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学了，蔚鹏到处拖关系送蔚晰去上学，找到一家私人学校，学费三少多，是白果的六倍。

蔚鹏开着面包车带蔚晰去买用的东西，被子和洗漱用品。学校里住的地方，公交车不过五个站，蔚晰知道走路也就半个多小时，但是蔚鹏还是决定送她去住校。

一楼是男生宿舍，二楼是教室，三楼是女生宿舍，从一年级到初三。

以前的子弟学校也是从一年级到初三，每层楼都有老师办公室，整整五层楼，楼顶还有计算机教室。

这里小学部住校的女生只有四个人，初中也只有七个。都是家住得远，或者是不在本市的。

初中的大姐姐帮忙几个小学的人收拾东西，蔚鹏还很开心的对蔚晰说，以后有大姐姐们照顾你，你要听话啊。

铺完床，见过班主任，蔚鹏就开车走了。早已经习惯蔚鹏的不管不问，只是就这么被丢在学校，蔚晰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不敢让这样的情绪停留太久，怕自己会忍不住的想哭。

一个人坐在床上，周围弥漫着劣质床单被套的味道，仿佛有一股子的塑胶味，刺鼻还有些闷人。

靠窗户角落的女生是四年级的，她妈妈给她铺完床，给她把保温瓶里的水打满，叮嘱她不可以乱跑出学校，就算要出去买东西还是其它的一定要跟着大姐姐或者老师，临走还悄悄塞了些零花钱在她包里，很小声的叮嘱她用的时候。

大家都跟着父母出去了，房间里顿时只有蔚晰一个人，走到房间门口，外面长长的走廊说话都有回音，有些房间被大锁铁链锁着。

钟璃拉着弟弟叫上蔚晰一起去食堂吃饭，蔚晰拿着饭盒跟着一起去了，出门遇见刚才帮忙铺床的初一的何欢姐姐。

钟璃比较活泼，而且人长得也很漂亮，笑起来有个小酒窝，特别好看，还有一个弟弟叫钟恒，也有一个酒窝。

到了食堂，蔚晰才发现男生很多，食堂几乎都是男生，有一张桌子全是老师。何欢带着几个女生一起排队打饭，蔚晰没什么胃口，吃得不是很多。所有人彼此都不是很熟悉，基本没什么交流，不像旁边那桌男生，吵吵闹闹的。

还没开始正式上课，先到校的人都在教室自习，其实都是一些住校的学生在教室，小学的被挤在一个教室里。

蔚晰没有课本，坐在位置上发呆，几个老师在教室门口不知道商量什么，没多久就让没有书本的同学出去领书。放置新书的房间在三楼，一个很大的房间，领完书大家都回到教室。

又没有笔，什么都没有，还真是可怜的紧，跟钟璃借了一支笔，在新书上写着自己的名字。看着难看的两个字，很不喜欢自己的名字，可这也是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束缚。

翻开数学和语文的时候，蔚晰想起包老师和张老师，她们以后会想自己吗？会不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学生特别喜欢她们。

“你叫什么名字？”

“蔚晰。”

很多人都会把蔚晰读成余希，就连老师写她名字的时候都是写的余，要解释半天这个字读yu不读wei，姓和名怎么看都不是很般配。

老师通知星期一上课，每个年级的学生下自习可以回教室看看课程表。下课铃才响，一群人争先恐后地跑回自己教室，因为自习是在五年级的教室，蔚晰坐在等所有人都走完了，只剩她和钟璃时，才去看课程表。

钟璃趴在墙上抄了一份课表，蔚晰本子和笔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脑子记。

还有四天才星期一，周末的时间是最难混的，要么待在宿舍要么就是教室里。蔚晰没有和外人主动聊天打招呼的性格，偶尔遇见见过面的熟人，别人不跟她打招呼，她基本低着头就走开了，偶尔会笑笑示意一下。

“你还会抽烟啊？”

蔚晰回头看见何欢和另一个姐姐，还以为顶楼天台不会有人来，手里紧捏住烟头，想藏也都来不及。

“这么小就学会抽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另外一个姐姐好像叫蒲什么的说道。

“什么好习惯坏习惯的，抽烟是一种享受，你懂什么。”何欢帮着说话，让蔚晰有些惊讶，还以为她们会告诉老师。

“懒得跟你扯，你们抽烟图个啥？”

“你不懂。”

见何欢自己也掏出烟，蔚晰有些惊讶，还以为自己是女生中唯一会抽烟的人，没想到这里也有。

“你当初为什么抽烟？”蒲姐姐问蔚晰。

为什么？蔚晰也不知道，当初只是迷恋那种晕头转向的滋味，慢慢的是因为抽烟能减缓身上的疼，后来又觉得是一种发泄或者说是依赖。

到底是为了什么，蔚晰也说不出来，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总会瞎想，抽烟能占据那后怕的瞎想和孤独。

“不知道，可能习惯了。”

“你才多大啊？说这么老成的话，你多大开始学抽烟的？”

“两年前。”

“厉害啊，小蔚晰，比我还厉害。”何欢的表情有些夸张，烟都差点掉地上，蔚晰笑了笑没说话。

蒲姐姐拿着教育的语气说了蔚晰好一会，说什么影响身高啊，女孩子发育啊，等等一系列的严重性。蔚晰没说话，这话让她无法开口，戒烟还是说不戒烟？戒了烟谁能陪她，虽然抽烟花钱伤身体，可是她以前不抽烟的时候，还不是一样伤身体，痛得比这烟的伤害还严重。

即便将来得了肺癌死了，也总比没日没夜的折磨好，以前是身体上的折磨，现在是心理上的折磨。

那些痛，一遍一遍的从她脑子里不停的划过。她很长一段时间，看着仇琴的身影，脑子里不断的浮现怎么杀了她，从哪里下手，拿什么工具，怎么一点一点的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