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不是去买橘子了么，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凌晨和小姑娘眼对眼看了一会，终于无可奈何的败下阵来。

小姑娘弯着好看的眉眼笑道：“可能是奶奶准备给我一个惊喜，买好吃的给我。”

凌晨看了一眼她洁白的牙齿中那突兀的空缺，不禁又是好笑：“你怎么就想着吃零食，难道就不怕跟你这颗牙齿一样坏掉？”

小姑娘用软软的小舌头舔了舔那空荡荡的牙床，笑嘻嘻道：“才不会呢，人家这只是长大了要换牙而已！”

“啧。”小姑娘聪明是好，不容易被怪蜀黍用糖骗走，但大人想要糊弄她也不简单。

“别在那傻站着了，过来坐着等吧。”凌晨右手在一旁的台阶上扫了扫，示意小丫头过来一起排排坐。

只是小姑娘却是纠结地望着那被凌晨拍去了尘土的地儿，若是她还没有洗白白的话在那儿坐一坐还行，但现在她已经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而且还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小兔子套装，怎么肯就这样坐在地板上。

见小姑娘犹犹豫豫地不肯过来，凌晨也是猜到了其中缘由，直接把身上穿着的外套脱下来，铺在了台阶上。

“现在可以了吧。”他的动作很熟练，仿佛早已做过千百次般，深入本能。

见状，小姑娘也抚平了皱起的眉头，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凌晨身旁坐下，那活泼的身影加上头上颤颤的长耳朵，宛如一只货真价实的小白兔。

待得小兔子眯着眼坐下，凌晨左手微不可查的轻轻一弹，将被灭掉的烟蒂弹飞出去。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小姑娘看见了，又说他不爱护环境，乱扔垃圾！

所幸小姑娘正扭着屁股，想要把短短的尾巴蹭开，不要硌的她坐着不舒服，没有发现凌晨的小动作。

“明天还是奶奶送你上学吗？”凌晨压制不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把罪恶的手伸向了小姑娘头上来回晃动的兔耳朵，一摇一摆的看着实在不顺心，就想要把它给摁住了不让它动弹。

小姑娘察觉到凌晨的动作，小手一抬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纵然大手小手的对比是如此强烈，但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却是分外得意，明明是仰视的角度却给了凌晨一种正在被俯视的错觉。

只见她微微抬起下巴，嘴里吐出摄人的话语：“不行啊大叔，你太弱了。”

“噗～”凌晨本来还想配合着小姑娘逗一逗她，但不想听得她这话便是瞬间破了功。

“哼哼！”小姑娘见凌晨笑得如此开心，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也并不妨碍她自己小小嘚瑟一番。

“明天人家自己去，不用奶奶送！”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她的小脸上满是自得与骄傲。

小姑娘所在的小学是有校车接送的，只是她的奶奶不放心小姑娘一个人，所以一直都是老人家亲自接送她上下学。

小姑娘听话的紧，也从来不什么说要自己一个人上学，不要奶奶跟着的任性话语。

只是不知为何，明日里她竟然能够获准和小伙伴一起搭校车上学，凌晨心里也是阵阵惊奇。

“呐，叔叔，你坐过那个大大的校车吗？”小姑娘眼里闪着亮光，其中满满都是期待与兴奋。

凌晨点了点头道：“坐过哦。”

小姑娘闻言，不禁主动凑近过来，仰着小脑袋问道：“那你觉得怎样，坐校车有趣吗？可以和同学一起玩吗？可以在车上吃小零食吗？老师会不会骂人啊？”

“这个，应该满有趣的吧，而且老师也不会凶……吧。”凌晨也不敢确定，毕竟他之前乘坐校车的经历实在是堪称速度与激情，而且他当时扮演的角色也不是学生，而是驾驶着校车在公路上绝命狂飙的老司机，怎么看都不适合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感受。

“嘻嘻。”小姑娘也不在意凌晨不清不明的话，反正明天她就可以自己体验到搭校车的乐趣了。现在问旁边的怪蜀黍，也只是按耐不住心里的小激动罢了。

松开手在凌晨胳膊上拍了拍，小姑娘又把身子缩了回去，双手捂住半张小脸，闷声闷气地道：“叔叔你身上的烟味真的好臭，以后我要叫你烟鬼大叔！”

凌晨见小姑娘那俏皮的模样，也是不禁低下头在身上嗅了嗅，他记得自己明明才吸了一两口的烟，怎么就会臭得让这个小丫头片子受不了呢？不科学啊。

鼻子正抽动着，凌晨就听到了一旁传来的笑声，他便晓得自己是被调皮的小姑娘给耍了。

感觉颜面大失的他作势要去揪她的兔耳朵，吓得小姑娘双手抱头，只是嘴角那不曾消散过得笑意暴露了她内心满满的喜悦。

嬉戏了一阵，小姑娘也是有些累了，但是去买橘子的奶奶还没有回来，她又不想一个人回去夜里总是有些瘆人的人偶馆，于是便靠在方才还异常嫌弃的烟鬼大叔身上一边聊天一边等。

只是小姑娘终究还是小了点，没有足够的精神等到奶奶回来，说话声渐渐小了起来，眼皮也慢慢耷拉了下来。

望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姑娘，凌晨心里也满是柔和，索性便伸手搂住她小小的身子，让她柔弱无骨的娇躯靠在自己的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夜晚虽然还长，大街小巷虽然还算热闹，但这条人烟本就不多的街道此刻也是如同旷野般静谧。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凌晨锻炼过后初见成效的身体尚可无惧这点寒意，但娇弱的小姑娘却是在凌晨的怀里缩了缩自己的身子，似乎想要寻求更加温暖舒适的位置。

凌晨无声笑着，将台阶上的捡起来，翻过没有挨到地面的内衬，盖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他曾在过去就这般让玛莎福利院的小家伙们在怀里睡去，也曾被身上挂着的调皮可爱的小挂件们闹着要听故事，亦曾在月光下哼唱着他们听不懂但却满是真情的歌曲。

“i'vebeenreadingbooksofold

我曾饱览古老的书籍

thelegendsandthemyths

那些传说与神话

achillesandhisgold

阿喀琉斯和他的战利品

herculesandhisgifts

大力神与他的天赋

spiderman'scontrol

蜘蛛侠的控制力

andbatmanwithhisfists

和蝙蝠侠的铁拳

andclearlyidon'tseemyselfuponthatlist

显而易见我未能名列其中”

凌晨轻声哼唱着前世烟鬼组合的一首歌，嗓音虽然低沉却透着无边的温柔。

“shesaid，where'dyouwannago?

她说，你想去何方？

howmuchyouwannarisk?

你能承担多大的风险？

i'mnotlookingforsomebody

我并不渴求

withsomesuperhumangifts

那些超人类的天赋

somesuperhero

那种超级英雄

somefairytalebliss

那些童话般的天赐之福

justsomethingicanturnto

只是一些我能力所能及的事情

somebodyicankiss

吻到我爱的人就好

iwantsomethingjustlikethis

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些

doo-doo-doo，doo-doo-doo

doo-doo-doo，doo-doo

doo-doo-doo，doo-doo-doo

ohiwantsomethingjustlikethis

噢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些”

是啊，我想要的只是能够保护你们，给你们最好的礼物，为你们做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有能够在入睡的时候给你们一个代表美好祝福的晚安吻。

歌声里淡淡的愁绪与思念，随着拂过的微风渐行渐远，余下的，只是一个面露微笑的男子，以及怀中小手抓着他的衣服，闭着眼睛嘴角弯弯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