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者:沐沐紫      更新:2020-03-30 12:29      字数:6435

翌日用过午膳,秦可萌出帮去找白蝶商量大计,原想让蓝黎儿呆在帮中休息,对方却死活都要跟着,毕竟只能出墓三日,更是不愿错过半点和偶像共处的机会。

李从一休妻,生生给白蝶扣了个私通的罪名,害她声誉受损,人言可畏,确实给白蝶复出唱戏增加了不少难度。可李渣男在江湖城也早就声名狼藉,早年的风/流史也是无人不晓的。如此劣迹斑斑之人,所说之言,又有几分真话。秦可萌一早便派人去探风声,果不其然,言论两极分化,白蝶早年唱戏积攒了不少粉丝,站她这边的人居多。

秦可萌心想,这就好办了,届时再派些人去充当“搅屎棍”,把李渣男的劣迹在大家耳边反复地多搅几遍,帮白蝶“洗白”便是指日可待的事。

白蝶听了,倒有些不忍,不禁开口道:“其实怎样都好,我只是不想再和那人有任何瓜葛!”

“白蝶,对待这样的渣男,你就得比他更狠才是,你忘了她是怎么泼你脏水的吗?”秦可萌愤然,在这个时代女儿家的名誉可是顶顶重要的大事,一想到李渣男的所作所为,秦可萌就怒不可遏,而且此事还因她而起,说什么都不能善罢甘休。

角落里摆了个小方凳,蓝黎儿盘腿坐在上头,听了连连点头,举双手支持秦可萌,只要是伤害她偶像的人,就都是大坏蛋,按他师兄所说的,这样的坏蛋是应该被抓进司法部关起来的,如今不过是让人说说他的坏事,已经很便宜对方了。

“我第一个就去说,让全江湖城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有多坏!”

听蓝黎儿激动地叫起来,秦可萌想笑,打趣道:“你隔那么远说话,他们能听到才有鬼!”

蓝黎儿噎住,无法辩驳,耷拉着脑袋,声音弱下去:“那我还是给你的人加油好了。”

古墓派的人不谙世事,但正是因此,才不被世俗所染,依然保持最初的那份纯真与善良,哪怕即使是惹人哭笑啼非之言,皆是出自肺腑。

白蝶也被她逗乐,沉重的思绪被风消散,心中暖意融融。

怕李渣男让白蝶触景伤情,秦可萌便岔开话题,谈起了为她量身设计的宣传方案,先借助蓝黎儿的画册,打开宣传渠道,用这样新奇的画册,博人眼球,薄利多销,等热度上来了,便在册子后头打上白蝶戏班的广告,进行推广。

两人虽听不太懂,却觉应该是个十分高深的妙招,碍于自己能力有限,参悟不透罢了。

丐帮是六部主要打击对象,之前卖水果茶翻过一次车,秦可萌哪能不长记心,为了不打草惊蛇,不便亲自出面,只能充当幕后军师的角色,帮白蝶出谋划策,但却可以让帮中的小弟打扮成寻常人家,暗中帮白蝶打点之后的事情,掐指一算,找书商谈生意,卖画册开戏班,事情还真是不少。

几人说罢,便按计划各自行事。到了下午,秦可萌先陪蓝黎儿去交了白胖胖的书稿,又采买了一些干粮,回到帮中便吩咐小弟们去白蝶铺子帮忙,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一切。

白驹过隙,与白胖胖约定的三日之期很快便到,蓝黎儿的社交恐惧症有了明显的改善,心中最舍不得的当然还是偶像白蝶,死皮赖脸地抓着门框不肯回去,白蝶拿她没辙,只好哄孩子般道:“乖,快点回家吧,等戏班开了,我邀请你来听曲!”

蓝黎儿听了眼眸一亮,终于背起重重的包裹,欢天喜地地跟着秦可萌走了。

蓝黎儿回墓之时,也是接方誉回来之日,想起那小子秦可萌眼皮直跳,心中却是怯怯,半道走神不幸崴了脚,疼得只抽凉气,蓝黎儿想劝她歇歇。见日头渐渐西沉,当初答应白胖胖日落前把人送回去,秦可萌不敢耽搁,两人又加快脚程,快到墓口时,发现白胖胖已经恭候多时了。

外头再好,也没亲人陪在身边的好,蓝黎儿飞一般跑过去,与对方抱了个满怀。

直至耳畔响起那句熟悉的师兄,白胖胖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眼眶都有些泛红,托起对方的脸道:“来让师兄看看,哎呀好像还胖了些,看来在外头过的不错!”

