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要是这样跑了,就等于跑到他们的喜堂去了,你应该了解他们,向来不受威胁,我也不好再出手了,我只有回去向曲误复命,说你已经快速的把自己嫁掉了。”逆来的话追着我的脚步,他的话音一落,我的脚步同时停住。
这是人话吗?今天又是个什么日子啊?还是乖点吧!跟着逆来走不算太丢人吧?他的主子本来就是我男朋友,这是顺理成章的嘛!
我只有无奈的对奔驰司机说:“我男朋友也派人来接我了,我要跟他的车走,你回去跟仇总说一声吧。”
司机一听忙从车上跳下来紧张的靠近我说:“林经理,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要报警?”
“真的没事!每天接送我的车你也见过的。”我说着指了指逆来身侧的车说。
“哦!那就好!那那些人……”司机看了看那边七个男人有点惧怕的说。
“没事!他们在这演戏!平时闲的身体都结冰了,只能在大太阳底下运动消‘冰’。”我故意的大声讽刺道。
七个男人闻言窘的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今天这戏演的都快成丑角了。
我则噘着嘴无奈的走过去,逆来才从石头上跳下来走过去替我打开车门,我狠狠的瞪他一眼,极不情愿的上了车。看了看不远处的他们几个,那兄弟来难为情的表情下明显透着忧伤,而“老二”依然满身的戒备,那冷峻的眼神不知道表达着怎样的意思。那四只狮子则是无所适从的一会儿看看我这边,一会儿看看他们的王。
“行霸”开到路中央的时候,奔驰紧紧的跟在后面。
“慢点!那个司机有点害怕,别把他甩掉了。”我依然很不友好的对逆来说。
“行!你的话就是命令,敢不遵从吗?别对我这么不友好行不行?”逆来淡淡的笑意中明显带着揶揄。
“你要是把今天的事告诉曲误,我就把你的花瓶砸了,把你也砸了。”我咬牙切齿的,终于满腔的火焰找到发射口。
“赫!我这倒霉的行为!是不是今天我不出现就很安全了?”逆来眉头紧蹙的问。
我没理他!他不出现当然不行!那个名字我居然都脱口而出了,那不是我就被他带到喜堂去了?是不是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他的女人了?难道我就会这么乖乖就范吗?太不可能了!我这破脑子关键的时候就抛锚。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还知道他们也在那里?”我突然想到这个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啊!我看见跟你一起出任务的那辆车回来了,我上去一问才知道,哪能放心你一个人在那么偏的地方,所以就赶来接你了。”逆来说着还挤了一下眼睛。
“这一刻我发现你特别可爱!”我由衷的赞他。
“这下不砸花瓶也不砸我了吧?我有一个很好奇的问题,你那一刻想说谁的名字?你到底喜欢谁?”逆来一脸好奇的看着我问。
我眼珠迅速一转,恶作剧的看着他说:“喜欢你!”
“啊……”一声大叫后车翻到沟里了。
我气恼的走到曲误跟前带着哭腔说:“你赶快把嘟喏和走列给我接回来,逆来就是个笨蛋!你也是个笨蛋!”说着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重重的甩上门,去收拾我满身的狼狈。
晕晕的曲误看看同样狼狈的逆来,逆来紧张的后退几步说:“不关我的事……”
“……你个乌鸦嘴,你那张破嘴,看我下次见你给你那张破嘴上装一把锁。”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兀自还气呼呼的。
齐佳晕晕的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忙音,不知道自己今天怠慢了哪路神仙。然后她急忙点开聊天群,向闺蜜们询问自己哪句话又招祸了?招致嘴上要挂锁!
