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错,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跪搓衣板。”不跪搓衣板,那就是说你没错了?白若夕不解的问道。
“……”二爷默,夫人你这是什么逻辑啊,有错就要跪搓衣板吗,咱能不能换个惩罚方式呢?
“你这是不愿意跪了?”白若夕一脸不开心,还有委屈,看模样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没、没有。”二爷看着她委屈的模样,虽然知道她是假装的,可还是忍不住心疼。
一个人再厉害,也有他的软肋和克星,而白若夕就是他的软肋,同时也是他的克星。
正所谓世间事物皆有定律,生生相息,生生相克,一物降一物。
“那你是愿意跪搓衣板了?”白若夕挑眉,眼中狡黠一闪即逝。
“跪、”二爷一咬牙,跪就跪,不就是跪个搓衣板么,夫人开心就好。
在夫人面前还要什么面子,要面子能追到夫人么,在外面把面子挣足了就够了。
“来人,把搓衣板拿过来。”白若夕给客厅里的下人招了招手,淡定的吩咐着。
下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夫人要搓衣板干啥?
“夫人,你看我认错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咱能不能换个地方跪?”二爷看着下人拿过来的搓衣板,嘴角忍不住一抽。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答应了夫人的是万万不能反悔的,那既然不能反悔,就换个地方也好啊,这客厅里人来人往的,影响多不好。
“说吧,想去哪跪。”白若夕点头答应,笑着挑了挑眉。
“回房间吧。”二爷温柔的笑着,眼中却带着溺宠。
“好吧,你以前是不是也跪过啊?”不然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白若夕夕点头,朝楼上走去,突然回头问道。
“…没有。”听着白若夕这话,二爷不淡定的嘴角一抽,直接否认道。
小时候做错事,最多被罚跪祠堂,这跪搓衣板,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现在的他这样的身份,还真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这丫头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这么放肆的人,可是没办法,谁让这是他夫人呢。
“哦,那你记住了,以后只有我可以这么罚你。”白若夕满意的点点头,眼中忍不住流出了俏皮的笑意。
“……”也就只有你会这么罚我。二爷无语的叹气,除了她,哪有人有胆量敢让他跪搓衣板啊。
“好了,跪吧。”白若夕把搓衣板往房间里的地上一放,淡定的回头说道。
“夫人,这个要跪多久?”二爷优雅的跪了上去,挺直了脊背,这样和白若夕说着话,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气质。
“先跪着吧,我困了,先睡一会儿。”白若夕打着哈哈,直接爬上了床,在二爷房间的床上,就这么睡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二爷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见她睡熟的模样,眼中一丝心疼一闪而过。
听东门御说,她这两天一直守在他房中,估计也没怎么休息好,哎、这个傻丫头,真是让人又爱又恼又无奈的。
东门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戏谑的看着二爷,心情似乎十分不错。
他挑了挑眉,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恶趣味道“没想到二爷跪搓衣板的时候,模样依旧风姿绰约。”
“滚、”二爷怒瞪他,要不是夫人睡着了,也没说让他起来,他肯定要揍这丫的。
“啧、那我真走了。”东门御起身装作往外走的模样,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停了下来,“你不想知道你夫人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吗?哦,你都说让我滚了,想来是不想知道了,那我走了,你好好在这儿跪着吧。”
“回来。”二爷磨牙,声音中带着恼怒,竟然趁夫人罚他的时候欺负他,这家伙是不是最近太闲了。
“二爷,有什么事你问吧。”东门御压根就没打算走,两步就返回了回来,坐到了沙发上,挑了挑眉戏谑道。
跟他认识这么久以来,他可是第一次见他下跪,尤其还是被女人罚跪搓衣板,这样美丽的场面,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离开呢,作为好兄弟,怎么也得好好陪着他不是。
“她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二爷跪着,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威严尊贵,说出来的话不显一丝一毫卑微。
“据说是白凤兮带她来的,白凤兮你知道是谁吧?”东门御此刻笑着,非常不厚道的继续道“就是你夫人第一部电视剧里合作的国际巨星,第二部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哦,好像还是她别墅的邻居,啧~这关系似乎真挺不错的。”
“他什么来头?”二爷黑着脸,语气冷漠的问道。
要说只是一个什么国际巨星,他还真不太相信,一个明星就算再厉害,那也就是个明星,特么的,都能找到他行踪,把他夫人带过来了,还是一个普通明星么。
“我让人查了两天,一无所获,干净的不像话。”东门御耸耸肩,颇为头疼的模样道,在道上混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还查不到一点线索。
从来不知道,他们在道上的能力和人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用了!?
