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连忙问安道：方二掌柜早！

方笔砚点头算是应了：早啊，浮梦姑娘起来了？

喜鹊点点头：起了，要给您通报吗？

方笔砚笑道：你忙你的去吧，小心点，别这么毛毛躁躁的，再撞着人。

喜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道：好。

方笔砚目送喜鹊离开，自己则敲响了浮梦的门。

浮梦鼻子极灵，老远就闻到了味道，自然知道是方笔砚来了，她开口道：进来吧！

方笔砚推门而入，浮梦已经吃完了点心，正在喝茶。浮梦有些奇怪道：方二掌柜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要知道方笔砚极少来找她，一来她是客，二来方笔砚也是知道她喜欢吃喝玩乐，所以极少会让她知道有些什么事，免得烦心。

方笔砚点头道：你让喜鹊去请公子是为了苏小姐的事吧。

浮梦道：对啊。若是寻常便罢了，她甩甩手就可以走人，也相信方笔砚有这个法子让她脱身。可是用药的人终究是她，惹来这么多麻烦，重要收拾干净了才能走，不然传出去，不仅损了她的威名，还得连带李崇渊受罪。

方笔砚神色凝重道：我这倒是有些线索。

浮梦顿时十分诧异，要知道就连姜锦堂都没什么办法，没想到方笔砚能查到什么。浮梦连忙道：什么线索？

方笔砚犹豫了片刻道：我说的这些事你别多心。

浮梦不以为然道：我能用什么事就多心啊！

方笔砚斟酌了片刻，告诉浮梦道：公子待你非比寻常，这事若放在寻常家，自然不算坏事。只是公子身份特别，他年少便是将军，手握重兵。纵然有皇上和太后庇佑，朝廷中也有不少人对他心怀不满。我们寻宝斋的人尊夫人命，要护公子安全。你们的事，被江湖和朝堂加以利用的话，恐怕会对公子不利。所以我们在暗地里，自然也更小心，将这朝堂之中的弯弯道道查了个干净。

浮梦听到这，真心道：你们辛苦了。是我们连累你们了！以后，恐怕这些事都不会少，若是需要帮忙的话，请尽管开口。

方笔砚微微诧异，他原本以为这些话会让浮梦觉得不舒服，毕竟在一起只是他们俩之间的事，可若是牵扯到朝堂江湖，那许多事都不会这么简单。前路摆在面前，必定荆棘万重。方笔砚担心就担心在，怕是这些话说与浮梦听，浮梦心中一怕，便于李崇渊江湖不见的话，他便是罪孽深重了。没想到浮梦想的是，连累他们。

方笔砚顿觉得浮梦远比自己想象中要聪颖。她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不过就算如今知道，也不曾惧怕，想要后退。

公子喜欢的人，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子啊。

方笔砚如是想。

方笔砚嗤笑道：我们有什么好被连累的，本就是分内事。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在调查的过程中，我们查到了一位对浮梦姑娘你出言不逊的人。

浮梦莫名其妙：对我出言不逊？莫非是个，女子？

浮梦这个反应倒也正常，毕竟李崇渊的名气摆在那，多少少女都盯着，这般想着，浮梦就算是被人在暗地里骂个狗血淋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方笔砚道：就是因为并非是女子，所以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浮梦一脸惊恐：断袖之癖？

方笔砚无奈地笑道：浮梦姑娘，你就不能想想，你是否有仇人，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心怀怒意呢？

我能有什么仇……话一出口，浮梦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姜锦堂的话：你还有脸来问我和鸟族的关系怎么样！当初是谁害得我把鸟族都给得罪了的！

这么一想，好像还真有那么几个仇人……

浮梦干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没有说话。

方笔砚见她这神情，便知道自己料得不错，便道：浮梦姑娘，我们查后发现，这人对你有极深的敌意，而且，应该不是人。

浮梦心道，我猜也不是。

毕竟若真是有人对她心怀怨恨，还能怀这么久的，也得是杀人放火的怨气了。不过能这么对食梦貘有怨气的，应该已经作古了。

方笔砚将藏在怀中的字条拿了出来递给浮梦道：这是那人的地址，倒也在这茗轩城中。我们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派人盯着。浮梦姑娘若是方便，可自行过去。

浮梦拱手，由衷谢道：多谢方二掌柜了，为了我的这些事这么操心。

方笔砚摆摆手道：这倒无妨。你……方笔砚还想嘱咐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挺多余。有时候他也觉得让浮梦知道这些，会徒增烦恼。

好在，浮梦从来都有自己的主意。

浮梦看着方笔砚道：方二掌柜，商量个事呗。

方笔砚被她这一打断，下意识道：什么事？

浮梦认真道：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同我说，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来问我，不用在意我会不会多想。

方笔砚神色一怔。

浮梦继续道：语言有千百万种，大多都不怎么可信，所以我更喜欢直接看人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为了李崇渊好，就不会去想你说出的话有几个意思。我习惯这般直接，所以你也不用总想这些个七七八八的，在我这啊，没必要。

方笔砚听到她这一席话，突然笑了起来，他点头承诺：好！这些话说出来，也着实让方笔砚轻松了不少。

方笔砚去了个心结，浮梦有了新的线索，两个人只觉得没了隔阂，变得更能畅所欲言。

李崇渊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其乐融融的一幕。

李崇渊莫名觉得方笔砚这是在把浮梦当成女儿再养。不过也只是想了这么一想，方笔砚见李崇渊来了，便起身告辞，离开前还对着浮梦眨了眨眼睛。

浮梦笑着挥手，同方笔砚道：方二掌柜再见！

方笔砚也小小地挥了挥手，随即退了下去，还十分贴心地给他们俩关上了门。

李崇渊见着浮梦的模样，眉头微皱：你们刚聊了些什么？

浮梦吐了吐舌头，故意道：不告诉你！

李崇渊：……这种瞧见自家媳妇和岳丈聊了贴心话，还不让自己知道的感觉怎么这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