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了?”
“已经八个了,两个手臂被划出了口子,虽不碍事,可缝合修养最少都得一个星期。伤筋动骨受了内伤的三个,勉强行走还好,至于继续修行训练,恐怕又得耽搁不少时间。至于剩下的那三个,更悲催,现在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看伤势躺个十天半月总该有的!”
“新发下武器,大伙都还在适应,难免收不住手……那,今天呢?”
“还没有消息,不过想来有了前车之鉴,训练起来大家总会谨慎一些。”
“若是这样简单,那就好了……”
一声悠长的叹息满含着无奈,秋风吹起窗帘一角,露出齐虎悦皱成一团的脸庞。他靠作在椅子上,一脸的疲惫。这椅子是他自己作的,没这份手艺做出也就勉强能用,就这么靠在其上,屁股都放不平,着实有些不舒服。
齐虎悦不是什么娇气的人,真正让他有些坐不住的。是学区中接二连三发生的训练事故,来的突然,来的密集,来的让人防不胜防。
昨天已经奔波了一天,堪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他根本就闲不住。
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还不知道今天又是怎么一副模样。
张封岳站在一边,身上背着药箱,无奈的苦笑着。当初开课时,他选修的便是战场救治。以期在未来的战场上能有用武之地。哪知现在还未离开学堂,学下的这门技艺便已是派上了用场。
这那还是训练,简直就跟上战场差不多了。除了没人死亡之外,就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令人揪心万分的伤势,与真正的战场又有什么两样。
张封岳有些无语,这批器械未来之前的他曾有一段时间很是期盼。如今真的到手,不要说去拿着训练,就是看一眼都会有所心悸。
“我们走吧!”
就这么在房间里带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齐虎悦苦笑一声,屁股才刚从椅子上抬起。房门猛的被人撞开,一声称的上惊天动地的巨响,直震的齐虎悦张封岳两人耳间嗡鸣。
还不等两人从发蒙中彻底清醒,一道匆忙的身影几乎就是用扑般闯了进来。少年半趴在地上,未能彻底爬起,焦急的喊声已经从他口中传出。
“不好了!攻防战训练场……打起来了!”
少年跑的急,此时喘息尚未平稳,说出的话自然无法像平常那般清晰。只言片语之间透露的消息,却是齐虎悦他们刚才讨论时,最担心的事情。
打起来了?
根本顾不上细问,齐虎悦和张封岳两人如同一阵风般卷出房间。那少年呆滞片刻,同样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仅仅片刻,便再没了半分声息。唯有房门在止不住的晃荡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
第一学区,除了他们往常呆的体能训练场外,其余设施同样不少。学堂对学员放任不管,可不代表学堂对于学员的彻底放弃。正因如此,该来的器械总归会来,该有的训练修行条件,同样准备齐全。
如今体能训练场去的人已经很少,大多数人都已经转向了攻防训练场和战斗场。攻防训练场,用作模拟战场。其中面积极大且环境复杂,一般都是用作大型演练。另一处便是战斗场,战斗场由一个个擂台组成,最是适合切磋演练。
先前那八个倒霉蛋,又两个是栽在攻防训练场,剩下的六人则全部是在战斗场中受的伤。可这个数据,却不足以说明一切。这八人只不过是受伤最重的那几个,真要论残酷性和危险性,战斗场根本就无法与攻防训练场相提并论。
仅仅一天时间,摔伤,擦伤,战伤的学员多的无法记数。只不过伤势并不算重,这才相安无事。
现在攻防训练场还是出事了。
而且一出,就是大事。
齐虎悦和张封岳赶到之时,根本无需寻找,足足近五百的学员已是汇聚在一处。人头如涌,黑压压的站了一片。在外圈散乱站着的,应该是凑过来看热闹的,算不上麻烦。而最中心挤的水泄不通的那一伙,才是事情的焦点。
从人群中穿出来的咆哮声,根本不需要走近,便已经能够听的一清二楚了。
“你们这叫训练吗?这就是你们说的自由分寸?你们这是杀人!要是我兄弟救不回来,信不信我把你们都宰了!”
“这就是你们打人的理由?别人都能避开,为什么就他避不开。实力不行,还想着逞能。自作自受,现在伤重了怪的了谁?!”
勉强挤到中央,混乱的场面令齐虎悦头疼不已。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地方,留下一大片血迹,扫一眼已是触目惊心。这究竟受了什么样的伤势,才会流出这么多的鲜血。人虽然已被抬走救治,可具体何时能够养好,是否留下残疾,一切都还尚未可知。
另一面,数人蹲在地上,围着一名双眸紧闭,脸庞肿的不成样子的少年。他左眼一片青红,右眼眉骨被打断,血水涌出流了满脸,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不时咳嗽着,血水一口口的喷出,伤势显然不轻。一身衣袍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上面更是有着数不清的脚印。
那几人正在照料,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急之色。他们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笨手笨脚的使的伤势更加严重。张封岳连忙赶去,那少年的情况不容乐观,搞不好,出人命的可能也未必没有。
齐虎悦的来到未能让紧张的局势缓和半分,双方领头的两名少年正在争锋相对,眼中爆棚的怒气几乎就要压制不住,那还会有闲心去注意其它。
“实力不行?你再说一遍!真换作你你能扛的下来?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天!”
“老子抗不下来最起码也能躲开!不会像你的人那样,明知不敌还要……”
无比的闹心,劝?怎么劝?事情真的闹大了。此时争锋相对的两人,一个是器械战最强的李河耀,一个是南部战区步战班的吴磨。两人实力都不俗,在学币争夺战时也都曾统领势力。
两人真要闹起来,那可不是小事。搞不好,就会演变成两个势力之间的战争。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齐虎悦回头看去。邹庆宇站在身后,眉头绞成一团。看着眼前的情况,就连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插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邹庆宇询问道,声音充满了疲累。这份疲惫并非来源与身体,而是来自于心。
齐虎悦这才注意到,邹庆宇的身上,竟是染上了不少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