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开门,快开门……”
饭还没吃完,门口吵闹的敲门声就响起。
柳子轩不耐的打开门,就被人推了一把。
“衙门办案,闲人回避。”
来人穿的是衙门的衙服,手里配着一把大刀,看起来没有威风凛凛的样子,反而像是一群地痞流氓。
他们一群人二话不说全部闯进了柳家,柳母心里一急,连忙把柳子轩父子俩挡在身后。
“衙门的人为何要闯我们家,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谁是柳青青?衙门接到有人报案,柳青青故意以子嗣之名陷害柳乔,县令大人让我们带着回春堂的张大夫来查清楚真相。”
为首的人态度还算是和气,看到柳家人防备的眼神,好心的解释了一番。
“什么,柳乔那个贱人竟然贼喊捉贼。”
柳母震惊极了,“我女儿才不是她,不会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
“是不是大夫一查就清楚了,你想妨碍衙门办公务吗?”
衙门里的衙役挡在前面,不让柳母靠近一分。
柳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上河村的人,听到是柳乔报了案,一个个在心里都惊呆了。
柳三叔和柳二叔两家人刚吃了饭就听到这回事,赶紧就赶了过来。
“大人,这绝对是误会,我侄女的身体我已经看过了,她虚弱的连床都下不了,她怎么会故意去陷害柳乔。”
柳三叔作为调理柳青青身体的人,他第一个站了出来,态度认真而严谨。
“你是谁?”
柳三叔拱手回答,“草民是上河村的大夫,也是柳青青的三叔,她的身体是草民调理的。”
“嗯,让张大夫先检查吧,柳青青在哪?”
严刑点了点头,把张大夫叫到跟前来。
虽然柳家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拎不清的人,可衙门里的已经接了这个案子,程序还是要走的。
严刑想到离开的时候,大人对他的吩咐,眼眸不由得深沉了几分。
“这,青丫头的确不能下床,要不,让张大夫进屋里去?”
柳三叔眼眸一闪,询问了一句,认真的看着严刑。
他们不能跟衙门的人对着来,不然会被认为是妨碍公务,也会受到县衙的惩罚。
严刑脑子里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对张大夫道:“可以。”
话信刚落,柳青青屋里的门就被打开了,欧一扬冷着脸走了出来,浑身上下充满了煞气,上河村的人不由得都后退了一步。
严刑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内敛的男人,第一反应就是抓紧了手里的刀。
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不像是普通的农户,他怎么会在这里?
脑海里转了又转,终究只能戒备的看着他。
看屋里气氛这么诡异,柳父轻咳一声,“一扬,这是衙门里的人,要给青青把个脉,你看方便吗?”
他这个女婿实在是太强大了,就光站在这里不说话,谁也忽视不了他的存在。
希望眼前这个人强大的人不是敌人,严刑试探的问了一句,“这位是?”
柳父解释,“这是我女婿,是我女儿的丈夫。”
严刑嘴角一僵,他又不是不知道女婿的意思。
他抬起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蓝色的粗麻布衣衫,虽说没有补丁,看起来也是一个本分的农家打扮。
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低至尘埃。
这样的人,他眼神清明,又透着无比的高傲,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在下严刑,请问壮士怎么称呼?”
严刑在他面前也不由得低下了头,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他有多久没见到这种高贵优秀的人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他打心眼里就不相信柳乔说的那些话。
而欧一扬,面对严刑的询问,只是冷冷一眼,“我妻子,不容人污蔑。”
欧一扬的话坚定而强硬,冷冰冰的,犹如一把利剑,赤裸裸的悬在那,他就站在那没动也让严刑不敢乱放肆。
严刑心里一紧,下意识就开口,“您误会了,衙门里并未给柳青青定罪,大人只是让我们来取证的,我们只需要知道她的身体情况就行。”
欧一扬笑了,“呵呵~”
讽刺的笑声刚出口,严刑就越发的顾及了。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眼底是什么人,尽管他知道不能得罪,可他不能不遵守大人的吩咐。
他抱拳低声道:“还清壮士谅解,大人吩咐,我等不敢不从。”
“滚~”
他欧一扬的妻子,岂是那些人想看就看的。
冰冷的话从口里出来,不给人一点面子,所有人都不由得咽了口气。
柳父也不由得眯了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女婿这么厉害。
“得罪了,我等只遵大人之命。”
严刑摆了摆手,他带来的衙役立马就围住了欧一扬。
村里人赶紧后退一步,生怕被他给连累了。
欧一扬目光如炬,不屑的看向众人,刚准备动手,一道悦耳的女声出现。
“欧一扬,我渴了,想喝水。”
女子的声音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
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
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
女子的声音一开口,欧一扬身上的冰冷气息立马消散,也不理会众人,直接去了灶房给屋里的人倒水。
这听话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刚才跟众人对峙的样子。
只见他直接点开火,熟练的烧起水来。
见众人一副见鬼的模样,柳母赶紧进去,想要帮忙,却被欧一扬劝了出来。
他媳妇跟他要水喝,又不是跟别人要,他又不是做不了,自然要亲自动手。
严刑乍然的看着这好像的一幕,总觉得很怪异。
这么一个优秀高贵的男人,竟然因为一个声音,就乖乖的去忙活了。
难道,那柳家青青当真是个绝色美人不成?
严刑眼看着欧一扬填柴烧水,直到水热了以后,还细心的倒在碗里冰了一小会,才体贴的端着一碗水进了房间。
看都没看院里的人一眼,仿佛早就把他们忘了一样。
这下,不只是严刑,就连看戏的其他人也都一脸的无语。
见过嚣张的,就是没见过这么嚣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