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开木板,其下是一个黑漆漆的大洞,阵阵阴风顺着洞口处刮来,冻的老赖两口子一个劲的打着哆嗦。
老赖说:“这帮龟孙,这是挖的耗子洞啊,咋还和别的地方挖通了,风都能刮出来了。”
妇女说:“当家的,我有点怕,这风太凉了,比三九天的风还凉,这不正常嘞,咱还是把这封上吧。”
老赖说:“封什么封,这帮龟孙在咱们家挖洞肯定有啥企图,保不定这下面有啥宝贝呢,说啥我也得下去看看才行。”
妇女说:“啥宝贝能埋地底下啊,为了俩钱儿钻这耗子洞,不值嘞。”
老赖说:“怕个球,这地下的宝贝多着呢,听说隔壁村的张瘸子,就是挖了地下的宝贝才发家的,你看看他原先是个啥怂样,整天坡个脚,见谁都哥长哥短的叫着。再看看现在,那货媳妇都娶三房嘞,谁见了他不得叫声张爷,小日子过的美着呢。”
妇女怒道:“合着你就想着发财了多娶几个媳妇是吧?老娘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老赖赶忙解释道:“说啥呢,我和张瘸子能一样吗,咱就好吃口儿好的,等有钱了,咱们天天吃小鸡子。”
“这还差不多。”
被老赖这么一说,妇女也有些意动,随即商量了一番,又去外屋取来麻绳和手电,准备就绪后,老赖便拿着手电,顺着麻绳爬了下去。
妇女没下去,就在洞口等着,这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洞里传出老赖的惨叫,和大喊:“孩他娘,快、快拉绳子。”
妇女闻言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去拽那绳子,却发现根本就拽不动,好像绳子那边栓在了一头大象上一样。
“当家的,拽不动啊。”妇女大喊。
洞口下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嘶吼声,物体碰撞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凄惨的大叫:“啊~!”
“嘿嘿嘿嘿……”的声音在惨叫声后响起,妇女听到这声音,吓得头皮都要炸起来了。
她能确定,这绝对不是她家男人发出的声音。
“难道,这下面还有别人?”妇女这么想,便伸头向洞口看去。
洞里乌漆嘛黑的,根本看不到有什么东西,但是洞口之外却很明亮,老赖见媳妇伸头来看,急的大喊道:“别看,快跑、啊……!”
听到老赖的惨嚎,妇女吓得一缩脖,有心想跑,却担心自己男人的安危。这么一担心,就想起了拉绳子的事,顿时,抓起绳子一个劲的猛拽。
“啊!……嘿嘿嘿嘿!”
洞下不停的传出惨嚎和怪笑声,手中的绳子又重若千斤,不论她怎么拉,就是拉不动。
没一会,惨叫声停止,怪笑声也不再出现,唯有一阵头皮发麻的咀嚼声响起,嘎嘣、嘎嘣的有些瘆人。
妇女听的头皮都在发麻,转身逃跑之前,又尝试性的拉了一次绳子。这次绳子毫不吃力,一拽便被拉了上来。
妇女见绳子能来起来了,赶忙加快了拉拽的速度,只是一边拉一边怀疑,这上面要是有人,怎么会一点都不吃力?难道当家的在和我一起用力?
胡思乱想这会,绳子已经被拉出老长,妇女一直在观察着洞口,见一只手拽着绳子出现在洞口上,顿时心里一喜。
那手她再熟悉不过了,天天晚上都在她身上游走,不是自己男人的大手还会是谁的。这么一想,又是一拉。
那手死死的握着绳子,随着妇女一拽,露出了其后的手腕,小臂,手肘。只是那手肘之后,却不见手臂的存在,空荡荡的衣袖中滴滴答答的流出大量的鲜血。
“啊…!”看到这断臂,妇女惨叫一声,转身就跑。
只是她跑的仓促,忘记扔掉手中的绳子,那绳子随着她的跑远,还在不断的从地洞中拉出。
随着绳子不断拉出,其上多出了一只苍白的手,那手上有着又黑又长的指甲,通红的血管在皮肤下隐约可见,白、红、黑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绳子继续拉出,露出了手腕、手臂,手肘。而后,一头黑发出现在洞口处,那头发将这人的五官全部遮掩,只余一只紫色的眼眸闪着妖异的光芒。
妇女完全不知道她拉了一个人上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手上还有绳子。因为她,根本没有感觉到绳子的重量……
………………
二十年后,夏,魔都市,一个穿着有些破烂的少年手提一个铁皮桶,拿着一叠小广告,一边唉声叹气,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搞毛线啊,这魔都市二千多万人,姓李的不下一百万,就告诉我一个姓氏,这让我怎么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