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占岛昼夜温差极大，白天是个燃火的火炉，晚上是座零下的冰窖。

此处是不占岛最为落后的海域，只有数十个贫穷的渔村，人烟稀少，翻过山，才有城镇和街市、

晚风冰冷刺骨，远处渔村灯火昏暗。

渔夫老六还穿着白日里那件短衫，打着寒颤，一个不落地将晾在海滩上的鱼干纳进蛇皮口袋。

之后，只剩下他故意摆在最后处理的白脸女人。

他朝远处挥了挥光秃秃的膀子，招呼来李甲。

李甲慢慢悠悠地晃了很久才过来，他披了件厚厚的大衣。

老六指着右手边那个空空的口袋，对李甲说

“你帮我搭把手，把她装到口袋里。”

李甲眼睛都没抬一下，双手凑到嘴边呵气，这鬼天气，他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对于老六把他喊过来就为了干这事，他没好气地讥讽道

“怎么？你还打算把她拎回你那小破屋里啊！”

老六又打了激灵，双手抱着手臂，来回搓动，可还是生不出一点儿暖意，他无奈地说

“我也不想啊，可天儿这么冷，晚上还得涨潮，把她就这么撂在沙滩上，会出人命的。”

李甲没拿好眼色瞟他，早就知道老六傻，没想到居然这么蠢。

“你可别忘了，咱们村里的规矩是，带女人回去，就要娶了她的。你还想娶她不成？”

老六顿时停下手中的准备工作，脱口而出

“不想。”

过了半响他又犹豫了

“可……”

说了半天没说出后面的话，李甲不耐烦了。

远处，停靠着渔船的浅海滩，好几个渔夫朝他招手，喊道

“李甲……”

李甲一听，就知道三个月才有一次的消遣活动开始了，他可没耐心陪傻瓜老六在这儿耗着，哎哎地应着，就要走。

老六拉住他，朝远处看了一眼，平日那儿的冷清劲一扫而空，反倒热气腾腾，他好奇地问

“那头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

李甲朝他翻白眼

“我看你是过糊涂了，这么重要的日子都给忘了。”

“啥？”老六还是一头雾水

“李妈妈带着姑娘们来了！”

李甲说完，兴致昂扬地跑了。

老六听完这话，也是立刻热气上涌，对啊！他怎么把三个月才一次的重要日子给忘了。

“李甲，你等等我，我也去！”

他说着就往李甲身后追，跑了两步想起自己的鱼干，扭头就往回跑。

左边的口袋是满满的鱼干，右边的口袋却仍然空空荡荡。

老六原来打算把言深深装袋子里带回去放储粮间里，听完李甲的话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但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他还是把她装进了口袋里，这层薄薄的口袋，四处窜风，老六却心满意足地扛着鱼干走了。

李红音在街上开着最大的妓馆，是附近最出名的姑娘妈妈。

以前，她是断断看不上这群又丑又臭的渔民的，但如今这个世道，岛中政局更替，动荡连连。新元帅掌兵不过一年，虽听闻能耐很大，但又要抵抗敌岛侵略，又要平息南岛叛乱，忙得焦头烂额，更不可能顾及到他们这片穷海僻壤。

街上那些奸商强盗，白嫖了她的姑娘还得管她要金币银币。

相较之下还是海边这群老实巴交的渔夫好点，至少嫖完，会老老实实地上交他们手中最有价值的鱼干。就是苦了这群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