“一无所获?”二爷眼中阴翳若隐若现,竟然一无所获,在意大利,还有黑米查不到的人。
这位白凤兮真是厉害啊,不知不觉的来到他夫人身边,而且一待就是这么长时间,每天出现在他夫人身边的频率,比他还多,要是只是个明星也就算了,可是他显然不是,那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这么一号人物,几乎每天都陪在你夫人身边,还随叫随到,这是安的什么心?”东门御感兴趣的勾起了嘴角。
“你觉得呢?”二爷挑眉慵懒的反问道。
“反正我觉得除了喜欢你夫人以外,没有别的解释了,就像你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却愿意跪搓衣板一样的道理,左右不过是喜欢,所以纵容。”东门御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浅浅的品尝着。
“你似乎心情不错?”二爷抬眸,冷冷的问道。
“反正没有什么让人不开心的事。”东门御浅笑大方的承认道,“你既然都醒,我就回去了。”
“这么着急回去,是有女人等吗?”二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没有。”东门御咬牙切齿的站起身离开了房间,欺负单身狗咋的?
你倒是有夫人,有夫人你看好啊,都被别人挖墙脚了,还不自知。
二爷看着东门御离开的身影,眸光黯淡下来,深邃的眼中不知闪烁着什么神色。
然后他放柔了神情,把搓衣板挪了挪,在靠近床的地方放了下去,在那跪了下去。
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白若夕在的缘故,二爷竟靠着床安心睡着了。
等白若夕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便看见二爷跪在搓衣板上,竟靠着床睡着了。
她眼中心疼一闪而过,走下床拍了拍二爷的肩膀“二爷,起来了,到床上睡吧。”这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再跪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唔~”二爷睁开眼睛,白若夕扶着他,刚准备站起来,就跌坐在了地上,也许是时间久了,腿跪麻了的缘故。
“小心一点,来,慢慢躺在床上。”白若夕把二爷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尽量想多分担点他的重量。
“夫人,时间到了吗?”二爷浅笑着,在白若夕的帮助下,躺到了床上。
“嗯,你好好躺着,想睡就再睡一会儿吧,我给你揉揉。”白若夕一怔,眼中温柔隐隐显现,笑着说道。
“不用了,夫人要不要躺上来再休息一会儿?”二爷笑着摇摇头,用手拍了拍床上身边空着的位置。
“我给你揉揉,你安分躺着,这次记住了,下次不许再犯类似的错误,知道吗?”白若夕笑着,走上了床,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犯错误,她惩罚他,结果到头来,心疼的还是她,这叫什么事啊。
“好。”二爷点头答应,眼中溺宠尽显。
“放松点,肌肉这么紧绷。”白若夕的小手在他膝盖处轻轻揉按着,认真的说着,仿佛她是专业的一般,竟然有一些术业有专攻的威严尽显模样。
“我习惯了,这不是不放松,就是这样的。”二爷笑着摇摇头,平淡的解释道。
“哦。”白若夕手下动作不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膝盖处道。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白若夕笑着看着他问道“舒服一点了没有?”
