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青山之巅。
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对立而站。
“小夜,你真的决定好了?”白老话中第一次出现了凝重之色。
夜寒脑海中闪过了昨晚梦中的画面,想到了那个前世曾融入他生命中的女孩,想到了在这个世界上那一次无力的悲哀。
他不甘心他只能是一个废虚,只能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
夜寒狠狠的点了点头:“白老,我想好了,我…需要力量,哪怕死,我也不悔!”
白老点了点头,不再劝说他。
“碎血层那九幅人体图熟悉了没有?”
看到夜寒点头后,白老一挥手,一个巨大的木桶出现在夜寒眼前,其中有着满满的深青色药液。
夜寒顿时感觉一股股药材的清香迎面扑来。
白老这才继续说道:“褪去衣物,进入药桶之中。”
夜寒丝毫不加犹豫,按照白老的吩咐进入了宽大的木桶之内。
“接下来,我会留一道虚能不断碾碎你的皮肤,皮肤每碾碎生长一次,你就需要更换一种人体图之上的锻体姿势,如此反复,九次之后,便能成功踏入炼血层。”
白老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于简单,顿了顿,补充说道:“不仅仅是虚能碾碎皮肤的痛楚,这种药液虽然能助你皮肤快速生长,但是这种痛苦,更是碾碎皮肤的数倍。”
“还有,这九种锻体姿势会极度的拉扯肉体,其中也会充斥着无比恐怖的巨痛!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白老,开始吧!”夜寒摇了摇头,痛苦吗?前世七年,他早已麻木。
白老手中一缕灰色能量悄无声息的凝聚着,只是那看似缓慢的速度,却在转眼之间,一团极为庞大的能量涌向了夜寒身体,将之包裹了起来,白老一念之间,夜寒的皮肤瞬间被碾碎,就仿佛融化消失了一般。
此刻的夜寒,被一圈灰色的虚能包裹着,皮肤完全被碾碎之后,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血色的无皮怪物一般,极为的可怖。
双眼布满了血红之色,夜寒死死的咬紧牙齿,忍住那皮肤碎裂以及药液沁透的剧痛,驱动着身体完成第一幅人体图之上的锻体姿势。
而使得夜寒略感惊异的是,那副怪异到他认为人体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姿势,此刻却是轻而易举的被他做了出来。
“吼!”
就在夜寒刚刚做出锻体姿势之后,整个身体仿佛被万箭穿体而过一般,所有的痛苦在此刻猛烈爆发开来,以他前世七年的忍耐力,此刻竟也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低吼声。
整个木桶之内,原来青色的药液此刻被染成了血红之色。
夜寒感觉身体的皮肤都在蠕动着,生长着,那种感觉,又痛又痒,简直生不如死。
夜寒此刻保持着那怪异的姿势,死死的咬住牙齿,毫无皮肤的恐怖血红脸庞剧烈的抽搐着,心里不断的喃喃着,他一点都不怕痛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药液的作用下,夜寒此刻血红的身体之上,一点一点出现了宛如婴儿般皮肤般白里透红的斑点。
不知过去了多久,像是一个时辰,又像是一整个人生,夜寒整个人都在死死的压制着这种身体生长的痛痒之感,他已经忘却了时间。
这时,突然一道急喝声传入了夜寒的耳中。
“换第二幅人体图锻体姿势。”
夜寒感觉到皮肤再一次被缓缓地碾碎,他丝毫不敢迟疑,按照白老的吩咐变动者身体,每挪动一下身体,他的脸上便狠狠的抽搐几下,终于,第二幅人体图之上的姿势被他完整的做了出来。
…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此刻,夜寒的眼睛紧闭着,他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关心别的一切之物。
仿若一个傀儡一般,每次听到白老的声音,他便会换到下一种锻体姿势。
他已不知这是第几次被碾碎肌肤了。
白老在一旁看着这个外表极为可怖的少年,眼中露出了几丝震惊之色,这锻体碎皮的痛苦可能没人比他更了解了,以前,他为了还一个老友的人情,帮助他的儿子锻体碎皮,然而以他儿子蕴虚五层的实力,也是被折磨的鬼哭狼嚎的。
现在,这个年幼的少年除开始的那一声低吼声,竟然再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旋即,白老的脸上也露出了几丝放松之色,这已经是九次碎皮了,等到肌肤再一次生长出来,就能成功踏入碎血层次,他心里喃喃道:“孩子,你成功了。”
他真不知这个年龄仅仅十四岁的少年到底是如何坚持下来的,这种非人般的痛苦仿若这个少年早已习惯一般。
想到早晨出门之前夜寒眼中的浓浓的不甘以及无穷无尽的悲伤,以白老的见识,竟也想不通一个仅十四岁的少年究竟能有什么往事。
一阵寒风吹过,木桶之中少年宛如婴儿一般的雪白肌肤之上毛孔收缩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冷意,夜寒的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
双目茫然,夜寒的心神一点一点的恢复过来,片刻后,他的眼中充满了惊喜,看着白老,小心翼翼的说道:“白老,我…成功了吗?”
