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燃了根烟，雾色袅袅，火光明明灭灭。

吐出一口长长的白烟，他没头没脑道，“那场火灾，你失去了亲人？”</p>

“嗯，我妹妹。”白贝贝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被烟呛的还是怎么的，眼里溢出一丝雾气，“她当年……只有五岁。”</p>

“你亲眼看到的？”</p>

“不，我没在现场，听说被烧得分不清骨灰还是尘土。”</p>

席老爷子嗯了声，没再说话。</p>

白贝贝也跟着静默，整理自己的心情。</p>

他一口接一口地吸烟，动作微急，狭小的地下室很快充满了大量的烟雾，白茫茫一片。</p>

她依稀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既焦躁，又悲伤。</p>

烟雾太大，白贝贝被呛得直咳，这才意识过来她还怀着孩子，不能吸二手烟。</p>

可当她停止咳嗽时，耳边还有一阵她还剧烈的咳嗽声。</p>

夹杂着类似于哮喘的急促呼吸。</p>

“席老司令！！”</p>

白贝贝前几步，发现老爷子倒在地。</p>

未灭的烟头被扔在一边。</p>

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胸口，手背暴突青筋，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豆大的汗珠浸湿脸庞，每一道线条仿佛都在痛苦呻吟。</p>

白贝贝从没见过这样的席老司令，吓坏了，连忙起身道，“我去叫人帮忙！”</p>

脚才跨出半步，被人狠狠拽住了。</p>

“不，不许去……”</p>

他捂着胸口，还不忘恶狠狠地瞪着她，“你敢叫人，信不信我第一个嘣了你！”</p>

白贝贝也来了脾气，“那您一个人好好在这捂着胸待着，我！去！睡！了！”</p>

“你……”</p>

席老爷子死死扣住她脚踝，急喘了口气，“送我，去医院。”</p>

他的语气依旧不怎么好，不过明显刚才软化了些。</p>

艰难地报出一个医院名和主治医生，他晕了过去。</p>

白贝贝对这个固执的老军人非常无奈。</p>

叫他两个心腹，把老爷子搬到车，她便驱车前往他说的医院。</p>

一番紧急救治后，一名白大褂医生走出来，手忙碌地写着什么。</p>

“幸亏送得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还需观察几天。”</p>

“请问老司令的病是怎么回事？”</p>

医生动作一顿，抬起头，“以前没见过你，新来的护理？”</p>

“呃，嗯，是。”</p>

“看来老司令很信任你。”</p>

白贝贝脸色古怪，“信任我？”</p>

她跟席老司令的关系，跟信任两个字根本搭不边吧。</p>

医生眉毛一挑，“你不知道？他的病连他的家人包括妻子都一无所知。”</p>

白贝贝沉默了，这是得多好强，才不愿让人见到他自己生病的样子。</p>

“老司令是高血压引发的心脏病，很危险。他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外界刺激？我每隔两天都有帮他做检查，血压一直控制得很好，不可能无缘无故发作。”</p>

外界刺激？是指十三年前的事？</p>

那件事跟他的旧友有关，也许是因为这个受刺激了吧。</p>

医生见她默认，十分严肃地教导她，“身为他的护理，你必须让他禁烟酒知道吗！心脏不好的人怎么还能乱抽烟？这不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吗！还有，尽量让他保持心情愉快，如果一时想不开，要给他多多开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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