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哄笑过后,石横难得的替吕方打了圆场:“吕方说的也不假,自古以来老君山和老界岭哪个是伏牛山的主峰一直争论不休。早年间,前朝太宗因为皇室姓李就穿凿附会地说自己家是老子李耳后人,对这老君山就推崇备至,鼎盛时期俨然有和五岳齐名的态势。可今时今朝,您来了这伏牛山,您就是老大,您的老界岭就是最高的。”
我哈哈一笑:“你们俩的马屁拍的我非常不喜欢。听你俩的意思准备让我当这伏牛山的总瓢把子?我嫌这官太小,不爱干。”
虽是玩笑话,可知情人心中早有察觉。
牛获厉声地训斥两人:“你们两人归顺少爷,心中自然要学着装着的是家国天下,现在是情势紧张,等回了大梁城,你们还要入军籍听号令,有些毛病早些改了吧。”
和孙二虎一样,这两个货色在我面前嬉皮笑脸,可见了牛获便跟耗子见了猫一般,两个人赶快低头认错,但一旁的棋音心细如发,看着三个人的神情,眼中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忧色。
我也看得出来。
他们心里不服。
再说也是多余,我起身站起:“走!继续上山,再高的山也得一步一步爬!”
众人心中都没有游山观水的雅致,在我的带领下纷纷地加快脚步,山间的道观和古树只是一掠而过。中间再歇息了一会儿,老君顶那别具一格光秃秃的顶峰就落入众人的眼中。
刚刚缓了一口气,听见山里三声号炮声响,让我都吃了一惊,抬头看只见山上旗帜招展的下来众多的喽啰兵,我才哑然失笑:“这是迎接客人的炮声啊,这老君顶好大的排场啊。”
吕方和石横眼中也露出了艳羡的神色。
我和他俩打趣道:“回去把你们俩的铜锣都收了吧,你家少爷给你们弄几个这个东西,看着听着感觉都不一样是吧。”
两个人嘿嘿的傻笑。
来的头领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两鬓略有斑白,但远远地看着步伐和身法就知道下盘扎实,身体硬朗。
石横在耳边小声嘟囔:“这人就是老君顶的转角梁,姓孟。”
还没等着再说别的,对面疾走几步:“少帅安好,老君顶孟泰给少帅行礼了。”
我走上两步行礼:“不敢当,不敢当。陶四休避祸伏牛山,此刻才来拜会地主,我这失礼了。”
口中说的失礼,心中却有些隐隐的不快。
不论怎么说,我陶四休也是大梁的军官,一关的守将。不论什么原因,我放下姿态上这老君山,寨主也应该亲自迎接,只派了个军师……
孟泰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的不悦,接着说:“少帅客气了,千言万语咱们寨子里细细聊吧,咱们寨主听说少帅来了,高兴的不得了,这时节,估计等的急了。”
心里说可能山寨的人不大讲究这些礼数,刚刚的不悦也就烟消云散,几百人的迎接队伍号令整齐在道路两旁热情地注视了我们。
三门、二门、大门……
直到进了寨子还没看到寨主的身影,我的不快再次死灰复燃。而牛获和傅昆的警惕状态也达到了和我寸步不离的程度。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少帅,鹳雀楼一别,一向安好啊!”
我定睛一看,随即扬天长笑:“我说是谁能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呢?陶四休给王爷问安了。”
来的人正是乡间市井口中的那个死人——赵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