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们不会找不出嫌疑人，为了早点结案，拿我们俩当替罪羔羊吧。”

派出所里，阿杰见很长时间没有人找他问话，心里越来越紧张。

“应该不会吧。”白小凡烦躁的挠了几下头，看着地上散落的头皮屑又似有所思的说道：“万一会呢？”

“怎么办？”

阿杰从凳子上站起，开始紧张的踱来踱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白小凡继续挠着头，只见地板上的头皮屑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层。

正在他们俩坐立不安的同时，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办公室里，围绕他们俩个人的案件也是争论不休。

“我们到现场仔细调查过，确定死者不是两个嫌疑人杀得，但是从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沙发和卫生间玻璃门却是他们俩破坏的。”戴眼镜的警察毕恭毕敬的汇报案情。

站在他旁边的除了国字脸警察，还有一个长相干练的女警。在他们仨对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

“嗯，知道了。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了？两个死者的身份弄明白了没？”花白头发的男人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悠悠的向女警问道。

“调查过了。一个死者八岁，另外一个死者八十一岁。根据居委会的反应，户主夫妻两人在异地上班，很少回来，他们确实很久没有看到死者出门，以为死者已经被户主接到外地。”女警回答道。

“看来这两个人确实与死者的死亡无关，给他们做下口录就放了吧。”头发花白的警察喝了一口茶，还是用慢悠悠的口气说道。

国字脸的警察连忙插口，问道：“其中一名嫌疑人经常小偷小摸，还乱发小广告，已经被我们带到派出所很多次。他们这次明显是入室盗窃，这么处理是不是轻了点？”

头发花白的警察用眼睛瞄他一眼，又喝了一口茶说道：“那就拘留几天再放喽……”

……

简短会议结束没多久，白小凡这边就来了两个陌生的警察，对他们做笔录。

白小凡和阿杰自然不会实话实说，把之前忽悠两个警察的话，又一字不拉的复述一遍。

做完笔录，同样没有丝毫放他们走的意思。

很快两人再次被押上了警车，在车厢里他们小声嘀咕起来。

“完了，看来警察真的为了快点结案，拿我俩当替罪羔羊！”阿杰的身体抖得像患了帕金森综合症，吐字都开始不清楚。

他进派出所很多次，大致知道警察的审问流程，一般随便问两句就放了，似乎很怕会粘到这里不走似的。这次情况和以前很不一样，处理问题明显要严重的多，手铐一直都没取下来。

“入室盗窃加故意杀人好像会判死刑。”白小凡书读的不多，但是偶尔会看看法制节目，立刻脸色苍白的回答道。

“怎么办！”阿杰紧张的说道。

“这么办！当然是……”白小凡把自己气势拔高，想像烈士一样说出慷慨激昂的话，可是看了一眼身边高大威猛的押送警察，不禁又泄了下去，说道：“求饶……”

“皇军……哦不，警察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回家，真是搞错了，我和他都是良民。”白小凡首先开口向旁边的押运警察说道。

“对的，我们是大大的良民！”阿杰立刻附和道。

“不要问这么多，放你走的时候，自然会通知你。”押送警察冷的像一块铁，面无表情的回应道。

看对方说的这么模糊，阿杰拉一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现在不会就是把我们两拉到刑场行刑吧。”

“应该不会吧，现在天都快黑了。”

白小凡把脸贴在车厢玻璃上，看着夜色逐渐降临，又开始想起那天在救护车里的一幕。感觉环境是类似的，处境却比那天还要危险。

开了大约二十分钟，白小凡感觉车停了下来。

他从车厢的玻璃往外看，见到一块巨大的场地，在皎洁的月光下，格外的幽深恐怖。

“难道真的是刑场？”白小凡的心一下子慌乱起来。

不过他的慌张还在心里，阿杰的慌张就直接摆在脸上，说道：“刑场？外面真的是刑场？怎么办，你好歹是鬼差，死了以后阴间还有岗位，我死了就直接轮回了，干了这么多坏事，弄不好还要下地狱。”

听他这么一说，白小凡心里平衡了一点，对死的恐惧也稍稍减轻。

“你说的也有道理，既然这样，他们是阳间的警察，我是阴间的警察，怎么也不能给阴司抹黑。”白小凡感觉自己小命都没有了，也没有必要卑躬屈膝，对押送的警察吼道：“我不下车！呔！十八年后我还是条好汉！”

“吼什么吼！下车！”

押送警察因为距离阿杰比较近，顺势对其后背抡了一警棍，只见他趴倒在地。

“怎么挨打的是我，明明是他乱吼……哎呦！”

阿杰还没有说完，又挨了一棍，被押警察像拖死狗一样拉下了车。

这时白小凡才意识到这样吼下去会挨打，赶紧改口说道：“警察同志，不是我想吼，而是行刑之前想吃口断头饭，已经半天没吃饭了，就让我做个饱死鬼吧。”

“有你饭吃！下车就是拘留所。”押送警察说道。

“拘留所？不是刑场？”

白小凡下车以后发现场地的旁边有一栋六层宿舍楼，附近被高大的院墙围了起来。

整个地方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就连刮起的微风都让人不舒服，白小凡用阴阳眼看了一下，发现到处都在冒着青色的烟雾。

“怎么鬼气这么浓，不会踏进鬼门关了吧。”

白小凡想到这里，感到后背发凉，忍不住想要离开，可是看到警察手里拿着的警棍，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