“嗯,好多了,夫人你学过按摩?”二爷诧异的问道。
因为确实是好多了,一开始腿真的挺麻的,现在这一小会儿时间,在她一双小手的揉揉按按下,竟然一点都不麻了,而且肌肉还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嗯,以前为了生计,专门去学过。”白若夕点头,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以后不会了,你什么都不干,也有我养你。”二爷眼中含着心疼,认真的承诺道。
朝她招了招手,把她拉向自己,揽她入怀,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他让人查过她的过去,没人说过云氏大小姐去学过按摩,不过倒是说过她打好几份工的事情,许是漏掉了吧,反正以后他断不会再让她受苦就是了。
白若夕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道“嗯,我相信你。”
她前世为了生活,就只差去酒吧工作了,什么美发美容美体,什么饭馆兼职发传单的,几乎就没有她没干过的,一个堂堂千金大小姐,竟沦落到如此地步,也是可怜的很。
这按摩的手艺保留至今,就是前世学美体按摩的时候,一点一点练出来的,无论是手法,还是对穴位准确度的把握,或者说力度,她都把握的极好。
那么努力的生活着,却被打压的只能租住在那样的地方,顿顿饱腹便是满足了。
那些简单到单纯的可笑的梦想,也如她的辛酸人生一般,竭尽所能也实现不来。
现在她不知不觉中拥有着这些,除了这些,她还拥有好多女人羡慕不来的东西,所以她早便下了决心,完成自己的追逐以后,便要安心待在他们身边,用一辈子陪他们,看季节变换,风起云涌,细水长流。
“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吗?”二爷抬起下巴,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细语问道。
“那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白若夕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嫣然俏皮一笑问道。
“你问。”二爷点头答应的极为爽快。
“我罚你跪搓衣板,你为什么要跪,不生气吗?”白若夕睁的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亮晶晶的看着他。
真的,说让他跪搓衣板,刚开始只是想跟他较劲来着。
毕竟是真生气,谁让他受伤了让人隐瞒自己,害的她瞎担心。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妥协,他可是二爷,虽然她知道他还有好多身份,是她不知道的,但是“二爷”这个称呼拿出来,真足够震慑群枭了。
他竟然肯为了纵容自己,放下尊严,放下面子,放下高贵,说实话当时的她,是心情激动又惊喜的,更多的是感动和珍惜。
“傻丫头,你是我夫人,你说我错了,那便是错了,跪就跪了。”二爷轻轻捏了捏她嫩滑的脸颊,挑眉慵懒的语气,却是纵容,温柔极了。
“夫君想听多久以前的故事?”
白若夕眼中一闪而过的是欣喜,虽然知道可能他真的如此宠自己,可是当他亲口说出来,那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说她娇柔也好,说她做作也罢,重生以来,她都想尽可能的任性,二爷神色之中的溺宠和纵容,都让她忍不住心中动容。
“夫人想说多久以前的,我就想听多久以前的。”你说的我都想听,你的过往我都感兴趣。二爷握上她的手,轻轻的给她揉着,帮她舒缓着因按摩而留下的酸痛,不动声色,不着痕迹,随意自在。
“那便说说五年前吧,五年前我遇见你的那一天开始。”白若夕轻轻闭上眼睛,享受着手部的放松,靠在二爷怀里,格外安心。
“好。”二爷点头,笑意满满,如果他知道现在会这么纵容溺宠这个小女人,那时肯定不浪费那些时间,直接将她娶了来,管她成不成年。
“还记得五年前,除去酒吧那一次,我们的初遇吗?”白若夕睁开眼睛,却是眯着不愿意全睁开来,看着他,小模样懒洋洋的,好似躺的非常舒服。
“记得,那才算得上真正的初遇吧?”二爷点头,笑的极为自如。
毕竟那时候她是真的不认识他不是?!
“帝都云飞路上,我本就着急去ht确认一些事情,凌晨人少车也少,再加之是新车,所以就自己开的车。”白若夕重新闭上眼睛,笑起来,两个不太明显的小酒窝,却显得格外的甜美。
“嗯,所以我们就撞车了。”二爷回忆道,嘴角始终挂着浅笑。
“你知道么,那时候我还在心里吐槽来着,以前百年不遇一辆豪车,怎么那天一出门就撞了一辆呢。”白若夕不知是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还是想起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还有比现在稚嫩许多的心思,好笑的勾起了唇角。
“缘分,那天晚上我刚到帝都。”二爷也闭上了眼睛,不自觉朝她靠了靠。
“你的车怎么会突然蹿出来呢,从那以后我就对车更敏感了,自己怎么都不太愿意碰车呢。”白若夕咂咂嘴,似乎还有点小委屈。
“其实是你的不对,没和你计较,你还有理了。”二爷好笑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怀中如水晶娃娃一样干净漂亮的小女人。
“咦?!”白若夕打了个哈欠,睫毛动了动,奇怪了。
“你都能开车上路了,不知道拐弯的要让直行的吗?”二爷语气戏谑,如实说道。
就没见过拐弯的车,可以那么霸道的,看见有直行的车过来,不但不等一等再走,还加速,加速也就不说了,还拐那么大一个弯,就差横在车道上了,这车技差的,常识差的,让人不忍心吐槽。
“不知道。”白若夕轻轻摇头,说的倒是理直气壮,淡定的很。
“现在知道了么?”二爷无语,理直气壮,这简直就是他家夫人的专属词语了。
“现在不需要知道啊。”白若夕朝他靠了靠,嗅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语气无赖。
“……”他还能说什么呢,好像她说的很有道理呢,谁让她现在有司机呢。
“回忆之前,确实发现有很多有趣的事呢。”
甜糯的声音,软的没有一丝多余情绪。
“比如呢?”