蓝黎儿笑容灿烂:“外头可好玩了,我还见着白蝶了呢,下次咱们一起去听她的戏!”

以前蓝黎儿不爱笑,话也不多,倒是这次回来,性情似乎开朗许多,白胖胖欣慰,觉得此番出墓倒是值得。

“对了师兄,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那日酒楼的点心,她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生怕弄碎了,如今拿出一看,还是没经得起路途颠簸,碎的七零八落。

见人面上难掩失落,白胖胖也不嫌弃,抓起一块就往嘴里送,宝贝师妹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就算碎成渣渣也要全部吃完。

这头师兄妹重逢,相谈甚欢,秦可萌却孤身站在一旁,四下打量,都没能看见方誉的影子,只得出声打断两人:“胖兄,你的人我给你送到了,我的人呢?”

白胖胖咬着饼,伸出粗壮的手往后指了指,秦可萌顺着那方向走了几步,越过一处小山坡,便见大树下背对她蹲着个少年,身姿清瘦落拓,衣衫灰败破旧,孤零零一人,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小动物。秦可萌心里不禁发虚,从她这个方向望过去,还能看见少年手里拿着根木棍,不知在地上圈划着什么,嘴里时不时地发出声音,却听不真切。

“方誉,我来接你回去了!”秦可萌在后头轻轻喊了一声,明显底气不足。

对方未应,连身都未回。秦可萌知他心中有气,只能拉下脸面,拖着受伤的脚亦步亦趋地走在他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

视线一触,惊得犹如雷劈,眼前之人与来时简直判若两人,发丝凌乱,印堂发黑,双眸无神,看她时更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

连喊几声,不见回应,秦可萌急了,伸手给对方两个嘴巴子,耳边“啪/啪”两声,惊起几只飞鸟,眼前人却像被定了身,不动也不喊疼。秦可萌抬手一拍自己脑袋,心想坏了,起身高喊起来:“白胖胖你个杀千刀的,你到底对我男人做什么了,怎么把他搞成这副鬼样子!”

两人闻声而来,白胖胖低头一看,张嘴喷出几口碎渣子,十分从容道:“没事,就是饿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我以前饿极了也这样,你得告诉他你是谁,等会儿他就能缓过来神来!”语罢又不禁腹诽,小伙子年纪轻轻,咋这么不禁饿呢!

秦可萌猛然想起,自己走时墓中只剩最后一块干粮了,也不知方誉这几天是如何熬过来的,一时心中七上八下。没有其他法子,眼下也只好按白胖胖说的,耐心等了会儿,伸手在少年眼前挥了几下,“方誉,我是秦二萌啊,你是猪脑子吗,连我都不认识了!”

方才还浑浑噩噩的少年,听到“秦二萌”三个字终于有了反应,眸子渐渐清明,唇角一弯,秦可萌挥手的动作一滞,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然晚了,一股凌冽的气息已如狂风骤雨般袭来,把她团团围住。

少年速度快得惊人,几乎不给她任何抽身的余地,仅用一手锢住她双手,用力一旋,顷刻间秦可萌的前身已抵在树上,双手被迫举过头顶,背对少年。

方誉眉目扬起来,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秦可萌面色涨红,只听他咬牙切齿道:“秦二萌是吧,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得!”说话间已朝她挥起棍棒。

秦可萌吓的两眼一闭,哀嚎起来:“哎哟喂,疼死我啦!”

方誉哭笑不得:“喂,我还没打呢!你叫什么叫!”

秦可萌半眯着眼,见那棍棒顿在半空,连忙求饶:“方誉,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动粗行不行!”

“呵,现在倒是有话好好说了,当初又是谁半句话都不给我说,就把我就地正法了!”思及此,方誉心底的火就往脑门上窜,再不好好振振夫纲,对方还不得上天了!

秦可萌心道,要是和你好好说,你肯定不答应啊,她又不傻,与其多费口舌,还不如动手还来得快些。

正准备再说些好话,木棍忽然落下,屁/股已是火辣辣的疼,哪想对方这次竟来真的,秦可萌面上羞愤不已,破口大骂道:“我靠,你还真打啊!”

方誉却是面色沉静,毫无波澜,见他又抬手,秦可萌瞬间急了,忙朝身边看热闹的两人求救:“你们别干站着啊,快救我啊!”

