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琴第二天要出远门，让蔚晰去郜强家吃饭或者去河对岸的舅舅家，叮嘱她不要乱跑，不然回来发现她不在家，就不是一顿被打这么简单的事。

蔚鹏还是没有回来，仇琴也走了，现在看来还是挺好的，她们都走了，这里才是家。

中午一放学，蔚晰就买了根冰棍跑到超市去，昨天的姐姐没有为难她，今天算是报答她。

“小晰晰，你怎么跑出来了，给姐姐送钱来了吗？一角钱算了，姐姐不要你的钱。”

“姐姐，我请你吃冰棍，昨天谢谢姐姐。”蔚晰红着脸把冰棍放玻璃柜台上，转身就跑。

在郜强家待了两天，蔚鹏回来发现家里没人，打电话到郜强家问问情况，蔚晰接完电话，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家去。

一进门蔚鹏没有问蔚晰最近怎么样或者关心过蔚晰任何一句话，“你妈去哪了？”

“不知道。”

“她不在家几天了。”

“不知道。”

“你天天在家都干嘛？叫你妈走了几天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蔚晰感觉自己要被气炸了，这人真的是自己的亲爹？这亲爹还真是好。

还没吃饭就被叫回来，也不问问她好不好，张口闭口就是问那个女人，蔚晰一肚子气的窝在房间里。

再次到客厅的时候蔚鹏已经走了，你隔着几栋楼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问一句，仇琴什么时候走的？蔚晰一脚踹在大门上，回音在楼梯间响了很久。

顺着铁梯爬到楼顶，蔚鹏养的鸽子咕噜咕噜的叫着。

“叫叫叫，一天只会叫，我还要给你们喂吃的！去死！都去死啊！”

蔚晰拿起地上的棍子疯狂的打着铁笼子，随后又丢下棍子，伸手去抓鸽子，笼子里挣扎得在她手上划了一道白条。

一手捏住一只鸽子的脖子，拽出铁笼子，关上小门。

鸽子被捏得拼命挣扎，眼皮翻来翻去的，不能弄死了，蔚晰松开捏住鸽子脖子的手，死了就没意思了。

一手扯着翅膀，疯狂的撕扯着，羽毛掉得到处都是，拔光了大部分的羽毛，光秃秃的鸽子在地上站都站不稳。

拿起地上的木板，把鸽子放在脚背上，把鸽子踢起的瞬间用木板拍出去，来来回回玩了好几次。见那鸽子每次飞出去，连针扎都不回了，真是没出息。

“一点用都没有。”蔚晰站在厨房位置的挡雨的短墙上，两手分别抓住翅膀，用尽力气的拉扯。

最开始的时候是翅膀的根部开始出血，一边翅膀断开了，肚子开始破裂露出肠子，顺着破肚的地方开始撕，大风刮在蔚晰的脸上，偶尔几滴血吹在蔚晰的裤子上。

心脏还在跳，捏在手里，卟嘟卟嘟的，从鸽子身体里拽出跳动的心脏，突然到处都是血，心脏也不在跳了。

随手往脚下有垃圾池的地方丢去，蔚晰顺着雨水管道，抠着挡雨的楼板翻进家里去，五楼又怎么样，她经常从楼顶翻进家里。

有一次是当着全校做课间操的时候，下节课是体育课，必须穿布鞋或者运动鞋，蔚晰忘记带钥匙，又不敢找仇琴拿钥匙，就从楼顶翻回五楼的家里。

这个秘密的后门是蔚晰被仇琴反锁在家里，绑在厕所的水管上时发现的。那天被像往常一样绑在水管上，手指悄悄的抠来铁丝，一开始蔚晰打算跳楼下去的，五楼她不怕，下面的土很松软。

站在厨房窗口上，犹豫跳在那个位置不会摔伤，看见手旁有管道和焊死在水泥里的生锈铁圈，踩着窗口就往外翻，成功翻上楼顶高兴了好一会。

刚从爬梯下到家门口，听到仇琴叫菠萝的声音，吓得蔚晰又爬回楼顶，没有其它地方可以下楼，蔚晰只好有翻回去，拿铁丝随便绕在手上。

蔚晰洗完手上的血迹，家里的菠萝还在楼梯口叫唤，被蔚晰提着耳朵摔回家里，关上门。

蔚晰靠在沙发上点了支烟，拍了拍沙发把菠萝叫上来，每天心里祈祷蔚鹏赶紧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结果蔚鹏走了又回来了，心里有气就用鸽子和菠萝撒气，被扇了几巴掌的菠萝跑回蔚鹏房间。

仇琴回来是四天后，她去哪儿了，蔚晰一点也不关心。

两个人吵了很久。仇琴拉着蔚鹏不准他走，还叫蔚晰帮忙一起拦着蔚鹏。做做样子还是要有的，蔚晰伸手轻拽了蔚鹏的一个衣角，也没用力，只是随便拽着。

“放手，回去写作业去。”蔚鹏冲着蔚晰吼。

有本事别被仇琴拽住，冲我吼有什么出息，窝囊废物，你以为我想拽你？蔚晰也没放手，只是心里自己跟自己对话。

蔚鹏还在挣扎，仇琴很胖却没有蔚鹏力气大，蔚鹏一巴掌扇在蔚晰脸上。

蔚晰真的很想骂脏话，凭什么拿自己出气？你滚得越远越好，巴不得你永远不要回来，挡着我走的机会。

蔚鹏还是走了，谁也没拦住，蔚晰感觉整个人轻松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