“比如我从地道里,半夜跑到二爷别墅,二爷看着我,眼睛微眯,一副对听到的答案不满意的模样。”这样说着,白若夕竟然肩膀微抖,偷笑了起来。
她把二爷忘了,二爷确是把她记得清楚。
二爷那一副显然不满意的模样,还有她傻傻反省自己的模样,现在想来,都很好玩呢。
“你把我忘了,还敢笑。”二爷语调刻意拉长,语气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危险。
“咳、我睡着了,表打扰我哦。”白若夕憋住笑,一本正经的咳嗽两声道。
二爷嘴角上扬,紧闭的双眸中,却隐藏着最自然的笑和溺宠。
“不过二爷,地道真的没有返回的路线么?”过了一会会,白若夕突然好奇的问道。
“没睡着?”二爷反问着,语气非常正经淡定。
“睡着了,睡着了。”白若夕赶紧闭好眼睛,抱好他,一副睡熟了的模样,安详可爱。
过了一会儿,怀中人呼吸浅浅,许是真的睡着了,他揽着她,也安心的进入了睡眠。
晚上,白若夕早早就醒来了,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离开了房间。
“夫人好!”经过一系列的事情,白若夕在这里的身份已经奠定了,下人对她都友好恭敬极了。
“嗯,厨房在哪?”白若夕浅浅一笑,问道。
“夫人是要吃晚饭吗?”
“不是,我想亲自熬点粥给你们门主喝。”白若夕摇摇头否认。
“这样啊,那夫人跟我来吧。”下人了然的点点头,眼中闪烁过羡慕,伸出一个请的手势。
“夫人,这里就是厨房了,你有什么直接吩咐他们就行了。”下人把她带到一个大厨房前,笑着看了一眼里面的厨师,对白若夕说道。
“可是我不会意大利语言啊。”白若夕看着里面清一色的外国人,哭笑不得。
“夫人说华夏语言就可以了,他们华夏语虽然不好,但是绝对能听懂华夏语的。”下人好笑的解释道。
“这样啊!”白若夕点点头,走了进去。
“夫人好!”厨房里,一个国外帅哥,用不太流利的华夏语跟白若夕打着招呼道。
“你好。”白若夕朝他友好的笑了笑。
“夫人,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国外帅哥,笑的一脸阳光。
“哦,我需要一些大米,要煮点粥。”白若夕走进去,挑出了一个适合熬粥的小锅。
“夫人,给、”国外帅哥不一会儿就把洗好的米,递了过来。
“谢谢!”白若夕接过已经洗好的米,把米倒进了锅里,添好了水,设置了一个时间。
“你是意大利人吗?”闲下来没事,白若夕便和国外帅哥聊了起来。
“哦,算是半个吧,我爸爸是意大利人,我妈妈是华夏人。”帅哥笑起来,还挺腼腆。
“那么说你是个混血儿了?”就说嘛,怎么会华夏语说的还不错,还能这么愉快的和她聊天。
“对,夫人可以叫我艾斯。”帅哥点头。
“你在做什么?”白若夕好奇的看着他。
“饭后甜点,用巧克力酱还有奶昔做的,看起来怎么样?”艾斯穿着白色的厨师服,看起来干净斯文。
“看起来很不错哦!”巧克力什么的最没有抵抗力了,太好吃了有木有。
时间过的很快,他们的晚饭做好了,白若夕的粥也熬好了。
“二爷,起来吃饭啦!”白若夕推了推床上的俊美男人,笑着喊道。
“嗯?什么时候了?”二爷缓缓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晚上了,中午都没有吃饭,我熬了粥,吃一点吧。”白若夕伸手扶了一把他,浅笑着甜甜的说着。
“我们就在房间里吃吧。”二爷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折叠小桌子,伸开来放在了床上。
“好,我叫人端上来。”白若夕点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意大利面就被端了进来,随着被端进来的还有白若夕做的粥。
