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完了。好美的旋律啊!”
“是啊!柴可夫斯基的《1812序曲》实在雄壮激荡。还有《a小调第一大提琴协奏曲》圣桑的,依然那么轻快明朗有魔力。”
“还有施特劳斯家族的《香槟波尔卡》、《蓝色多瑙河圆舞曲》……”
“按我说,最让我流连的还是咱大中华的曲目《太阳出来喜洋洋》,够味道,真真地将全场欢乐气氛推向了新的高潮。我还拍了照片呢,你要不要看?”
两人一边走一边回味着方才的新年音乐会。
这里江风太冷,匆匆打了辆计程车,两人只想快点回到生活区。
两人漫步城中村前面的益民广场,已是深夜。张晓边走边不自在地摩挲着手臂,林桐语这才意识到,他受冻了。
难怪,他将自己唯一一件外头都给了她,而她却大大咧咧得自顾自地欣赏美妙悠扬的音乐会。
方才在剧院里头,人流潺潺,倒是不冷。如今人已散尽,又出来广场,哪会不受凉呢?
真是木鱼脑袋,摆设!
她赶紧脱下外套拼命地往他身上披,奈何他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而他又一直不愿接受,就这样你推我送,你送我还,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受凉了。
“阿嚏!”
两人异口同声。竟还能开怀大笑起来。
“不如,我背你吧!你穿上衣服,我背着你,这样我们俩都暖和了!”
他突然哗然开朗,道出了一个自认为绝世好计。
“可是,你并不占优势哟?”
她狐疑地提醒他,一副“你可想好了?”的模样。
“我乐意!”
他回答得倒是轻快简洁。
“好吧,既然你甘愿受虐,那本小姐就姑且成全你吧!也算是新年送你的见面礼了!”
她笑得自然,开怀,满足。
他笑得甘心,自信,轻松。
就这样,昏黄的路灯下,人们都会对一个高耸的人影投来各种异样的眼光。
有羡慕的,有鄙视,也有妒忌的,也有无所谓的。
他们却那么地若无其事,目中无人,他们爱得真切,爱得自我,爱得心甘情愿。
“对了,闹了那么几天,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就凭这一句问话,他知道她开始心软了,开始融化了,开始又活过来了。看来他得感谢温景淳的突然出现。
“你猜!”
他一边走着,一边侧首回答。
“切,我是你肚子里的肥虫吗?好久不见,你都变成什么样人的,让我如何猜?”
林桐语撒娇般的拳头在他后背雨点般落下。
“只要用心,总能找到。只是时间长点,短点罢了。”
没有直接回答,他打算迂回战术。
“这不是在吊胃口吗?你行!休想让我告诉你这半年来,我都结识了些什么帅气的男同事!哼!”
她倒是也不着急,反而来个反刺激战术,逼他入瓮就范。
“真的有很帅气吗?有我帅气?”
他似乎识透了她的意图,丝毫不着急,倒调皮地开始调侃起来。
“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
她也任性地骑在他背上唱起了小龙人的歌词。
“好啦,我,我输啦,我说还不行吗?”
许是被她捉弄得够呛,他败下阵来。只见她轻轻将她放下,已经来到了24小时开放的m记。
点来两杯提神咖啡。他俩开始含情脉脉彼此都不放过谁。
“这还得谢谢你这个大头,说说暴露了你的行踪。我找到了韦伯氏,却没有发现你,幸好撞见以为美丽的姑娘,
“是她告诉我你住在这里,所以,我就来碰碰运气咯!”
几个月以来苦苦追寻她的日子就在他三言两语间一扫而过。
她似乎有些失望,竟是这么容易便找到了我。
“那美丽的姑娘,可是叫kk?”她倾过头来。
“不知道名字呢,只记得她,眼睑处有个小红痣。”他紧张地回忆,身子不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许是意识到他在躲她,她又开始发毛了。
“怎么?怕我把你吃了?现在才退缩,晚了吧?都到家门口了。你就乖乖束手吧!”
她露出诡秘的谑笑。唇线上扬,两眼微醺,一副手到擒来之大气。
说着,还不忘伸出右手骨掌,紧握的指节发出苦闷的响声。
张晓一看,好笑的脸色即将送上,他学着她的模样,挑衅着,伸出右手,握拳,瞬时间,指节因力道足够而咯吱咯吱作响。他的眼神依旧没有弱下来,阴森森地深邃的眸子俨然要把她吃掉。
这样一来,尴尬了,对比悬殊,自己看来是在自取其辱呀!
林桐语悻悻地收回右手,煞有其事地端起咖啡,咕噜咕噜喝了起来。连眼神都不敢再往对面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