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居高临下的藐视着舒向婷,本来还想让你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么不识抬举,这都是自找的,狐狸精的女儿会是什么好东西吗?
说起来emily和张天翼似乎有那么一腿事,望了望身后的黑白遗像,好在早死了,不然还是风流成性的死鬼。
程丽就是强硬,最不能让她容忍的是,和丈夫出轨的情人女儿还要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那她宁愿要沈檬。
含笑拿出一对手表,金色的在温和的灯光下折射的熠熠生辉,外观上设计精美流畅看着特土豪,
在场的除我看不懂之外,他们心中了然,百达翡calibre89这个牌子。
撇开价格不说,这手表千金难求,全球限量版,程丽可真是大手笔。
舒向婷看到的是,她认定沈檬这个儿媳。
“过来。”程丽比张子阳高一级的人物我不能不去,“怎么回事?来让妈妈给你戴上。”
唯有我听出她语气中纰漏着不耐烦,顶着巨大的压力走上前。
张子阳如火焰般焦灼的目光,恨不得在我身上戳个洞,这信号:你要是敢戴我就把你手,剁下来喂狗,吓得一哆嗦,他们这种人太捉摸不透。
迟迟不敢伸手。
硬将我的手拽过去,亲自戴上,“这是张家媳妇该得的。”
瞬间我掉入巨大的漩涡里,张子阳真要把我怎样,程丽她才不会管我死活。
不,抗拒着,猛的从程丽手中挣脱出来。
手表清脆的落地声,震慑到在场每个人的心里,翻个个。崭新的玻璃上出现两道不完美的裂痕,指针依旧走着。
两下为难,现在好了手表碎了,看在场的人都是一脸凝重。
程丽忙笑着打圆场,“张家的儿媳摔碎个手表,算不得什么。”犀利的余光轻飘飘的落到舒向婷身上,“沈檬可是我张家认定的媳妇,除了她旁人一概不认,管家你给我看清楚了。不要再放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张家的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随便进的。”
舒向婷低着头怕是忍不住了,捂着嘴跑出去。
“妈,你真是够了。”走到门口处,他看看了张家的豪宅,脱下西装外套摔过来,“如果你想硬娶这个女人,就别要我这个儿子。”
张子阳他妈可真够毒舌的,我这辈子都不想要这种婆婆。受不了。
“哎,”沈檬还傻杵在哪,程丽看着,着实心急上前推了一把,“追呀!”
“哦哦。”吩咐了就去做呗,跑上前去追上张子阳。
程丽扶额想要晕倒,她真后悔找她这么个笨蛋,“算了算了,你过来。”她不相信沈檬这笨蛋可以追到张子阳。
“哦。”我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一会让追一会不让追,她到底什么意思?
坐到沙发上,按着太阳穴叹口气,“管家,带她到子阳的车上等着。”
路灯下应照着两人萧条的身影,格外富有诗意。
“张子阳,你好过分。”双眸传情,泪水眨一眨就往下掉,转头过去,“你妈的态度,我又不是看不到。”
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沈檬却可以轻易的将它打碎,不是示威又是什么?
手足无措,手里拿着纸巾不知道该怎么擦拭,低声下气,“这次是我妈不对我向你道歉,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结婚后我们搬出去住。”
又是哭的更厉害了,他拿着纸巾轻轻在她瓷白的脸颊上轻点,生怕一用力就碎了,和爱护件绝世珍品不相上下。
“沈檬那,她怎么办?可是你名义上的妻子。”
“可我眼里的妻子只有你,这辈子能牵手的人也只能是你。”英俊的少年定下与你相守一生的承诺。
“够了,你这骗子。”冷眼嘲讽,浸不住泪水蔓延出来,突如其来给他一巴掌,“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拿我当傻子哄好玩吗?”