下人把饭菜放在房间以后,就默默退了出去,并且体贴的替他们带上了门。
“坐上来,一起吃。”二爷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二爷,这是我亲自熬的大米粥,最适合受伤的人喝了,你一定要多喝点哦。”白若夕坐在了二爷旁边,把叉子递到了他手上,把勺子放在了盛粥的小碗里。
“好。”二爷挑眉,笑着慵懒的点点头。
她熬的,他自然要多喝点。
“唔,怎么没有味道?”二爷舀一勺粥,送进了嘴里,眉头微蹙道。
“你是伤患,难道还想要吃香的喝辣的不成?”白若夕勾唇一笑,淡然的问道。
“是不是伤患和吃不吃辣的,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二爷拿着叉子,优雅的挑起了几根面条,漫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有了,你受伤了或者是生病了,难道医生不会告诉你,让你吃清淡点吗?”白若夕无奈的问道。
“不会啊,都没有人告诉我。”二爷摇摇头,吃了一口意大利面,眉头一皱,显然不太满意。
“……”她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是没有人告诉他,还是他根本不当回事,唯我独尊呢?!
“意大利面为什么也这么淡?”二爷口中发苦,再吃这些乏味的食物,顿时感觉更苦了。
“我让他们这样做的,对你身体好。”白若夕笑了笑,开心的吃着自己盘子里,正宗的意大利面。
“还是你煮的粥好吃一些。”二爷把叉子随手扔回了盘子里,拿起勺子,继续喝起粥来。
“是吧,以后有时间再给你熬。”白若夕欢快的吃了一口,可口的甜点,大方的说道。
“你怎么熬的,有一丝香香糯糯的味道。”一碗粥一会儿就见了底,二爷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
“大米粥不都是这样吗?”白若夕懵,难道别人家的大米粥不是这样的吗?不会吧?!
“不是,别人熬的,没有夫人这个味道。”二爷很是肯定的说道,语气中不乏是对白若夕的肯定和赞美。
当然了,这话如果给以前伺候他的大厨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疯了。
他受伤,大厨们做了好多种营养补粥,称不上是大餐吧,也好歹色香味俱全,结果被他各种嫌弃,各种挑剔。
搞到他们怀疑人生,怀疑技术,差点不自信了。
要是早知道二爷对大米粥这么感兴趣,他们当初那么费心劳力的是干嘛了?
好想哭有没有……
“我再去给你盛一碗。”白若夕好笑的拿起他跟前的空碗,走出了房间。
二爷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拿起叉子愉快的享用了起来。
不一会儿,白若夕就上来了,她手中端了一小碗粥,然后后面跟了一个人,还帮她端锅进来,直接把一锅都端了进来。
二爷停下手中动作,看着那么一锅的大米粥,眼睛微微一抽,感觉不大妙。
“我的意大利面呢?”白若夕把一碗粥放在了他跟前,结果就发现自己盘子里竟然空了,竟然空了……
“唔,你没吃饱么,把我这份让给你吧。”二爷喝着粥,很是淡定的看了她一眼道。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哦、我把粥都端过来了,你想喝多少喝多少。”白若夕眼中亮光,星星点点,飘过一丝计较。
“……”为什么突然一下感觉这么饱,还有点生无可恋是为什么?
二爷看着那一锅的大米粥,突然一下就觉得,口中的大米粥也没那么可口了。
这算是挖坑埋着自己了吗?!
这小女人到底是故意整他呢,还是整他呢?
