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起,各学院第一棒的运动员撒开丫子玩命的跑,看台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校领导笑道:“每年的接力赛都是最受瞩目和最抓人心的比赛。”
傅云衣淡笑着,深知接力赛是团体赛,个人服从团队,每个选手对团队又是至关重要的,自然跟别的项目不同。
看着接过接力棒的宁茉九奋力冲刺的瞬间,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傅先生手心竟沁出了薄汗。
最先抵达终点的学院是研究生学院,其实是工学院,她没赢得比赛,好在,她的笑容发自肺腑。
一种努力拼搏后笑看败北的气韵油然而生,那一刻,傅先生会心浅笑。
他也不明白,为何会欣慰。
运动会结束,大学生们迎来七天长假,外地的学生背上行囊欢欢喜喜去赶火车飞机,本地的学生多数会选择外出旅行去看人山人海。
宁茉九没什么安排,准备回家找爷爷,被傅云衣截下了,“准备准备,明天带你去爬城楼、逛宫殿。”
“好远,好挤。”宁茉九婉拒,她只想回家看爷爷,不想坐火车。
“说好了,明早五点,我在你家别墅门前等你。”
“那天不是把话说清楚了么?”干嘛还来纠缠她!
“那天的话,是不会尽早结婚。”说完就走,不由分说。
“……”宁茉九无语。
胖女孩搭着她的肩膀,“小心他把你吃了。”
宁茉九拍开她的手,睨她一眼,“我们很熟么?别勾肩搭背的。”
胖女孩跺脚,不屈不挠,“我想跟你解开疙瘩,我们做朋友吧。”
“凭什么你说解开就解开?”
胖女孩歪头想想,“因为我们共患过难呀。”
宁茉九翻白眼,谁跟她共患难了!
“今晚去我家做客吧,我家大厨做饭可好吃啦。”
“不去。”
胖女孩不追了,什么人啊,太难哄。
……
宁茉九推着拉杆箱回到宅子,正赶上宁常在跟宁老爷子汇报公司的项目,简淑坐在一旁面色憔悴,夫妻俩见到她回来立马横眉冷对,宁茉九掠过他们,对宁老爷子唤道:“爷爷。”
半饷,宁老爷子从一堆报告表中抬起头,发着鼻音,“嗯。”
再无后话,好像情绪不好,可能对她颇有微词。
宁茉九也不伤心,她又没做错。
晚饭,几人围坐一桌,宁茉九静默地吃饭,宁常在一旁为宁老爷子填菜,“爸,多吃些青菜对身体好。”
“嗯。”
“要不喝一两小酒吧。”宁常建议。
“不喝,没心情。”宁老爷子叹口气,夹起碗里的菜塞进嘴里。
简淑踢了踢丈夫的小腿肚,宁常斟酌后开口,“爸,连瑟被判刑,我们心里苦啊。”
“呵。”宁茉九发了个鼻音,继续不紧不慢用膳。
简淑直向她猛戳眼刀子。
宁常稍微大度点,不想跟宁茉九一般见识,“爸,其实儿子今天来是想跟你交代一件事。”
“说。”
宁常握握放在膝盖上的拳头,额头冒汗,看了妻子一眼,沉气道:“我在跟阿淑结婚前,不是交往过一个女人么,她其实给我生了一个私生子,比连瑟大一岁,今年二十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