闺蜜们“幸灾乐祸”的笑了半天,然后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好一会儿也没议出个所以然。
最后“晚一点”发过来一句:“是不是老二的事?杳杳当时就骂了你乌鸦嘴。”
一语点醒梦中人,一定就是这个事!齐佳狠狠的又拨出一个电话……
兄弟俩这回可算是丢人丢到家了,不仅如此!主要是杳杳的身份更加的扑朔迷离,他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呐?一个下属就如此了得,不仅知道翯掷,还连翯掷都不放在眼里。想想师父当时的表情有多惊骇!师父是翯掷留下来辅助纵峎的,不仅教会了兄弟俩功夫,而且要随时化解王国所遇上的危机。师父的来历纵峎并不知道,他明白能知道的迟早会知道,不能知道的问也白搭。但是始终觉得师父在这个界域是无所不能的,可是……
兄弟俩还是那个姿势,脚同时摆在条几上,弟弟的脚搭在哥哥脚上。四只狮子大气不敢出的站立两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郁闷了好一阵的纵峎看着搭在自己脚上的弟弟的脚,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斜着眼看着弟弟说:“把你的蹄子拿开,怪不得我这段时间诸事不顺,都是被你的蹄子压住我的运势了。”
正在发呆的纵艮思绪被拉了回来,他也斜着眼看了一下哥哥道:“从小到大我都这么压着你的,怎么到今天才压住运势了?你这运势走‘背’字的‘路线’也太……长了吧?”
那四只极力想“隐身”的狮子终于醒目的将自己“抛”了出去,为了想掩饰住笑就使劲咳嗽。
纵峎的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用一只手挡住脸,从手的缝隙中看着弟弟那双张扬的晃在自己脚上的双脚,深深叹了口气,本来是要把那双“讨厌”的脚甩下去的,但是现在却没办法这么做了。
纵艮眉头紧锁着看着四只狮子,刚要开口把他们赶出去,这时几于考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急忙对纵峎说:“是齐佳的。”接着看了一眼纵艮,意思不言而喻。纵艮硬是把即将出口的话咽回去,因为他也想知道这个跟杳杳有关的女人有什么事。
“喂……”几于考刚打了声招呼,电话那头齐佳的声音像炮竹似得发了过来:
“我决定要投奔你们,我给杳杳打了个比方说你们狮王也许会有一位有欠‘人性化’的兄弟,那哥俩一定制造出了一位对不对?现在那个女魔头正在满世界追杀我,现在你马上给我过来……”
几于考开的是免提,大家听得清清楚楚的,这简直戳在兄弟俩的隐痛上了。
纵艮急忙对几于考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去摆平,别连累我们。我说纵峎,你的随从太多,一天后面跟上一大串,你烦不烦?干脆给几于考‘放生’,让他带齐佳私奔,那杳杳还不得玩命似得追着你?这样一来我就有机会了。”纵艮说到后几句就眉飞色舞起来。
纵峎怔怔的看着弟弟,这一定是爸妈从哪个狼窝里捡来的。纵艮被哥哥看的眉色再也飞舞不起来了,有点心虚的把自己脚从哥哥脚上拿开,身子往后靠去,眼神往边上一扫,那四人也用同样的眼神的看着他,以至于几于考都忘记了电话里还传来齐佳大声的“喂、喂……”
纵艮掩饰性的拿起果盘里的核桃朝几于考砸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几于考的脑门,几于考大脑的“板块”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似乎还发生了轻微的“海啸”。
“发什么呆呢?还不回电话!”纵艮呵斥道。
可怜的几于考脑部的“地壳”运动还没停止呢!思维还没搭到语言上,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佳佳,我们纵王的弟弟把你‘放生’了。”
“放生?……”齐佳莫名其妙的重复一句,晕晕的看看手机,“……什么乱七八糟的?喂、喂……”但是已经传来一阵忙音。
除了苦着脸的几于考,其他人已经笑的东倒西歪。
没有走列和嘟喏的日子怎么也不习惯,虽然那两人总是静静的呆在一边,但是那份安静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心情。现在就剩这俩男人围着我身边转,怎么看他俩都不顺眼。
这会儿曲误正给我剥栗子,我爱吃栗子,但不喜欢剥皮。曲误从来不喜欢吃栗子,但喜欢剥栗子给我吃。看着这个有天地浑成气势的男人此时正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栗子皮上,然后取出里面完整圆润的栗子送到我嘴里,我嚼在嘴里不仅感受栗子的味道,还感受他用心的“味道”。虽然我心里早就不气了,但是嘴上还是不想这么快放过他们。
逆来正在一边殷勤的给我榨果汁,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一大堆的果皮、果肉堆在一边,榨出来的果汁都快成果酱了。
我皱皱眉头对他说:“你看看你!嘟喏的事你做不好,走列的事你也做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曲误和逆来同时“悲戚”的将头扭向一边,曲误心里叹息着,在他们界域,逆来身边也有一大堆仆从毕恭毕敬的伺候着,他哪会做这些事?到这个界域后,逆来花了很长时间适应,但依然做的不是很顺手。
“你什么时候把走列和嘟喏接回来?再没人伺候我,我就搬去……”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栗子塞住了我的嘴。
“别生气了!明天我亲自开车送你好不好?”曲误柔声安慰我。
我的大脑迅速绕了几个圈,让他送!这要是碰上那兄弟俩是不是就地球撞向太阳了?真是不敢想啊!
