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知道封若安很强,这种强是,首先长得就非常好看,好看到她微微一笑,就能让来买酒的人未饮先醉。其次武功极高,高到唐一行就算拼尽全力,也要输封若安半招。
可是浮梦没想到,封若安居然还能文,会乐器倒是常有的事,可要还能把乐器玩得出神入化就很可怕了。
浮梦被封若安指使着在院子后面建了个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捣鼓的,最后她拿出了两只埙,外观看起来和在乐器坊看到的完全一样,更是别致的在埙的下方还有些简单的修饰纹饰。
封若安把烧好的埙放在桌上对着黎宛牧,面露凶光道:离陈姑娘的生辰还有一个月,我会尽我所能教你,你需得勤加练习。
黎宛牧像个最乖巧的学生,听得十分认真。
浮梦看着封若安的样子,小声找黎宛牧探听道:掌柜的这么干劲十足,你是给了多少银两?
黎宛牧尴尬地笑了笑道:封掌柜的肯教我,已经是我莫大的荣幸了。花些银两当做是学费,也是应该的。
浮梦盯了黎宛牧一会,心中了然道,看来这笔钱花的挺多。
黎宛牧就这样踏上了艰辛地学习之路,白天在训练场训练,到了晚上便勤加练习学吹埙。
浮梦站在黎宛牧的屋外,听着那呜呜嘤嘤的声音,间歇还能听到封若安的教导声,其声音十分严厉,黎宛牧只能唯唯诺诺地回答。想必黎宛牧全然没想到柔柔弱弱的封若安,还有这样严厉的一面。
浮梦听得这和封若安吹奏得天差地别的埙声,忧心忡忡:虽然大家公子或多或少都学过一些乐器,所以懂些乐理,可他这水平真的能赶得上陈姑娘的生辰吗?
李崇渊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李崇渊发现浮梦正盯着自己,一脸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看我做什么?
浮梦好奇道:木头,你会乐器么?
李崇渊微微颔首:略知一二。
浮梦还没回答,就听得一旁姜锦堂来了兴致:当真?我可从来没听过你演奏过。
也不是什么只得吹嘘的。以前我娘爱筝,我随她学过一阵子。不过我手指笨,学的不好。李崇渊似回想了片刻,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心中思付,拿惯了枪,手上早已有着厚厚的茧,早就不知道这指尖触碰到琴弦是什么感觉了。
要不你改天弹弹看?浮梦瘪了瘪嘴:再差也比姜糖的那把琴弹得好吧。
李崇渊回想起之前姜锦堂退敌时弹奏的琴音,嘴角暗藏笑意,却没有回答。
姜锦堂啧了一声:一个不懂音律的人也来评判我弹琴技术的好坏,有本事你也弹一曲。
浮梦小声嘀咕:没养过猪还没吃过猪肉啊,这都不让说。
一直听着黎宛牧学埙的唐一行撞了撞浮梦的手臂,好奇问道:这封掌柜演奏的乐曲我从未听过,曲调怪好听的,叫什么啊?
浮梦想了想道:这是掌柜的自创的曲,我记得她说,这曲子叫《长情》。
陪伴是为长情?姜锦堂想是肯定又想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愧是她。
浮梦听姜锦堂这句感慨有不同的意味,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说起来,我还从未问过,姜糖,你是怎么认识掌柜的?
浮梦只记得,当时姜糖写了一封信让浮梦去找西街那家叫临安的酒馆找一个姓封的老板娘。封若安当时接过了信,脸上波澜不惊,抬头对浮梦说道:从此以后,你便在我这干活吧。内院有一间空房,你住哪就好。从此浮梦便住了下来,成为了酒馆的杂役。当时并未细想,如今想来,若不是所知匪浅,姜锦堂又怎么会把浮梦托付给封若安。
姜锦堂看着浮梦好奇的眼神,余光看到了她身旁面露探究神色的唐一行,用手敲了敲浮梦的脑袋道:不过是多买了几次酒便认识了,能有什么特别的。我瞧封掌柜正缺一个杂役,你又游手好闲的,不是刚好合适?收收你的想法,别想着窥探封掌柜的梦境。
浮梦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小声道:我可不敢,被掌柜的知道了,我小命可就没了。
姜锦堂轻笑一声道:知道就好。
姜锦堂感受到一束目光,他转头看去,发现李崇渊正看着他。李崇渊的目光清澈无比,姜锦堂却知道他在说什么,四个字:欺人欺己。
姜锦堂笑而不语。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李崇渊会这么说,因为,姜锦堂很少喝酒。
黎宛牧这边正忙着学习埙。可是陈靖瑶那边却出事了。
浮梦去东街给客人送订好的酒,瞧见之前他们遇见陈靖瑶的那家乐器坊紧闭大门。浮梦心生奇怪,随口和街坊的大婶们聊了两句。
哎,别说,这家店关了两天门了吧,我瞧见那掌柜的也是昨儿的事了,神色匆匆的,也不知道要去哪。
说起来诶,这个店主可真奇怪。既不理人,也不找招呼。这可不像是个京城来的人。
浮梦皱眉:奇怪?
你们小姑娘没见识,我见过多少人啊,那种眼神,老是到处打量,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的眼神。
可不是嘛,我家就在他家的房子附近,我心想来了个有学问的人,每天弹弹琴,演奏些乐器,能让我们家的小子也能受点熏陶。可从来都没听到什么声响,倒是听到其他声音,哦,对了,就铁匠铺里的那声音。
哎,说到这个,我那小孙子可皮了,有天就爬上那肖掌柜的家,往里一瞧,你们猜怎么着!那院子里啊,放着那些个刀枪棍棒,半点都不像是乐器坊的掌柜的住处。他回来和我一说啊,我还真找了个机会去打探下,想着他若是什么朝廷重犯,那还了得啊。我就借着给他送饺子的借口去看了看,结果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可我家小孙子一口咬定自己没说谎,我又没瞧见,这不是见鬼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