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阳怒目切齿,拎物件一样揪着我的领子拽起来,“你到底有没有自尊?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大吼。
眼眸无畏的对视上张子阳快喷火的眼眸,“你妈。”缓缓吐出这两字。
脸上阴霾着讳莫如深,“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要你这么替她卖命?!”张子阳拽着我晃的头晕。
倏地,他十指一松,我再次滑落下去跌在床上。
骤然拳头紧攢着,既而又松开,眉头深深的蹙着,筹措半响问:“你在赌?”
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嗯。”对,我在赌,知道这是件疯狂的事。
张子阳现在才反应过来,证明智力还不如我。
周围散发着极度阴冷的气氛,压迫的人大气不敢喘一个,骤然他急躁的扯着我头发,暴戾的质问:“你知道我不来会发生吗?”
就半死不活的任由张子阳拽着,“知道。”淡淡的说道。
我真的,是在赌,爱上张子阳这种人实在太可怕了。
他恍神松开我。
晕晕乎乎见我见到舒向婷也站在张子阳身边。
拳头紧紧攢粉片陷进肉里,就是不可以要张子阳和舒向婷在一起。
油然而生种倔强,凭什么放纵他们在一起,我不服!
我和张子阳在一起七年,就算是阿猫阿狗也养出感情,更何况是人。
她当初一声不吭的走掉,推给我个傻子现在人好了,又连招呼都不打就跟着别人跑。
凭什么刚回来就把张子阳抢跑,他是我的。
空气里弥漫着医院里才有的消毒水味道,白大褂的人影在我面前闪动。
我抖若筛槺的环住肩旁,要是他没有出现我该怎么办,心有余悸。
一大早几个黑衣人就从被子里拉起我。
下车就推倒我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眼睛蒙着失去视觉。
我只听到耳边呼啸而过的巨大风声,和海鸥的几声鸟鸣。
不一会就冻僵了,大声质问:“你们又想怎么样?”
反正强奸的招数都用过了,还有什么?总之我是不会看着张子阳和舒向婷好过的,想到这我牙齿咬得“咯咯”响。
冰冷的物体抵上的额头。
我背后掀起一阵冷汗,半点都不觉的冷。只觉的焦热不安,有一万只蚂蚁咬着般。
“来送你上路,最后给你次机会。”嗓音性感而凉薄。
脑子哄一下的炸开,试想被自己老公拿枪抵着是什么感觉。
还是为了别的女人,此刻我心里再也用不了任何理由来麻痹自己。
除了想痛哭还是想痛哭,更多的是凉!和他的声线一样薄凉。是深秋的水摸着虽不是冰的渗手,但它麻痹着你的神经,等你发现以后已经溺水,却又要迫不得已逃离这个鬼地方。
“怕了,就签吧,我允诺的条件不会变。”甚至带了一丝劝告的意味。
“我不签。”清清楚楚而坚决的一字一字要出来,笑了笑。
我知道这笑容必须比哭都难看。
半响,他伸手解开了我后面绑的黑布。
刚看清处环境就被一个高壮强大的保镖揪着衣领,气昂昂的大步拎着我悬在海面上。
张子阳站在边缘凝视着幽蓝而深不见底的海面,淡淡的说:“扔下去喂鲨鱼,既然她想死。”有意加重了“想死”两个字。
张子阳望着无畏的我,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不解,他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执拗。
是呀!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执拗,苦涩的笑了笑。
看到自己的眼泪连着银线,随咸咸的海风飘走。
有人点好一只雪茄递过来,两指夹着,自如的放到唇边,深深的抽上一口,一股青烟旋即随呼呼的大风消逝不见。
琥珀色的眼膜渐渐得变得深邃低沉,短发也被大风绕的凌乱。
“放她下来。”
人高马大的保镖接到指令,转过身,倏地把我扔到地上,疼的自己在地上直打滚。
勉强坐在地上,自信的仰着小脸与张子阳笑嘻嘻的对视:“我就知道,你不会。”
倏地张子阳的眉头蹙起来,只伸出手,立刻有黑衣保镖递上手枪。
熟练的扣了安全栓,脑中立刻个惊悚的想法一闪而过,他不会是杀过好多人吧。
刚干过的汗又冷汗涔涔,湿了一遍
我回过神,张子阳的手枪已经抵在我脑袋上,低沉又磁性的嗓音:“我讨厌发怒发脾气,一向比较喜欢用冷静的方式处理问题,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就可以一二在,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声音到最后陡然拔高,更用力的抵着我太阳穴。
“好!我签,你先松开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我想到艺锦,我还代替她看着世界上最美的风景,誓言让狗吃了。
蒋源说过,活着的人比死去的更勇气可嘉。
前两次是运气,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玩下去。
现在的张子阳和以前的张子阳可是两个版本,是非常高级的冷血物种。
“你不会再次耍我?!”张子阳疑惑的问道。
“这种时候我还有功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这对白完全就是两个陌生人而已吗?!
张子阳松开我,随手把枪扔给下属,挥手让人拿过离婚协议书。
我俯在地上流畅的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大名,没抬头直接递给了张子阳。
他们一行人很快就离开。
我觉得自己走完了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路,革命终于成功了呀同志。
无论怎样,这段感情有了个结果无论好坏。
我拎着高跟鞋,赤脚在冰冷的地上也不知道什么是冷,对着海面大喊:“离婚了,我终于离婚了。”
搞得旁边的调情的小情侣双手放到嘴边大喊,“要不要,我们帮你打精神病院的电话。”
我满脸黑线,瞧瞧这两熊孩子说的什么,真的神经病会让你打电话吗?
“你大爷,你才精神病。”
我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在公路上,双手抱着肩旁,冷得瑟瑟发抖。
嘴角抽搐,张子阳那个混账,就这样把我扔在那。
我还穿着晚礼服,也不怕把冻死我,反正他都想我死,怎样死都一样。
冷血无情的人渣。
到现在我才知道,自己永远不了解他,张子阳的世界不是我这种小蝼蚁可以踏入的。
我太贱了,真是太贱了、太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