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的这些枪术都是麦克斯老师教的?”桑德斯一脸惊奇。
“不……”望着台上舞者一般的马虎,路娜脸色有些凝重,道:“这是……‘秘德查射击’!”
桑德斯一愣,他恰好读过一些相关典籍,上面对“秘德查射击”有所记载。那是一个古老的流派,其内创有许多射击技艺和关于射手的修行方法。桑德斯倒是没想到,身边的同伴中就有秘德查射击的传承者。
台上,烟火尽褪,一人舞毕。鲜血自马虎嘴角溢出,小河一般的往下延伸,同时他的胸膛急剧起伏了两下。显然,刚才的射击之舞他施展的也不轻松。
难闻的焦味从银海上传来,原来那根新枪管重蹈覆辙,也被频繁的射击弄残了。被斜斜熔去一大半,原来滚圆的枪管变得尖锐,倒是可以当锥子来使了。
“完,完了?”高山巨边喘气边狞笑,“那就该我了!”说着就想一滚。只不过马虎比他更快,一个滑铲从其裆下穿过,之后起身推手,锥子一般的银海疾刺向高山巨的后背。
高山巨见马虎竟然钻自己的裤裆,刚想狂笑,然而下一瞬便觉背上一痛,一个尖锐的物体刺破了他的皮肉。
这么可能!?高山巨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山王竟会被破开。马虎却是毫不理会对手的心情,手上力度一提,银海再进一分。
马虎刚才烟火在中的射击之舞,将大部分火力放在了先前真素螺旋割出的痕迹下。高山巨疲于应付,却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在马虎的狂暴射击之下,那处从痕迹逐渐升级到裂纹,最后再变为了纸糊一般的存在。这才造成了现在马虎一下就刺破了他的皮肉的状况。
高山巨很想转过身夹爆对手的脑袋,可他不敢,因为他能清楚地感知到,那件尖锐物件只需再刺入些许,便可伤及自己的心脉部位!
“我我我……我认输!”高山巨是个凶徒没错,但同时他也是个现实的人,他不会为了一时的脸面而不顾性命。
“马虎胜,锁原积一分。”裁判也是暗捏了一把冷汗,忙宣布道:“请秋风扫尽快派己方第二位选手上场。”
“我,我我……”高山巨回到己方的选手席上,犹自失魂落魄。
“我什么我!”一个满脸痤疮的男子冷冷道:“平日里挺横的,可现在倒好,上阵缩卵哈。没用的废物!”
“蛤蟆,够了!”矮豹斥道。
痤疮男哼了一声,却也没再多言。
矮豹回过头来拍了拍高山巨的肩膀以示安慰,而后对一旁的鼠脸男道:“飞鼠,该你了。别太大意,锁原团的新点子不算软。”
“得嘞。”飞鼠一拍胸脯,将香烟掐灭,后朝高山巨说:“胖子,咱这就给你报仇去,你就瞧好吧。”
正在处理伤口的高山巨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
飞鼠也没太在意,满脸昂扬战意的他一个助跑后跃起。同时双臂一展,两张薄薄的蝠翼从其手臂上弹出,他黑衣黑蝠翼,就这么滑翔到了竞技台上,再加上一张鼠脸,还真有那么一点像只大蝙蝠。
飞鼠的登台引来观众们的一片惊呼,众所周知,行空阶的灵装师具备飞行的能力。但在那之下,也不是一定就飞不了,一些灵装师依靠飞行灵装也是能做到飞行的。虽然飞鼠这并不是真正的飞行,但这漂亮的一手滑翔还是让许多观众开了眼。
马虎一战下来的代价远超其预科,不仅六件炼金物全部用完,而且聚轮内的真素也所剩无几。不过他还是打算争取一下,尽管是消耗一下对手也好。
路娜观完了一战,对马虎也是暗自点头,这个秘德查射击的传承者兼修射术体术,无疑形成了属于他自己的战斗风格。
“马虎,回来吧。”路娜见马虎还想继续战,劝道:“别硬撑出伤了,待会还有团队赛呢。放心,我们能赢。”
马虎一想也是,便不再坚持,向裁判示意自己认输。回到选手席,马虎甫一坐下,路娜就欲招呼排序第二的罗支上场,不想后者早已起身,缓步行向竞技台。
罗支边走边用那古旧打火机点出绿焰,待得火焰覆满双手时,他人也登上台了。
观众们眼前又是一亮,刚才那个可以滑翔,如今这个能控火,这场很有看点嘛!
“难道是永燃之焰的人?”飞鼠眼神凝重,无怪他会这么想,毕竟控火者不算常见,这个群体中又大部分都加入了永燃之焰这一驭火圣地。因此飞鼠有此猜测也属正常。
然而才过了一会,飞鼠立马就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仔细观察后发现对手所用的控火术根本就没有永燃之焰的影子。
“嘿嘿,小子,你这火能干些啥?”飞鼠做了个抽烟的动作,“能点烟不?”
“哈哈,哈哈。”
面对鼠脸男的取笑,罗支毫无反应,仍自冷冷地看着他。在绿焰的映照下,年轻调酒师英俊的脸时明时暗,好生妖异。
路娜几次欲言又止,她本想说些什么,可忆及这个少言甚至无言的男子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好像从未出错过。想到这些,路娜就打消了提示的念头。
台上,战斗开始。
飞鼠先手出击,真素鼓荡间一个滑翔掠向罗支。后者面无表情,抬手,“砰”的一声,罗支左手的绿焰倏地爆炸,焰火了上撩两米多。
飞鼠一惊,连忙向旁侧去,避开火舌。令他骇然的是,罗支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身体跟着他一侧,同时右手绿焰也发出了爆炸,喷出火舌。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两道火舌相连,形成了一个火圈,将尚在半空的飞鼠围住。火圈越烧越旺,转眼便成了个火墙,观众们入眼的是一片雄雄燃烧的绿,再也看不见里面的飞鼠了。
不止观众,连秋风扫的诸人也是一颗心提起。
嗤。
火墙最终落地,随后逐渐熄灭,一个焦黑的圆在竞技台上呈现。飞鼠终于现出了身形,他在圆中半跪着,大汗淋漓。
眼尖的人会发现,飞鼠的那薄薄的蝠翼有些地方曲卷了,这是耐不住高温的缘故。
“这,这这尼玛的是哪门子的火?!”飞鼠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对手不是来自于永燃之焰,但好像却更加的可怕。刚才在火墙之中,他觉得自己都快被那恐怖的高温烤熟了!
罗支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的擎起双手,绿焰撩出,迎着风和观众们的声浪,狂炽!
除了他母亲,没人知道罗支把他的这门子火,称为【罗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