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她抬眼慌忙看他一眼，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

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溢出些忍耐之色，眼眸透着清沉的暗光，幽黑深邃，藏着难辨的悦意。

心里猛然跳了一下，她推开他，一下子坐起身来。

“你骗我！”林季沫慌神了，在黑暗中脸红如血，极力维持着镇定。

什么没感觉？他明明就没事！

搞不好之前的不舒服，全都是故意捉弄她好玩的！

裴凛城也跟着起身，手虚搭在她腰后。

他低磁道：“没骗你。是现在才有感觉的。”

他握着她的肩膀，轻轻将人拉过来，清楚地看见清浅的月光下，女人的眼睛长睫微垂，眼瞳盈盈如剪水，透着莹润的光泽，眼周泛着淡淡胭脂红。

就像每次生气，或者受委屈，她的眉头眼周总会泛出淡淡红色，整个人可怜又倔强。

那么现在，她是生自己气了么？

还是因为感到羞怯？

裴凛城扶着她的肩膀，俊面低头认真望着她，声音格外沉静：“你在，我就会一直有感觉，也只能是你。”

林季沫紧紧咬着唇，没说话。

她突然问：“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是她？

思绪混乱间，他又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

林季沫望见剑眉下那双长眸，一贯冷清沉着的目光，此刻透着一丝温柔，如水光中落入的月色，难以捉摸的缱绻。

那种熟悉感再次袭上心头。

她怔怔看着他，端详而紧张，移不开眼睛。

裴凛城低头：“是不是觉得见过我？”

“觉得我很像一个人？”

她微蹙细眉，心头轻颤。

仿佛那双眼，与记忆中模糊的人渐渐重合。

轻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被男人一俯唇压上来，含着她的唇瓣，亲吻吮咬。

被他这样重重吻着，过程中她第一次睁大了眼睛，想要好好看着他。

裴凛城的眉峰挺拔，脸庞清俊，长眉下一双深眸总是蕴含着她看不透的光芒……

此刻他紧紧贴着她柔嫩的脸颊，两人近在咫尺，呼吸都喷薄在彼此的鼻尖，在一向克制沉稳的他面前，林季沫几乎都分不清是谁的呼吸与喘息更重、更失控了。

男人的舌尖侵占着她，唇舌间的气息也禁锢着她，大手如铁钳般牢固地扣着她的腰与后脑，那低沉的呼吸却让人能感觉到，他极度的耐心与温柔。

林季沫第一次觉得，快要完全沉溺在这样的气息里了。

直到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时，他才放开了她一点。

林季沫眸光迷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软软攀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襟。

“呵……”裴凛城突然笑了一下，容光逼人的英挺面庞散发着清亮温柔的光彩。

林季沫微喘着，问：“你……”

“是。”

他像洞悉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低沉有力地回答。

林季沫仔细盯着他的眼睛，不太敢相信。

裴凛城抬手摩挲着她的脸，缓缓一推，整个人已笼罩在她上方。

“沫沫，我一直想要的人，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