张子阳打傻到那,最后一句她好像说,“我们分手吧。”
紫色的蝴蝶飘飘飞走了,他的天使飞走了。
按下电子锁,打开车门,拿出藏到角落里的烟,从满满的烟盒里抽出来一根,向婷闻到烟味会咳嗽不止,他几乎不会在她面前抽。
天空传来一阵闷响,轰轰隆隆,飘起雨丝。
叼到嘴边,手捂住打火机,弯着背他看吸毒着就这样,狼狈的麻痹着自己的神经。
“咳咳。”
吐个烟圈,“滚。”除了向婷外别人,没资格在他面前咳。
不是没有注意到副驾驶上的沈檬,而是有意无视她,一想到分手,就恨不得将沈檬脑袋扭下来。
这半山腰我能去哪?现在下车真的又无家可归,“我没地方,你送我回公寓?或者就捎我到山下,就一段路。”
他不为所动,难道我要被抛弃?舔着脸向资本主义低头,都怪自己没本事,“我也是稀里糊涂的下了婚书,什么都不知道,你看要不我明天和她说明这都是误会,现在想离婚我也没意见。”
冷哼一声,能解除婚约的人只有爷爷。
想到了摔碎的手表,我已经思维混乱,天那么黑,惧怕被赶出去,逮着什么说什么,“手表我不是故意的,你说多钱,我赔就是了…”到最后声音细小入蚊,
赔?赔得起吗,他权当听个笑话,“呵呵”两声。
我却以为他心情好,同意了赶忙拉上安全带。
“滚下去。”拿安全带的手剧烈颤抖,车里烟雾缭绕,车窗前的雨刷来回不停的刷,这会雨势已经渐大。
面色难堪打开车门,他让我滚就得滚没得选。
刚下车,一抹宝蓝色在雨夜中急驰而去,泥泞喷到腿上。
双手护住头,这点根本挡不住,雨滴砸到身上生痛,磅礴大雨中唯有张家那座华丽的城堡还亮着灯。
我什么也顾不得,飞跑过去
。
“能不能,收留我一晚。”话说得有些蹩脚,不知所措的拽着裙摆,知道程丽交待的事情没办好。
管家慈祥的微笑着拒绝,“不能。”
眼见门就要关着,双手把着门槛,“管家爷爷,您就行行好收留我一晚吧!”要是真关上门,今晚我可得留宿山沟里。
“不好意思,这是夫人的命令。”
程丽,又是程丽。我不管反正就是死死拽着门不松手,“权当可怜我,瞒着夫人偷偷给我找个地方,什么地方都行,明天早上一准走。”
“这……”扒着门不放,管家关不了,又加上我身份略微特殊,不敢动粗,回去问夫人。
“沈小姐,一直在门口要求留宿。”
“扔把伞,让她走。”这是程丽对她容忍的最大限度。
被黑衣人轰出张家,一把黑色的雨伞丢到地上。
闪电像一把利剑,割破整个天空,剑气盎然,在刹那间点燃整个世界,稍转即逝转为黑色,雨夜滴滴答答的下着。
吓得我赶紧撑开雨伞,裙子早就湿漉漉的紧贴到身上,春天的凉风随便一刮就冷嗖嗖的。
漂泊大雨中,瘦弱的女孩撑着把大黑伞,艰难的走动着,闪电仍旧不断。
我早就忘了什么是恐惧,耳边只剩密密麻麻的雨滴,还有无边的黑夜。
大半夜淋雨的二缺还真多,今天又碰到个。
下坡路上那人走得很急,看到人我内心狂喜,这会那管是坏人好人?在这荒山野岭就孤孤零零一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我趔趄几步追上去,“要不要,一起打伞。”
驻足愣住,从粉红色的衬衣里辨认出是苏简,白色的医用绷带缠了一头,只留下两眼在白色绷带的基础上,也显得格外狭小,和章鱼哥有的一拼。
没忍住笑出声,多亏了粉衬衫,要不是鬼知道是他,粉衬衫都快成为苏简标志性的商标。
冒着怒火狠瞪我一眼,夺步从伞下走开。
“等等我。”惊呼着追上苏简。
回头看,那条路不是只通往张宅?隐约觉得苏简和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同样是大半夜,而且还是头上缠着纱布,出现到这条路上。
我算明白了不是二缺多而是二缺就一个,勉强紧挨着他的步伐,高高举着雨伞。
渐渐他的步伐缓下去,夺过我的雨伞,他打就他打吧,还能轻松些。
好再伞够大,两人都淋不住
。
离得近了,就见苏简的绷带边缘还滴着水,后脑勺渗出一片红色,顿时胆颤心惊,弱弱的问,“你怎么了?”
“和别人打架弄得。”
“你说啥?”我听不清他叽里呱啦的讲什么。
苏简很无奈冲着我右耳大喊,“我说,我和别人打架弄的。”
借口合理,照他这种习性很有可能打架。
“我还看后面还渗血了!”
“之前的。”
苏简的风轻云淡,倒显得我一惊一乍。
下了盘山公路,恰好有辆出租车停在路口。
“师傅到×××公寓。”
“150。”司机张口就要150
。
“什么?”我都怀疑耳朵出毛病了,“才到×××,公寓你就要这么多。”
这还没出市区那,奸商,看下雨就讹诈我。
“小姑娘,这可都凌晨一点多了,还下着雨,这个时间点你还嫌贵,总得考虑考虑我的加班费吧!”
我犹豫再三才考虑掏出钱包,苏简坐这和没事人一样,估计是身上也没钱吧。
叹了口气,我的钱呀!花完这150可就剩10块了,霸气递给师傅130,“我是学生穷,身上就剩130了。”
“你这小姑娘呀!”还是接过钱。
兴高采烈,而省下的20块钱。
苏简在旁边突然问我,“张家一月给你多少钱?”
“200,怎么了?”
扭头看着窗外,思索:都是寄人篱下,他们两个的经历还真像。
“你和张子阳什么关系?”
“我姓苏他姓张能有什么关系。”苦笑一声回答,这是时候脸上缠着绷带我是看不到他苦笑的。
对比苏简之前的“治愈系”少年眼下分明是两个人,我深度怀疑,“你有没有个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他却用你是****吗?的眼神看着我。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没有。”干脆靠到车窗上假寐不理我。
也许是我太聒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