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踩了一脚刹车,言深深一个趔趄,脑袋差点磕到。
罗尔伸出猿臂,一把捞过言深深的腰肢,窗外一片黑暗,阴深恐怖,他的笑就像地狱里钻出的魔鬼,让人心惊胆颤。
“现在这个点刚刚好,完事后,聂昭应该正好赶到。”
他的手掌箍住她的下颚,半眯着眸子看着她
“送个二手货回墨昀泽手里,就当给我那群死去的手下报仇了。”
带着海风中特有的咸湿味的嘴唇朝她的红唇上压迫而来,言深深似乎能看见他嘴里的尖利獠牙。
她掐紧拳头,在他的唇离她仅一寸的时候,举起藏在腰间的刀。
于是,纵横红海的“海上皇帝”,红鹰海盗团的罗尔船长,还没吻上一个女人的唇,脖子却被架上了一把刀。
“哪来的刀?”他问,面上自然没有惧意,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言深深拉开两人的距离,轻哼。
“一直都有,只是你没有当回事罢了。”
她伸出手,灵活地拔走他腰间的枪,手指试了试扣动扳机,动作看上去不太灵活。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不该轻视每个身为弱者的敌人。”
她的话语之间竟然有教育他的意味。
“呵!”罗尔嗤笑,手腕稍一用力,她手上的刀轻轻松松换了个主人。
情势再次扭转,这次刀,贴在了言深深颈侧的皮肤上。
“小丫头,你自己也说了,你不过是只蝼蚁,捏死你,我只需要动一根手指。”
他已经切入她颈侧娇嫩的肌肤,就像捅破一只小笼包,只不过,淌出的汁液,是暗红色。罗尔的眼中涌现嗜血的光芒。
“然后呢?”
言深深轻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清甜的声线在暗夜中,清晰动人。刚刚熟悉过了枪支的改造,此刻,她食指翻动,枪,轻轻松松地上膛。
指着的对象不是罗尔,而是躺在后座的秃鹫。
“我的命对你来说不值钱,他的命可就值钱了。”
言深深嘴角牵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真像山野里乱窜的小狐狸。
“要不要试试看,弱小的我究竟会不会开枪?”
这倒是不用试,罗尔瞟过她的手,纤细洁白,握枪姿势标准,没有训练过的人不会是这种握法。
他的笑容由残酷变成玩味,称赞道
“不愧是墨昀泽的女人。”
言深深这下笑不出来了,义正言辞道
“我不是他的女人!也不是任何人的女人!我是我自己的人!”
“既然你不是他的人,不如跟我如何?”
罗尔已经不打算放她回去了,穿过这片森林,不出一百公里,就会有手下来接应他,聂昭就算能冲出森林,也绝对无法从他手上抢到人。
“抱歉。现在是我在跟你谈条件。”她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微微动了动。
“你如果现在不放我走,我立刻崩了他!”
敢威胁他的人着实不多,但这个女人现在这副模样,倒不像个吃素的。
已是午夜,明天早晨是合约到期的时间,他必须抓紧时间把秃鹫送回独岛。虽然有些可惜,但罗尔没有时间和她耗了。
他放下手中的刀。无所谓道
“成交!”
事情进展的比预料中的顺利,言深深推开车门,外面的空气虽然彻骨寒冷,她却能嗅出她钟爱的自由的味道。
车里,传来男人低低的威胁。
“下次可别让我抓住你,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