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恒携着杜信芳和管清潇亲自上了杜家要将管攸宁带回管家。
杜老太君眉头一蹙,“怎么,管恒你是担心宁儿在我杜家待的不好么?”
看的出来,杜老太君说话在管恒面前还是有些分量的。因为。管攸宁只见过管恒在韩玄瑜的面前露出这幅谄媚的表情。
管恒连连摇头,“母亲您误会了,只是宁儿冠的终究是管家的姓,她一直在您这待着,外人会怎么说?”
杜老太君嗤笑道,“老身倒不介意给宁儿改个姓。”
管恒面色一变,慌忙对着身畔的杜信芳使了个眼神。杜信芳受到指示,不紧不慢的上前搀过了杜老太君的胳膊,“娘,您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说出去真让人笑话。老爷又没有别的个意思。您看攸宁自从被休后便一直待在杜家,外头啊风言风语的,传的很是难听。攸宁虽然被休,却不能坐一辈子的姑娘,总得寻个出路不是?母亲您将她留在身边固然是好,长远来看,却不是个好法子。”
杜老太君显然犹豫了。
管攸宁轻轻浅浅的笑着,珉了珉嘴,点头称是。她松开了搀扶着杜老太君的胳膊,恭恭敬敬的跪下,“祖母,母亲说的无错。这几日,多谢母亲的照弗,日后宁儿定会时时来看望于您。”
见管攸宁也这般说,杜老太君也再也没了留下管攸宁的道理,便顺势点了头。
不是她杜家容不下管攸宁一人,而是以管攸宁的身份留在此处的确不合适。杜老太君慈爱的看着管攸宁,将她扶起,“好孩子,三日便回来一次吧?”
无碍的,攸宁是琳琅的孩子,她用有办法将攸宁留在身边不受伤害。
管攸宁乖巧点头,“是,祖母。”
管攸宁与杜老太君相依偎着,看着格外的和称,如此却显得管清潇像个外人一般。管清潇对老太君此人实际上也没有多少好感,可她不知从何时起养成了一种习惯,那便是只要是属于管攸宁的,她便要夺过来,如果夺不来,她便会完完全全的将那东西或人毁去。
是以,管清潇柔柔的笑着,走上前嘟着小嘴道,“祖母,孙女儿进屋少说也有一刻钟的功夫了,您怎么就不问问孙女儿的近况呢?莫不成祖母您有了姐姐,眼里就没了孙女儿么?”
杜老太君不咸不淡的看了管清潇一眼,淡淡道,“老身是老了,眼却不瞎。清潇你俏生生的站在这就已经说明了你的近况了。”
管清潇吃瘪,委屈的看向杜信芳。杜信芳随即皱眉,心下对管攸宁更添几分不满,都是母亲的孙女儿,凭什么母亲只宠爱管攸宁一人!
她管攸宁不过是一个弃妇,凭什么跟她的宝贝清潇比。
杜信芳张了张嘴,晃眼却看到了带在管攸宁皓腕上的血玉镯,那些个龌龊的话便吞回了肚中。
罢了,待回管家,在收拾这女人。
……
再次回到水云间,管攸宁心下没有过分的感慨。她轻车熟路的在桌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她不过刚刚回府,倒一点也不担心杜信芳对她下手。他们一家三口如此动众的将她带回管家,想必定有打算,如此自然不会一时半会儿便弄死了她。
铃铛从屋外进来,不情愿的撇着嘴,“小姐,南兮找你。”
南兮?
管攸宁放下手中的茶盏,面上有些惊诧,“她没死?”
南兮不是中了长寿阎王的毒,又被韩宇琛下令处死了么?
月落跟在铃铛身后走进屋内,闻言接道,“小姐,主子根本就没有处死南兮。相反的,他还让顾刑司救了南兮。”
管攸宁了然,还算韩宇琛不是个冷血之人。管清潇当初将南兮放在她身边时,压根就没打算让南兮活着走出宁双阁,这么想来,南兮倒算是个可怜人。
这般想着,管攸宁又有了其他问题,“顾刑司医术高到哪种地步?”
此问倒是难住了月落。
顾刑司的本领究竟有多少谁也不知,他就像是一汪泉,你不跳下去,便永远不知道你会不会淹死。
铃铛抚额,“小姐,您的重点错了吧,重点是在南兮来投奔你了!”
管攸宁闻言转头认真的看向铃铛,严肃道,“你既是左派最聪慧的弟子,应该听说过顾刑司吧?”
铃铛做思考状,“听说是听说过,但没有深入的了解。只是师傅每次提起他时,都是一副敬仰的模样。”
敬仰么?那倒是有意思了。
见管攸宁没有说话,铃铛才又想起来自己来找管攸宁的目的。她瞥了眼站在屋外庭院中的南兮,琢磨着管攸宁这幅模样应不想见她,便打算去委拒了她。
管攸宁伸出手,挡去了铃铛的步子,“请她进来吧。”
她刚刚回府,南兮便巴巴的送上门来,她作为水云间的主人,哪有不请客人进门的道理?
管攸宁坐在椅子上,换了一副好整以暇的姿势,看着南兮远远的走近。几日不见,看的出来南兮过的颇好,修长的四肢也看不出任何曾经受伤的痕迹,姣好的容颜还带着些许风情。
管攸宁撑着下巴打量着南兮,莫名的觉得这个女人有了些许的变化。
“大小姐,大小姐!”南兮一进屋便跪倒在了管攸宁的脚边,她哭的梨花带泪,连连磕头道,“当日是南兮瞎了眼跟错了那忘恩负义的小人,不仅差点害的小姐您中招,更是害的奴婢失去了性命。南兮下头还有一双弟妹,家中也只有南兮一人出来讨生计,南兮若死了,奴婢的一双弟妹只怕回来沦为街边祈祷的乞丐!夫人和小姐好狠的心啊……”
南兮啜泣的厉害,管攸宁这般心软的人却没有半分的动容。她定定的看着南兮,蓦地张口问道,“我被诬陷失贞一事,你怎么看?”
这件事,管攸宁思来想去都觉得有些不对。她人在三王府,秦蓁的确可以随意下手无错,可让她想不通的是,她竟没有发觉秦蓁秦如何下药的。
或者说,是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出秦蓁在什么时候下的药。
秦蓁会武,却是半点不懂医的。唯一的可能便是,秦蓁联合了外人设计陷害于她。
南兮面露犹豫,支支吾吾道,“
这……奴婢不……”
“南兮,投奔人就拿出些诚意来。不然,我怎知你究竟是来投奔我的,还是管清潇派来监视我的?”
南兮心下一惊,慌忙道,“奴婢只知道,那日二小姐曾拜访过秦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