哪知两人竟是视而不见,气的她暴跳如雷。之前还以为方誉真是饿傻了,如今看来就是场骗局,这厮明明力气大的惊人,瞧那凶狠的样子,就是想把她往死里打。

秦可萌挣脱不得,古墓派的两个王八蛋又见死不救,简直欲哭无泪,只能放声大喊:“救命啊,家暴啦!还有没有王法啦!”企图有路过的好心人听到,救她一命。

通过上回,蓝黎儿从白胖胖口中明白,真正和谐的夫妻关系就该是打是亲骂是爱的。

如今眼前这对小夫妻又再次完美演绎出了这话的真谛,听着秦可萌的叫喊声和棍棒起落声,她终于大彻大悟了。

“师兄,他们夫妻两人的关系可真好!”

“走,咱们回去吧,就不打扰他们了!”

于是乎,师兄妹两人就这么手牵手着,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家暴现场。

除了第一下是真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后头几下方誉都有意打偏了,秦可萌却是不管,鬼吼鬼叫着,直到发现这鬼地方根本无人会来,希望破灭,顿觉被这样摁着打,若是传出去,她怕是也没法在这江湖城混了,心中实在憋屈,决定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虽然手不能动,可是腿能动啊,二话不说就一个后踢直直往方誉的档口里踹,趁他避闪之时,抽身而出,往前跑去。方誉差点中招,好在他反应够快,险险躲过对方的偷袭,刚追出去,那踹完开溜的人,报应来的有点快,已是一个趄趔,倒在了地上。

他走过去,不由面色一沉,只见秦可萌抓着脚腕,面色惨白,额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前头倒是喊的起劲,当下明明疼极了,却是死咬着唇,不吭一声。

“腿怎么了?”

“不用你管!”秦可萌偏过身,避开对方的视线,挣扎着想起身,却疼得动弹不得。

方誉皱眉,心道自己方才打的又不是她的腿,这伤又是如何弄的?

知对方还在气头上,不让自己靠近,心中一动,佯装举起手中的棍棒,秦可萌见状,以为对方又要一言不合打人,心知躲不掉,索性闭着眼生生去接,意料中的疼痛却并未如期而至,反是脚上一凉。

被方誉抓住脚腕,秦可萌本能一缩,碰到伤口,疼得小脸扭曲,倒抽凉气。

“别动!”方誉沉声警告,说话间已快速脱了她的鞋袜。

少女的肌肤雪白细腻,光/滑如瓷,方誉指尖微颤,喉咙发干,目光落在红肿的脚腕上,左右各按了几下,同时又暗自观察对方的神色,最后口气不善道:“没伤到筋骨,看来死不了!”

不过是伤个脚,怎么可能会死!

秦可萌语气极冲道:“当然死不了!我说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有事!”

方誉沉默,并未接话。

“我承认之前不打招呼就把你打晕丢在古墓,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可你打也打了,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方誉心中一刺,面色愈发凌冽。似乎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对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欠”字,难道除了不想欠他人情,他们之间就没有别的什么了吗?念头一出,顿觉自己疯了,他还想有些什么!最后不顾身后人,气急败坏地往前走去。

秦可萌见他走远,眸中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自嘲地笑起来。

秦可萌,得了吧,你们只是假夫妻,恩爱不过都是装不出来做给别人看的,如果没有了这层关系,你们又是什么呢?一时却不敢深究,心里竟是没来由的涌起几分失落。

没想到方誉竟然真的恒心把她一人丢在荒郊野外。眼见天快黑了,到时林中夜路更不好走。秦可萌撑着树干,艰难地站起来,腿却是越发的疼了。又叹早知如此,前头就该让方誉回去找个人来接自己。

待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噬,秦可萌不过才走出了数十里,今晚月色昏蒙,起不了什么照明的作用,四周高树参天,树影婆娑,不时想起几声虫鸣鸟叫,更是平添了几分诡异之色。秦可萌又怕黑,之前有方誉陪着倒好,现在孤身一人,恐惧更甚,却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踉踉跄跄地穿过一片树丛,耳边忽然响起窸窣声,树上猝不及防地跳窜下一抹黑影,落在秦可萌的前方,不知是个什么东西,眼眸在黑暗中闪着骇人的幽光,正一点点地朝她逼近。

秦可萌吓得腿一软,瘫坐在地,本能地叫出声来:“方誉!”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树丛忽然被人一把拨开,眼前已亮起火光,少年把手中的火把往前一扬,秦可萌不适地眯眼,半晌终于看清那团黑影竟是只小黑猫,小家伙感觉到危险,叫了一声,撒腿就逃的不见了踪影。

秦可萌捂着胸口,心有余悸,抬头却对上少年微凉的目光,慌张地别过头,嘴硬道:“我刚才没害怕!”

方誉觉得好笑:“那你方才乱叫什么!声音大的方圆百里都听到了!”

