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所谓的修行功法,当然和学员自己修行有着根本上的区别。每个学员都是心如明镜,深知此时重要。否则那些少年又怎会激的口不择言,胆敢反抗教习呢?
能够成为御战学堂的一员,当然不会像聚居地的王柱那样,最少都有过两种功法的修行。几乎每个人都能熟练使用,完成增幅,抬拳踹脚,虎虎生风。
可又有谁,能将功法的力量用作于兵器上呢?这个,恐怕现在还没有学员能够做到。
真正的战争,又哪会是简简单单的赤手空拳?那将是铁与火的碰撞,无法将功法的增幅由兵器打出,那根本就与废人无异。
各大家族之所以对御战学堂如此看重,其中一点。便是通过御战学堂的学习,能够让学员最大程度的将功法的增幅,作用于兵器之上。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与自身运转功法的修行之路,开始功法修行,才意味着强者之路的真正开始。
这一批学员被提前半年招收入学,正是出于这点考虑,才会有为期两月的体能训练。体能训练,既是为之后的展开作准备,又同样是学堂观察检验学员的一个过程。
若不是这次考核,谁又能想到,这批学员的意志竟会是如此的不坚定。负重长跑难吗?确实难!这次的训练比以往都要艰难许多。但要说他们完成不了,恐怕这么一点小磨难还真不至于难道他们。
归根结底,心性还需磨练。这一批学员唯一的优势,便是他们能够比往届在学堂多呆半年。
慢吞吞的太阳已经爬了老高,时间接近中午。齐虎悦这才睁开眼睛,已然有些头痛和疲惫,睡意却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看着依旧在被窝里睡得香甜的几人,齐虎悦的目光中由不得的绽放出几丝羡慕。
明明自己最是勉强,透支体能到油尽灯枯的那一个。如今却是第一个醒来,这玩笑开的有些大了。齐虎悦苦笑着想要找到答案,可直到最后,也唯有一句早已习惯,解释的通。
如今的少年,在这个年纪,谁的经历又能如齐虎悦这般曲折?入学试炼中一次次的危机险境暂且不说。在聚居地的一次遇熊,一次参加巡林任务,再加上天屏镇的那次经历,几乎都是在绝境中挣扎,一次次拼了命的坚持,才寻得生机。
如今尽管学堂中分外平静,可真要他长时间躺卧,睡眠,他还真的有些不大适应。
学堂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但凡有超过学员极限的训练,都会安排出足够的修息时间。处于这点考虑,即将开始的功法修行被安排在了今天下午。足足一天的休息时间,倒也足够用来养足精神了。
至于其它人……
本着对新来教习,许教习的良好印象。谁不是胆颤,回到宿舍便是生怕了浪费了这宝贵的休息时间,直接到头就睡。身体的疲惫也十分给力的,让他们做了一个漫长而香甜的梦,直至现在没有醒来。
齐虎悦揉揉眼睛,又躺了一会,这才起身。有些无语的枯作片刻,又吃了一些食物,这才盘膝在床,开始了百炼铸身经的修行。
不知过了多久,齐虎悦一些轻微响动传入耳中。齐虎悦这才停下修习,睁开眼睛。不足一个时辰的修习无法带来质的改变,不过终归是多了一些进度,日积月累,齐虎悦感觉自己;离彻底修成百炼铸身经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呦,天才醒了!”余冲怪叫起来,开着玩笑:“你这么用功,可让霍彪,凌善他们怎么活啊!”
“得!我的千钧鼎山功又得差上一截了。”霍彪懊恼的拍拍头,似在埋怨自己,明明有一天的大好时间可以修行功法,结果自己却足足睡到现在。可当初已经疲累的宛如死狗的他,又怎会意识到,可以强撑着修行呢?
“看你们睡的挺香,不好意思叫你们。老实说,我还想再睡一会,可惜睡不着啊!”齐虎悦解释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不过霍彪他们信不信就得两说了。
毕竟齐虎悦完成训练时的状态,那是众人亲眼目睹的。到了连拿着刀盾缓步行走都难以坚持的程度,要说齐虎悦最后一个醒来,他们觉得理所应当。相比睡不着才起,更令他们信服的,是齐虎悦因为努力才会这样。
冯凌善走过来拍了拍齐虎悦的肩膀,难道他理解我?齐虎悦念头才起,耳边便是传来这样一段声音:“以后该叫还得叫啊,现在没有力量功法的,就我们三个。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先跑我们不反对,可也不能让我们俩落下太多啊!”
得!齐虎悦叹息一声,更为无语起来。经脉的稳固让他还真不至于在意这点时间,况且下午就是新的训练,养足精神体力才最为关键。利用宝贵的休息时间来修炼功法,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哪知他俩会是如此态度,齐虎悦真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学堂所谓的功法修行,虽说是培养他们使用兵器,可归根到底,逃不开功法两字。若没有合适的功法,就这么去修习。难保不会多走些弯路,多吃些苦。
当初选择功法,正是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看来,今后对于百炼铸身经的修行,要抓紧一些了。
玩笑,吵闹终归只是插曲,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众人吃吃喝喝,收拾收拾,便在不知不觉中到了下午。看着时间临近,便一边闲聊一边背上刀盾,走向训练场。许铜的表现着实将众人震撼,哪敢迟到让他久等。
此时的训练场上,许铜没再光着膀子,而是穿上了一件极为宽大的教习袍服。只不过这教习袍服穿在他身上,要多别扭便有多别扭。甚至还不如不穿衣服,来的自在。
许铜扯着衣领,目光撇向一边,面带无奈却又无计可施。在他身边站着的这道一丝不苟的身影,不是楚长河又会是谁?
终于,许铜还是按捺不住的出声道:“喂,族老点名来当教习的是我,不是你!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谁说族老没点我名?”楚长河目光眺想远方,根本看都不看许铜一眼。对于邹旭均的安排,他只觉琢磨不透。
仅仅是教授功法,犯得着这般重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