“你开车送我?你还不如逆来呢!”我不屑的看着他说。
曲误眼睛猛然瞪大了,意思是:我还能不如逆来?
自卑了好一会儿的逆来顿时挺直后背,心里瞬间平衡了不少。“这种反效应的‘根’看样子不是从我这里落下的。”
“逆来开车至少不会东张西望,你肯定会一直看着我,你说我还不得心惊肉跳?不吃了,没法喝!睡觉去了。”说着瞪了逆来一眼,起身走了。
留下那俩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哀怨”!
下了整整一夜的雨,早晨昏暗的天空依旧雨雾朦胧,看着窗外水流纵横的地面,感觉心里面湿湿的,我就喜欢这么贴着窗户看雨,思忖着今天不去上班也没什么吧?在仇同那儿上班基本不怎么认真,给他打声招呼,就说在家做计划,他自然不会不答应,只是会不会影响不太好呢?要是“自然灾害”突然巡视,那我不是自找“灾害”吗!
“杳杳,过来吃早饭。”逆来招呼着。
我懒洋洋的走过去坐在餐桌前,曲误把涂好奶酪的面包递给我,我拿过来撕开就吃。
“你就不能刀叉齐用,吃的斯文一点。”逆来摇摇头说。
“又不是洋鬼子,用得着学他们吗?”我白他一眼。
“你是行商的,是商的都是涉外的,你难道不会和洋鬼子打交道。”逆来又开始和我说教了。
“当初那三个洋妞可没少训练我,每一顿饭比划下来我饿的前心帖后心,想把她们吃了,但她们每天都吃鸡,实在下不了口。”我一边大口吃一边说。
“她们把你训练成这样,怪不得跑了再也不想回来,对了!和你联系过吗?”逆来说着递过来一杯果汁,不是他榨的,是买的。
“已经好久没联系了,人走茶凉,洋鬼子都是没心没肺的,哎,我觉得走列就像是洋品种,至少是个‘杂交’的……”
“扑哧”一声,正在安静的听我俩对话的曲误喷了出来,接着逆来也掩着嘴笑,我无趣的瞪他俩一眼,几口把面包吃完,再把果汁一饮而尽。
“今天要不要请个假在家赏雨啊?”逆来诱惑性的。
我刚刚做了的决定又动摇了,就任性一次又怎么样?“自然灾害”发生的频率又不是很高。我的两种观点正激烈对峙的时候,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手机,然后不经意的扫了两人一眼,却发现两人的表情似乎都变了,我突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我急忙拿起手机……电话里传过来的证劵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我完全傻了,手突然没有了任何感觉,手机无声的滑了出去,被逆来一把接住,接着曲误“接”住了身子软下去的我。
医院里,龚婷的母亲已经哭晕过去了,她的父亲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她的姐姐哭的双眼红肿,姐夫在跑来跑去办相关手续。
昨天晚上龚婷参加完同学会回家途中过马路时被一辆宝马撞到,车轮从她双腿上压过去……
办公室的人全来了,卞总来过之后已经走了,留下办公室主任和职员在这儿帮忙。王虹也已经哭了半天了,人软软的瘫在走廊的椅子上,双目失神,她是能体会灾难后的痛苦;证券的身子一直不停的颤抖;八戒呆呆的看着手术室的门,真怕他的病突然发作;董固一直扶着我,似乎逆来将我送到后,董固就候在车前,逆来好像把我交到了董固手里,而我的意识还没有回来,不相信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像没有看见麻将,但是此时没有人去注意这个细节。
伤害太严重,龚婷的双腿是保不住了,她父亲和姐姐向医生求了半天,最终医生也无能为力。手术正在进行,不敢想象!龚婷醒来后发现没了双腿,那是一种怎样的惨状!