二爷一脸无奈……
“吃好了吧,那就去洗洗,早点睡吧。”白若夕看着拿着勺子,不停的搅拌着碗中的粥,却再也没了想食用的想法的二爷,伸手拿走了他手中的勺子。
“嗯,好。”二爷点头,非常轻松的站起来,默默松了口气,速度的去了浴室。
两人都洗漱好以后,已经不早了,别墅里的下人,都不再来回走动了。
“夫人打算如何处置阿狸?”伸手把小女人捞入怀中,二爷挑眉慵懒的问道。
“你都醒了,还干我何事。”白若夕枕着他的胳膊,心安理得的说道。
“那夫人觉得他会招供么。”二爷好笑的说着。
“他会。”白若夕淡然的说着,语气笃定。
“这么肯定?”二爷戏谑道。
“当然了。”白若夕一脸骄傲,“不过我更好奇他会招供什么。”
“那早点睡吧,明天陪我一起去审讯室。”二爷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柔的说道。
“二爷你会怎么处置他啊?”白若夕感兴趣的问道。
“那要看他的表现了。”二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神情冷静。
“晚安。”白若夕打了个哈哈闭上了眼睛,在他怀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早上,还很早,两人便十分有默契的醒了过来,也许是昨日睡的太足的缘故,今天特别的有精神。
“二爷你醒的好早啊!”白若夕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二爷从自己思绪中走出来,笑着看着她问着。
“不要,起床吧。”白若夕摇摇头,一点都不困了。
再说了,今天还要去审讯室,就不耽误时间了,多一会儿,这世界上就还多一个恨自己的人。
“那便起吧。”二爷点头坐了起来,竟当着她的面,换起衣服来,虽然受伤缠着纱布,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
想到这儿,白若夕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盯着他看,而他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打算,就那么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脱光光换起了衣服。
白若夕反应过来,赶紧捂上了自己的眼睛,小脸红仆仆的,煞是可爱。
“夫人这是做何,又不是没看过,再说了,为夫自认为身材还不错,夫人怎么就忍心捂上眼睛呢?”二爷把她动作皆收入眼底,眼中戏谑浓浓。
“你穿好了没有?”听他的调侃,语气中带着戏谑,白若夕小脸更红了,窘迫的问道。
“夫人自己睁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声音离她越来越近,感觉到他的靠近,白若夕更尴尬了,大早上的,就看裸男真的好吗?那么帅,不会流鼻血吗?
“乖,不逗你了,快起床吧。”二爷吻了吻她紧闭的眼睛,眸中闪烁着柔情。
白若夕身体一阵轻颤,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上方的人离开了。
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就只看到了二爷的背影,穿戴整齐的朝洗手间去了。
她睁开眼睛,麻溜的下床,赶紧换好了衣服。
两人都洗漱好以后,就朝审讯室走去了,一路上下人都恭敬有加的跟他们行着礼。
“二爷,你们家族为什么现在还有家臣?”院子中,清晨的风吹在脸颊上,温柔凉爽,白若夕不自觉的问道。
“一些大的家族,应当都有自己的家臣,家臣就是世代效忠于某个家族的下人,其子女后代世代效忠于这个家族的后代,不得违背主人意愿,不得叛主。”
二爷牵着她的手,朝前慢慢走着,说的平静。
“那为什么会有家臣呢?”白若夕也是感觉挺奇怪的,世代效忠什么的,在这个现代社会,真的靠谱咩?
“这些人一般都是受惠于主人,然后发誓效忠于主人以及后代的下人,他们有的是被救了性命,有的是得报了仇恨。
总之他们的地位和普通下人不一样,他们世代和主人生活在一起,名字也入主人家的家谱,一般都由主人赐名,或者代号。”
二爷看着一脸好奇的小女人,语气淡然,一点点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白若夕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可是这样感觉还是不靠谱啊,要是过了好多代呢?信任何在,还谈什么忠心,想不通。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二爷牵着白若夕走进了审讯室,站在玻璃房外面,问着这里的看守道。
“回门主的话,一天没有吃喝了,也没有说话。”看守拱手道,声音恭敬有加。
“嗯,打开门。”二爷点头吩咐道。
门被打开,二爷牵着白若夕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看见他们的身影,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尤其是在看见二爷的时候,眼中一丝激动一闪而过,剩下的是浓浓的愧疚感和敬畏。
“想好了吗?”白若夕很平静的问着他,语气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
“二爷,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请放过我爷爷和妹妹好吗?”阿狸视死如归的说着,表情悲痛挣扎。
“我问你想好了吗?”白若夕被他的悲痛表情,莫名的扎痛了双眼,不耐烦的再一次问道。
“二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们,求求你了。”阿狸一直不停的朝二爷点着头,也不知道把白若夕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夫人问你想好了没有。”二爷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漠,看不出情绪。
“我……”阿狸看了一眼白若夕,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什么。”白若夕好脾气的说着。
“我是轻信了下人,随口说了一句,二爷,老宅里的下人不可尽信,有几个应当是已经叛主了。”犹豫再三,阿狸还是说了出来。
“你妹妹喜欢他?所以你知道他的计划以后,他威胁你,因为你犹豫了,二爷差点失去了性命。”白若夕把他心中所想,所纠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阿狸突然眼睛瞪的大大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若夕。
“你觉得你妹妹喜欢他,所以便要袒护他么?他能拿你妹妹的性命来威胁你,足以说明他不喜欢你妹妹,还有他是什么人已经昭然若揭了。
这样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把你妹妹嫁给他,支持你妹妹的感情吗?你到底是在想什么,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人,背叛二爷,让二爷差点失去性命,你有想过你叛主以后,你妹妹他们,会有什么下场吗?
