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个著名的深海潜水探险家说过这么一句话:
我不知道巡回的鱼儿何时会从我的身旁穿过,但是我已经看见了漂浮在水中的,那一丝春天的气息!
从南而至的暖风,唤醒了生机盎然的一片。
然而在这片湖泊里,我似乎觉得,我依然还生活在冬天。
也许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鱼儿,会看见一团奇怪的光亮,两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似乎正在想着自己靠近。
于是鱼儿就朝着四周逃命般的游啊游啊。
恍惚间,它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
哦,这不是自己的巢穴嘛!
压力计显示,此时我们已经下潜了大概4米左右。
耳朵已经明显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一般对于潜水运动员或者爱好者来说,他们的耳朵几乎能承受比常人更大的水压,但是这带来的结果是,耳朵内部的软组织结构会处于一种发炎或者充血的状态。
而我,尤其是狸狸,显然没有经受过这样的专业培训,所以只好佩戴一种橡胶的耳塞。
在下水之前,我在车上的时候,曾把我所获得到的信息做了一个总结。
在第一次发现伊宁尸体的时候,周围没有脚印,且在阳光的照射下,周围的沙地甚至开始干燥起来。
而根据从陆唯明身上得到的信息来看,至少在他意图实施强奸猥亵的时候,这周围还处于湖水淹没期。
而我们在发现陆唯明的时候,明显发现周围的湖水下降了很大的一串长度!
这也就是说,这个虹吸现象发生的时间,大概就是在10点至12点之间,而过了这个时间之后,会发生什么,这就不知道了。
而且由于却少施工图,这片结构到底是怎么样,我不知道,而且,那个虹吸管道底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至于说另一头是什么,那就更是一个未知数了!
也是带着这样的一种疑惑,皱紧的眉头在冰冷的湖水中,竟然感觉有一丝的麻木感。
这时,游走在后方的狸狸,突然拉动了一下绳子,而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发现狸狸正在看着自己发着夜光的潜水表。
数值是正常的……
她想表达什么……
然而无论我们怎么比划,也根本不知道对放在说些什么。
直到狸狸将我的手拖过去,在我的手上写了几个字后,我才大致直到是这么一个意思:
调整呼吸,节约氧气
确实正如狸狸所说,一个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会在这个环境下加深加快呼吸频率,而这样一来肯定就会加快氧气的消耗。
而且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还没有找到那个虹吸洞口。
我点了点头后,继续在前面游着……
似乎是到了一段河床。
上面布满了一些藻类植物,摸上去有一种油腻的感觉,让我的毛孔由内而外的竖了起来。
难道这就到底了?
然而狸狸却摇了摇头,继续用刚才的方式,如法炮制的告诉我,这里是一个台阶,类似于梯田一般,下面肯定还有更深的区域!
什么样子的湖泊会有梯田一般的台阶?
这是第一个在我的脑子里出现的问题。
答案也有很多个。
但是我觉得可能性最大的,却只有:
1.这里在很久以前本来就是一个湖泊,只是因为某些地质运动,如地震之类的板块运动,导致了某些地下水位的改变,而这里又处于一种低洼地带,所以干脆就直接导致里这里成为一个湖泊。
2.这里曾经在修建某种建筑,或者说,这里曾经是一些居民居住的场所。
这样认为的理由,其实跟山城重庆是有关系的,因为在那座城市里,早年的建筑几乎都是依山而建,而建造的房屋累加起来,就会在山腰上,形成一快平地,这也许在全国范围来说,都是一个奇特的景观,而这也直接为重庆的夜景,奠定了一个必不可少的物质基础。
那么如果这里确实就是一个正在修建或者已经有人家居住的山间开阔地,那么会是谁在这里修筑呢?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
一个是拄着拐的拐爷,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模样。
而另一个,就是那天我们第一次见到鬼画的时候,那个为我们讲述鬼故事的老人!
此时,头灯也许是在这些湖藻的映射下,形成一种绿油油的光芒。
而那个老人伛偻的身影和凹陷的五官,在这个环境中想起来……着实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难道,这里就是他曾经的村落……
正想的走神的时候,潜水表已经发出了“滴滴滴”的提示音,并带着震动。
拿起来看,发现此时的深度,已经达到了10米,而氧气大概还有一半左右。
正当我想转头问狸狸还有多少氧气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狸狸竟然不在我的身后!
顿时,我看着头灯照射出的深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终于不是停留在想象的层面!
仿佛真的会在下一秒,从背后突然张出一张血盆大口,将我一口吃掉。
亦或者是,我在不经意或者……就在我转头的那一刹那,看见一张惨白无比的脸,看着我……然后像恐怖片里对话一般,问我:“请问……香山怎么走……”
恐惧,无助,黑暗。
种种心理开始不断冲击着我的心理承受极限。
然而万幸的是,一切的牛鬼蛇神,暂时还是纸老虎!
转身之后,并没有看见一张血盆大口,有的知识一望无际的深渊。
而反观刚刚我和狸狸连接的绳索。
固定狸狸的那一段,漂浮在水面上,在头灯的照射下,一些浮游生物不停的飘过绳子。
这个绳索是固定在我们的腰带上边,虽然系的是活扣,可总归需要自己活着第三个人,才能解开啊!
可为什么……人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呢?
不知不觉,我的潜水表开始提示氧气不足35%。
人在紧张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加深呼吸。
而对于我来说,加深呼吸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冷静下来之后,我开始分析可能出现的情况。
活扣,打开,人为。
几个关键词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如同放电影一般刷刷的切换着。
会不会是肖军?
想着我看了一圈四周,觉得可能性并不太大。
首先是装备的问题,本市能够购买这些昂贵装备的地方,几乎是屈指可数。
肖军和何仔的银行卡都被守根给监控了起来,而我们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分手。
从地域的跨度来看,时间上太急切了。
而且,狸狸也不是傻子,如果真的遇到了偷袭,拉一下绳子的力总还是有吧!
那么……自己解开?
这个情况有可能,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许在回到警局之后,我得重新思考一下这个丫头的就业问题了。
而且,随着氧气的下降,加上那个虹吸洞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对于我来说,又有两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
第一,回到水面上:如果回到水面上,那就意味着这个行动彻底结束,因为没有氧气添加设备,狸狸也下落不明。
继续:要么找到狸狸,万事大吉,平安脱险,要么就是如同一条死鱼一般,慢慢的浮上水面,说不定等到有人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出现了严重的巨人观现象了。
脑子里一片浆糊后,我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狸狸,在做之后的打算!
于是乎,我调整好了呼吸,尽量减少呼吸频率和呼吸深度。
而脚蹼也开始匀速的向前划着。
对于下降,我自身毫无感觉……
如果不是潜水表提醒我,也许我还真的不知道,我是在向下游。
此时深度已经达到了接近30米。
如果换算成房屋的高度,这种高度至少也是7楼了。
这不得不令我感到惊讶,
而这种惊讶里,更带着一种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