“不!我不能呆在这,我受不了那种场面。”我突然有了这一点点意识,然后想也不想转身就跑了出去。
“八戒,你也送王虹回去,证券,你照看一下。”董固吩咐了一声,然后急忙转身去追杳杳。
证券可怜巴巴的看着办公室其他人离去,突然感觉一种恐惧袭遍全身。
董固追到门外,看到送杳杳过来的车并没有离去,那个令他敬畏的男人正紧张的扶住杳杳。他几步走过去说:“麻烦您送杳杳回去,我还要盯在这里,有什么事……电话……”董固最终把“联系”两字咽回去了,他希望杳杳永远不知道以后的事,甚至把这件事就这么忘记。
我休息了好几天,办公室的人都打电话过来问我的情况,但都没有提龚婷的事,我不敢问,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件事。这几天我的心痛症发作了,而且来势汹汹,曲误吓得整天整夜的为我施力,可是我的心病未解,始终没什么作用。
我的那几个闺蜜终于也知道这件事了,急急的都想见我,我眼巴巴的看着曲误,我想见她们,我想让她们开解我的心病,我想曲误能懂我。
“把她送到颜意哪里吧!”我听见门口的曲误低声吩咐逆来。
我没有细想为什么要送到颜意那儿,现在怎么可能顾得上这些!只要能见她们就可以了。其实我不太想去颜意那儿,颜意的房间太整齐,让人有点不自在。我想去齐佳那儿或“晚一点”那儿,但此时似乎送到哪儿不由我了。
逆来送我到颜意家楼下时,她们齐齐的在门口等我,逆来将我交给她们说:“麻烦你们照顾她。”说着特意看了颜意一眼。
颜意郑重的点点头道:“放下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其他人也忙着应和。
“晚一点”已经带着哭腔对我说:“杳杳,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你不要太难过了,你要难过,我们就更难过了。”
“我们先扶杳杳上去吧!”颜意示意大家。
“对对对!先扶杳杳上去。”然后大家簇拥着我进了电梯。
颜意的房子比“晚一点”租的还要阔绰,房子是三室二厅,装潢更为考究和豪华。她们家好像很富有,但她没有细说过,我们也没有细问过。
大家扶我坐到沙发上担心的看着我。
“一个花样年华的小女孩,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太惨了!”我喃喃自语的。
“杳杳……”颜意轻轻握住我的手说,跟她们比起来,她似乎相对平静一些,“……人生无常,一个人一生中会遇到什么事全都是定数,能看开也好看不开也好,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杳杳,有时候必须用一颗平和的心去面对一些事,每个人活着都不易,对于别人的事,自己只能是过客,只能观望。我们也很同情那个小女孩,但这是她的劫数,她躲不开,你再怎么难过也于事无补!而对我们来说,更担心你的身体,你有心痛病,不能太悲观,这件事迟早会过去,你就让它早点过去好不好?别让关心你的人难过,好不好?”
大家惊讶的看着颜意,似乎在“消化”她的每一句话,一时无法领会深意。我则呆呆的看着她,好像突然懂了!我看着大家说:“我想睡一觉,你们陪着我好吗?”
“好……”
“你睡吧!”
“我们会陪你。”
……
我的眼皮重重的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