白老笑了,道:“出来试试自己的力量。”
“咔擦!”
一声木桶碎裂的声音。
夜寒看了看手下破碎的木桶,也是很开心的笑了,虽然他不知现在到底拥有着多少力量,但他知道,他成功了!
“哗啦!”
叶寒看了看充满水迹的身体,眼中闪过了一缕无奈之色,自己只是想问白老借一些水清洗下血色的身体,然后却没想到…
“小夜子,接下来你继续修炼这几种锻体身姿,然后这本拳法,拿去练练,熟悉下增长的力量。等哪一天达到二百斤之力,并能熟练掌控后,就可以开始碎血的修炼了。”白老看着已经穿好衣服的夜寒,丢过来一本薄薄的拳册,笑着说道。
“恩,好。”夜寒接过这本拳法,回应道。
…
翌日,依旧是这青山之巅。
冬天的阳光似乎来得格外的晚,天色依旧阴沉沉的,还有那不时呼啸而过的寒风,使得这天气格外的冰寒。
此刻,山顶之上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单膝跪在岩石之上,整个身体扭曲,头颅向着高处仰视着,手臂一前一后,整个身姿显得极为的怪异,却又似乎充满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冷汗一滴滴的落在了岩石之上,夜寒此刻心里也有些奇怪,没想到成功踏入碎血层之后,这锻体图之上的姿势竟然比之前还更为的难以完成。
一个时辰后,夜寒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再次换了一种身姿,继续修炼起来,这时,一丝微弱的阳光洒在了他削瘦的身影之上,夜寒的眼中似乎随着这道光,也亮了起来。
日出,日落。
随着最后一丝阳光被黑暗吞噬,夜寒的嘴角咧开笑了起来,他总算完成了这九幅人体图的修炼。
靠在一块石头上,小憩着。
蹭的一声,火晶发出了一抹深红色的火焰,点燃了香烟。
深深吸了一口,任烟气在肺中弥漫,他知道,若想快速突破到碎血层次,接下来的日子,他需要不停的练习这怪异姿势了。
天气似乎极为的晴朗,一抹月色撒了下来,给这个寒冷的山顶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冷光。
夜寒打着白老给的基础拳法,熟悉着自己的力量,拳头随着步伐凶猛而出,夜色之下一道身影不停的打着拳法,虎虎生威。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夜寒除了在修炼九幅人体图之余,还有抽出一些时间,不断地练习这基础拳法。
这一系列安排下来,倒是让的夜寒每日的时间极为的充实,每天九个时辰的锻体修炼,然后五六个时辰的拳法。
而这种勤奋,也使得夜寒的修炼愈加的迅速起来。
这一日。
“嘭!”
“187”
夜寒看着白老给他的力量测试碑上出现的数字,眼中闪过了一缕满意之色,他能察觉到,这九种锻体姿势他愈来愈熟练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天他就能达到二百斤之力,碎血完美之境。
夜寒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店铺,昨日他连续修炼了两遍锻体图,以至于今日醒来便已正午。
他准备去药材街看看那个胖子,那里还有没有返魂花了,回来路上顺便再打一些酒,晚上和白老聊聊碎血之事。
…
“稀客啊,来,坐。夜寒,一个多月没过来了,在忙什么呢?”顾浩看着夜寒变得极为白皙的皮肤,眼中闪过一缕惊讶之色,然后极为熟络的拉着夜寒到一旁坐下。
“有点事忙,胖子,怎么样,有返魂花了没?”夜寒丝毫不客气的问道。
“都给你留着呢。不过,你要这么多返魂花干嘛?”顾浩让一旁站立的店工忙去,然后亲自给夜寒倒了一杯茶。
夜寒从棉衣口袋中掏出烟,丢了一根给胖子,然后自己也是点了一根。
顾浩看到这根烟,瞳孔缩了缩,显得极为的惊诧,失声道:“凝神烟?”
“咦?你认识?”这次轮到夜寒惊讶了。
“呵呵,前些时候,有个家族的小少爷过来,我见他用过。”顾浩听到夜寒的话,心里也是确定了下来,这的确就是凝神烟。
这东西的价格他也打听过,据说一根烟就要一个金币,而且有价无市。那家族的小少爷极为的宝贵这烟,一天都不舍得抽上那么一根,没想到今天居然被夜寒随意丢了一根给自己,顾浩心里顿时对夜寒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哦。”夜寒点了点头,顿时明白了。
“谢谢!”顿了顿,胖子接过凝神烟,沉声道。
“不用,反正这烟也就是这返魂花炼制而成的。”夜寒一脸随意的说道。
夜寒从白老那里得知,这返魂花本身只是一种凡人所用的普通药材,算不得上多珍贵,只是经过他的炼制有些特殊,才会有稳固提升神识的效果。
“什么?”顾浩再次被震惊了,他竟然没想到这凝神烟竟然就是返魂花炼制而成的。
仿佛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顾浩脸上浮现出惊骇之色,失声喊道:“灵帝大人,夜寒,你…你和灵帝大人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