在胸口上。据当时在场的小将描述,将军看完了字条面色不然,将纸条叠好了放在怀里。
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他每一个动作都是那班小心,好似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一样。吓得我们几个还以为敌军来袭,差点就冲出去了。
与此同时,边城外的几处林子里都想起了一阵窸窣声,偶尔有几根脆树枝被踩断,偶尔会惊起一阵飞鸟。不过,声音真的很小,风一吹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是麒麟军,有着踏律的装备,踏律的旗帜,踏律的气势。
番号不同,意义也不一样。
孟长歌并未注意到城外的异动,专心忙着两件事。
自打魏飞轩被押进牢里,她也没敢去探望,明里暗里都没有。唯恐自己被他认出来了。
入了夜,某人又偷偷的潜了回来,意外的闻见了桌上的饭菜香。
孟长歌坐在边上,营帐里只有桌上一盏烛火,昏昏暗暗的倒也有几分温暖。
“吃饭吧,都快凉了。”孟长歌揭开倒扣着的碗筷,菜色素雅,配着一小碗米粥。
入口的事物即刻就化作一道暖流,流遍了他的心头,这是第一次,他体验这种感觉。真真像家的感觉,有饭菜有灯火有柔笑。
孟长歌托着腮子看了他一会,想起白日里钟离恒的事,顺嘴跟他提了几句,“钟离恒的事……”
“你处理得很好。”他冷峻的眉梢微微上挑,笑着看她。
连钟离恒能一路走到边城他暗地里都是施手了的,“不过,二十一小把戏多,你多看着。”
她眨眨眼,当做是回应,这人也有夸她的时候啊。
钟离衍就着盆里的热水洗了把脸就把人圈在怀里躺下了,奔波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跟她挨着躺会。
他捏着她的小手把玩,越发觉得像没骨头似的,软软的。指节分明,朦胧的光晕一照,好似通透的一块羊脂玉,怎么看怎么顺眼。
孟长歌真心觉得这人很极端,怎么跟没断奶一样黏人。
“娘子~”他下巴抵在她脑袋上,低沉的嗓子柔情唤着。
孟长歌红了脸,揪着他后腰上的肉,“谁是你娘子?瞎叫。”
说不清的情愫卷上心头,她好像是不排斥的,这是不是他们说的——喜欢?
“我抱着谁谁就是我娘子。”某人极度厚颜无耻的吻了过去,孟长歌侧着脑袋被强行扳了回来。
她早该知道这人的厚脸皮,却也没想到这人这么厚脸皮。怪不得那次在寿府,萧也歌说他脸皮厚,她不以为然,这算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