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深深瞄了眼窗外,起了层浓雾,算起来现在应该已经十一点多了。
米亚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
墨昀泽的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好几堆小山似的的文件,言深深看过,心中微叹,顿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墨元帅,我知道您公务繁忙,但如此良辰美景,辜负了不觉得可惜吗?吃完宵夜还是早点休息吧。”
兴许是夜色太凉,她忽然觉得连作弄他的兴致都减了几分,语气稀薄地能融进空气。
墨昀泽舀了口汤,闻言,汤勺顿住薄唇边。
良辰美景?他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用这样的词形容不占岛的夜。
早点休息?复古雍容的暖色灯光射进男人墨色的瞳孔,眸中点点光辉闪动,宛若夜空中的萤火。
窗户未关,从香溪出来换了件厚实的睡衣的言深深,仍感觉有凉风从衣缝钻入,卷走身体所有的温度。
她边裹紧衣服边摆手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语罢,她没有看墨昀泽的面色转身就欲下来,想起了什么,复又转身,鼻尖忽然撞上一座上。
“有事。”男人忽然开口,一向低沉严肃的声线有了些温度。
像她侵袭而来的冷风如同遇到了座坚固的堡垒,无法再为非作歹。
言深深愣了愣,回过神,身上已经披上了件厚厚的藏蓝色大衣,裁剪利落别致,袖口衣领坚挺有型,带着温和的热意。
墨昀泽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穿成这样就敢出来晃,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你这丫头,就该送到临海夜晚的沙滩上晾一晾才会真正长记性。”
他的长指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收紧,言深深脖子都被裹在里面,只露出一张巴掌大莹玉般的俏脸,星眸写满震惊与困惑看向脱了自己外套,如今只着一件灰色v领毛衣的墨元帅。
他这是……在教训她?
心里仿佛打碎了调料盘,五味杂陈。
言深深退了几步,甩下外套,仍还给墨昀泽,咬着牙道
“多谢好意!我不需要!”
呵!真是个笑话不是吗?米亚还在他的卧室等着他,他还有空在她面前献殷勤,墨昀泽。言深深此刻真是看透他也恨透他了!
墨昀泽看了看被她扔下的外套,凝视着面前几近炸毛的女人,问“你在生气?”
言深深矢口否认“我没有!”
墨昀泽不解,沉声道“你到底在气什么?”
言深深又退了几步,走到门边,甩了好几个白眼给他
“呵,今晚是什么日子,难道还要我提醒你,我劝元帅喝完那些汤,赶紧回房吧,省的……”
她的话未说完,忽见墨昀泽的唇角春风遇雨般柔和微扬
“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言深深“……”
“不然呢?”
墨昀泽走到门前,拉上她的手臂,他的力气比她搭上不少,言深深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两人来到书桌旁,他忽然转身,双手扶上她的腰,毫不费劲,她轻轻松松坐上了他的书桌。
这下两人的视线处于同一条水平线了
“乖一点,我还有三份文件未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