秦可萌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不知如何作答,其实连她自己都十分诧异,为什么穷途末路时喊的竟是眼前人的名字,方才她想也未想,几乎脱口而出。就好像是一种习惯,习惯了自己身边有这个人的存在。

秦可萌心慌意乱,双颊发烫,好在夜色昏暗,才没被对方察觉出异样,找不到什么好的说辞,只能岔开话题,把问题反抛回去:“那你又跑回来做什么?”

方誉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了味:“怕你死在这,我回去不好交代!”

明明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却不知听着会是这般刺耳,秦可萌心中不是滋味,可无论是何原因,眼前的少年终是为了她折了回来,不是吗,终究没有把她一人丢在这个鬼地方。

“上来!”方誉背对她蹲下。

秦可萌知道对方愿意回来,便是不再与她计较之前那事了,她也自是不好再小气吧啦地念着方才屁/股上的那一棍,且腿却是疼的没法行走,靠自己一人显然无法离开这鬼地方。也不再别扭置气,放下架子,乖乖地趴到少年后背。

少年看着清瘦,背脊却挺拔宽厚,秦可萌小心翼翼地圈住少年的颈项。虽然不是头回靠得这样近,可是四周的气温仿佛骤然升腾,少年的耳廓不由染了几分红,彼此的心跳声大得仿佛盖过了周遭的嘈杂。

两人各怀所思地走了一阵,秦可萌就发现少年身上有股难闻的味儿,起初怕惹恼对方被丢在半路,忍着不说。可随着走动,少年出汗,身上的那股味道却愈发浓重起来。

秦可萌终于忍不住,捏着鼻子,叫出声来:“方誉你怎么这么臭啊!”

方誉面上一红,反驳道;“我还没嫌你重,你还敢嫌弃我臭!把你丢在墓中三日不洗澡试试,看你臭不臭!”

“……”秦可萌不敢吭声了,怕把事又扯回去,没法翻篇,她可不想屁/股上再挨几棍!

方誉这几日受的苦,只有他知道。每日睡在冰冷的石棺里,夜不能寐,听着隔壁石棺里的呼噜声,睁眼到天亮。饿了也只能喝水饱腹,好在他功力深厚,才勉强撑了过来。

在那鸟不拉屎的古墓中,唯一的乐趣便是看话本子解闷了,倒霉的是这三日正逢白胖胖卡文期,那厮几乎每晚都要拉着他对着墓中那处凿口赏月尬聊人生。

人家是晒太阳,他却是晒月亮,你说惨不惨,拉个屎都要自己挖土埋,更别提洗澡这么奢侈的事情了。好几次想逃,却始终没找到墓口在哪,只能痛不欲生地在墓中煎熬了三日。

秦可萌这下倒是真的戳到了他的伤心处。方才他心中明明有气,人都已经走出林子了,却又担心秦可萌一个人能否安然无恙地回来,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折了回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心软了,嘴上说着狠话,却不敢坦露心中真实的想法,这样的自己还真是陌生又好笑。

秦可萌送蓝黎儿离开时,特意交代七宝备着热水和饭菜,倒也没说是给她自己用。七宝跟在秦可萌身边有些时日,知她不是挑剔的人,不同于别的女儿家,平日大大咧咧惯了,不洗澡也是常有的事,吃饭有时也跟着大伙胡乱凑和,极其不讲究。又从她和蓝黎儿的谈话间,听到要去接什么人,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是接驸马爷去了。

七宝打点好一切,就坐在门前等,眼看着日月交替,夜深人静,仍不见人回来。昏昏欲睡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细听似乎只有一人,暗诧,难道帮主没接到人?小两口不会又闹别扭吧!揣着忐忑一探,方知是自己多虑了,这哪是什么闹别扭,根本就在像他秀恩爱!

只见少年面色沉稳,额上满头大汗,趴在她身后的少女却是小脸红红,把脑袋压的低低的。月色下,两道身影融为/一体,像极了一对恩爱的璧人,令人羡煞。

七宝偷笑,连忙迎上去道:“驸马爷你总算回来了,热水热饭已给你备好了!”

方誉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七宝见状,故意抬高声音:“帮主说你今天回来,早早地便吩咐我准备的!”

语罢朝秦可萌眨了个眼,觉得自己真是机灵,助攻十分到位,帮主这回肯定会夸自己!

哪知对方竟满脸羞愤,大声驳斥:“七宝,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东西是给他准备的!”

“……”哎,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见人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情绪激动,方誉猜到几分,无声勾唇,心情不由好了几分。全然不顾耳边秦可萌骂咧的声音,自顾背着人朝庭院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