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侥幸心。因为测试设备采购当时并没有出现端倪,我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就没有将它当作回事,更不会去想要报告的事。”
王毅处变不惊的回答。
反正有了刚才的揽责,也不怕再多一次了。
“既然都不当回事,怎么还把废纸保留起,嗯?”
何先刚环环相扣,一丁点细节都不放过。
“我是被分析的内容给吸引了。
报告内容把风险的影响力、风险重要级别以及风险的影响范围这些参数都做了深入的表述,还伴有大量的详实数据来论证。这种论点清晰,有文有数据的报告很少见到。所以……”
王毅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汪筱潇,才说:
“我很是佩服撰写人的能力。就想保留下来学习。”
何先刚很是不满意他的解释,不过王毅的回答也无懈可击。
整件事情担责的人似乎就只落到他一人头上,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好了,说了这么多。该言归正传了!”
这个时候蔺守凡开口了,他正襟危坐的说:
“我们聚焦‘问题的应对解决’,大家分头去做。
第一、李部长马上与杜赫公司的总裁巴拉克先生取得联系,我要和他今天务必开会;
第二、法务部去准备一下我们和杜赫公司在采购过程中行为与《合同法》不符的要点;
第三、财务核算一下项目实际总投资额以及预算执行数据;
第四、项目管理人员再分析进度上,测试设备最晚必须到达的时间;
这些都需要在开会前准备好。”
他如一位将军,在大战之前做排兵布阵,很快就将参会的人心神凝聚起来,大家重拾斗志。
他眼波无纹,瞥了一眼刚才跳得很凶的何先刚,很淡的语气:
“何总,也不要闲着。查一查是谁撕的报告,明早我要看到处理的方案。”
在旁的人都能听出话里有隐隐的怒气。
何先刚的右眼不由的跳了跳,难道应验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散会了。
李东强自己到蔺守凡面前负荆请罪。
蔺守凡也不多说,朝着他的胸就是一拳:
“好久没提点你,你就捅了这么大的窟窿。下不为例!去把你下面的人好好管教一下,写个报告上来。”
意思很明显,小惩大诫,追责的事就这样过去了。
汪筱潇越过参会人群往外走,突然听到蔺守凡不轻不重的说了句:
“你,来我办公室。”
她才意识到蔺守凡在和自己说话。
跟着蔺守凡来到了他办公室。
关上门,才走到一半时,蔺守凡很突然的转了过来,汪筱潇低着头,对对直直的撞了上去。
她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胸口,蔺守凡揽着她的肩,扶稳她,专注的看着她:
“为什么?刚才会上为什么不说出来?”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那时情况紧急,好像未经过大脑做出得失判断,本能的就决定了那样去做,似乎这是她唯一在乎的事。
“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反正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最坏也不过赶出项目组,我还可以回学校继续当学生。”
她找了个理由,可是脸上牵强的笑连她都觉得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