你这么做,只会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还害惨了你挚爱的人,你这么聪明的脑袋里到底是装了什么?”
白若夕一字一句的质问着,语气中带着若有似无的嘲讽。
“那爷爷他们……”听着白若夕的分析,不得不承认,他动容了,更多的是后悔和自责,是啊,他这样不是保护了他们,而是害了他们啊,阿狸动了动喉结,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说出所有知道的事情,我保证没有人敢动他们一根手指。”白若夕勾唇一笑,信誓旦旦的说着。
“他叫风格,老宅里有一个厨师,还有一个资深的佣人,也都叛变了,如果没有猜错,他们的主人应该是总统先生的政敌华先生。”阿狸想着,把自己知道的仅有的答案,全部说了出来。
“华先生?”白若夕回头看着二爷,一脸懵逼。
华先生是谁?政敌,哦买嘎,听起来好恐怖的说。
“一个一心想当总统的‘大好人’。”二爷浅笑着给自己的小女人解释道,眸中深处却是一片冰凉阴冷。
“他长什么样子?”白若夕一听来了劲儿,非常好奇的问着。
“回去我描述给你听。”二爷溺宠的看着她,起身准备朝外面走去。
“二爷,阿狸怎么办?”白若夕小跑过去问道。
“在他背叛我的那一刻,就该有死的心理准备。”二爷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二爷,不要吧。”白若夕跑到他的前面,堵住了他的去路,小声求情道。
“没有株连他的家人,他就该感恩戴德了,怎么?还指望我既往不咎么?”二爷回头冷然的看着阿狸,眼神犀利,语气冷冽。
“谢谢二爷,谢谢夫人替属下求情,阿狸愿意接受惩罚。”阿狸笑着,却像是在等待解脱。
这也是第一次,他在白若夕跟前称呼自己为属下,许是真的感激她的求情吧。
“二爷,你不尊重我意见。”白若夕的小手搭在二爷胳膊上,使劲儿晃了晃,语气中带着撒娇和无赖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都叛主了,差点要了他性命,还指望他既往不咎,继续把他留在身边重用吗?
二爷看着撒娇的小女人,一脸无奈。
“唔,不要他性命可不可以?”白若夕歪头想了想问道。
终究是家臣,既然肯坦白,还有浓浓的愧疚,良心未泯,放过他这次,应该会得到更多的收获吧?
“仅此一次。”沉默了半天,二爷终于说出了这么宝贵的四个字。
说完以后,他就大步离开了玻璃房,生怕下一秒就会后悔一样。
白若夕看了看二爷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身后表情又惊又喜的阿狸,折了回去,走到了阿狸跟前。
“昨天给你看的视频是伪造的,要是不相信的话,等会儿他们放你出去以后,你可以给他们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谢谢夫人,等阿狸接受完惩罚,一定好好报答夫人。”阿狸在听到自己要死的时候都没留下眼泪,偏偏在白若夕给他求了情,告诉他这些以后,他留下眼泪。
“报答我倒不用,你好好忠心于二爷就行了。”白若夕好笑的摇摇头,离开了玻璃房。
铮铮铁骨汉,也有柔情在啊!
------题外话------
终于上架了,万更求首订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