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从山顶翻到了后坡,前几天的雪有的地方没有融化,而有的却化了很长时间结成了冰,下山的路变得比上山还难走,可山里空气清新,后阴头的大山说不出的湿润惬意。我小心地看着脚下的山石,沿着前面向导和经过的线路慢慢地往下走。
棋音也放开了些,干脆用双手搂住我的脖子,缠着非要听我说为什么对不起她。
我也没太过思索,把之前看着棋音病重时的胡思乱想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从一开始见你的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开始对不起了,你说智广这个老秃驴,老流氓,光说康老爹恼他想收拾他,你别让我碰上,碰上我肯定把他秃头上揍出几个包来。这胆子也太大了。这郡主千金之体竟然让他当成诱饵甩到我面前,还喷香喷香的特别诱人。”
棋音抬起手轻轻地照着我的后脑拍了一下:“还说他,你才是流氓呢。你这是道歉吗?分明是调侃人家,还诱饵,怎么说的这么难听,自我感觉良好,你好好想想,咱俩我是诱饵,还是你是诱饵?”
不得不说,棋音的话有几分道理,看棋音不高兴这时候根本不去细致地考虑这些问题了,我赶忙回答:“我是诱饵,我的错,我把仙女勾搭下凡了。”
棋音噗哧一乐:“什么话到你嘴里说着说着怎么都是轻浮浅薄的词语了,怎么连勾搭都出来了,你也真是,你不想想如果没有他咱们俩怎么相遇呢?你说,他算咱们俩的媒人吗?”
我心里说还媒人呢,整个低档妓院的老鸨子,茶酒、氛围,欲擒故纵,最后连冷龙香都能用出来,这简直比三娘的手段都花样翻新。但是我知道这个想法只能存在脑海里不能说出来,不然头上不是拍一下的事了,非得比那秃驴多出几个包不可,我清了清脑子开口道:“你这想法倒很奇特,不过咱们俩用不着记着他的人情啊。月老牵来了红线,把咱们俩拴着了,不用智广帮忙,我们俩指不定在雁翎关里吃个烧饼都能遇到,是吧?”
我以为棋音听了这话会满心欢喜,可她突然沉默了,背后也能感觉到她稍稍地离开我的后背,我正惊奇着,就听到棋音幽怨的声音:“月老是老糊涂了,一根红线把棋音缠得死死的挣脱不了,而那一边,却给你绑了两根。”
我心说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你说说的好好的,什么事情也都能往不顺意的地方想。可是也没办法,谁让事情已然如此了,我说:“棋音,你可别胡思乱想了,黛绣就是我个小妹妹,和陶公艺没啥区别,只不过说长大了多了些繁杂的事情我们俩都无法控制罢了。”
棋音哼了一声:“不想听,想起你家里被窝里还有一个女人,我就想杀了你。”
我说:“郡主,千金之躯,怎么连被窝都能说出来啊。行,按照你说的,月老老糊涂了,他到底糊不糊涂,您老人家一定坐稳了,今天咱们俩还真的论道论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