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注意到没？虎悦门的那些人好像各个都鼻青脸肿，不知道被谁揍了。”

“许是跟那个组织有冲突了吧。”

“不应该啊！十一区这么大，有冲突的话，我们怎么听不到一点风声？”

“谁知道，天天被揍，真可怜。还好我当初没跟着加入。”

“哈哈，我也是！当初还有人拉我去呢，现在想想真有点后怕呢！”

时隔半月，虎跃门再次登上了热门话题。十一区街头巷尾，有能听到孩童们的议论声。到底低头不见抬头见，伤痕掩盖了所有变化。让他们只看到了那份凄惨，却没能发现凄惨下面的那份变化。

每天听着形同是嘲讽的谈话，虎跃门众孩童缄口不言，只不过心中都憋了一口气，藏了一肚火。

他们得隐忍，这是齐虎悦的要求。现在的虎跃门依旧脆弱不堪，并没有一战之力。若是被三大组织听到风声，难保不会前来捣乱。届时来的很可能不只焚帮一个，或许其它两大组织也会插手其中。

隐藏的越久，一鸣惊人的一刻，才越畅快。这同样是齐虎悦的原话。

体能的提升只是基础，他们要走的路还长。体会到了苦与累，接下来，便是痛与疼。

提高战斗力最好的方法，是实战，没有丝毫捷径可走。体能训练在齐虎悦的安排下，他们累点，苦点，但心里舒服。而战斗训练，带给他们的就只有煎熬了。毕竟不是每个孩童都能像齐虎悦那样热爱战斗，也不是每个孩童都能受得了那份疼与痛。

这一次，齐虎悦不再饶弯子。玩闹一样的训练在战斗中并不适用，培养出坚持还远远不够，他需要的是，孩童们能够坚毅。能够为了一个摸不着，看不到的目标，长久的努力下去。

不同的训练，形式自然不同。虎跃门是一个整体，分作两队仅仅是为了给他们一个竞争对手，一个摆在眼前的目标。实战训练就不能这样了。

若还是按以前的模式，两两对抗。那份从体能训练积攒下来的火气，在拳脚中发泄出来，谁有能保证他们不会因此反目成仇呢？

考虑到这点，齐虎悦同样发愁了许久，小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了他的想法。一次次的推翻和构建，始终找不到答案。齐虎悦索性不再去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成长的道路本来就是崎岖坎坷，自己还能给他们当爹当妈一辈子？

实战训练一样简单到了极点。会功法孩童和不会功法的孩童，彼此对抗。胜者无赏，输者有罚。

曾经的欢腾热闹不见了，孩童们每次来到废园，更多的则是沉默。没有修习功法与修习功法完全是两会事情。尽管修习有功法的孩童，也就颜都柴权他们几个。但每每人仰马翻的那一批人，总是那数十个未能修行功法的孩童一伙。

“虎悦哥，这样行吗？”常允阳不禁一次怀着担忧道。这样的情况维持久了，不单先前的体能训练培养出来的坚持会白白浪费，更容易引起孩童们的抵触，选择退出也犹未可知。

这点，齐虎悦何尝不知。看着那些垂头丧气，鼻青脸肿的坐在一起毫无士气可言的孩童们，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这就把你们难倒了？”

“门主！”齐虎悦刚刚出声，便有孩童站了起来。齐虎悦抬眼看去，竟是南瓜冯锐。冯锐握紧拳头，神色中带着一抹失落与说不出的难受。他咬咬牙，懦弱的性格让他有些退缩，但还是将自己的心声说出了口：“这样的训练，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只是被动挨打罢了，我们打不赢他们。就算我们努力学习了你教给我们的技巧，我们也努力的完成了所有的体能训练。但体能的提升，根本比不上功法！我们努力了，也坚持了。可没有任何希望，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冯锐越说越快，言辞也变得激烈起来：“如果说挨打能让我变强，能给我带来提升，我也认了。可这么多天过来，我看不到半点提升。我得到的只是鼻青脸肿，满身疼痛。既然这样，每天的努力为了什么，坚持又有什么用啊！”

说道这里，冯锐整个人如同失去了力量一般，跌坐下来。功法在他们面前，形同一座根本无法逾越的大山，让他们失去了希望的同时，更失去了勇气。

“是啊！门主，太难了！”

“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修行了技巧，可一力降十会，我们……”

“门主……”

冯锐的话，如同打开了一扇门。多日来的委屈让孩童压制不住的纷纷附和，让他们说出了心声，发出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虎悦哥，这样练下去确实没用！”颜都忍不住插话道，他同样想不明白，齐虎悦为什么会这样作：“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跟他们打，没有半点压力可言！”

齐虎悦淡然的看着孩童们群情激奋的样子，早有预料。尽管没人明说，但功法不可战胜几乎成了这些孩童心中的他铁律。没人相信，不会功法的他们，能够战胜的了功法。

所以他们看不到希望，所以他们选择了绝望。

可会功法的人，就真的不可战胜了吗？齐虎悦叹了口气，幽声道：“功法不可战胜！”

一句话，所有孩童都抬起了头，诧异的看向齐虎悦，就像刚认识他一样。原来这个道理，你也知道啊！每个人心中都松了口气，他们开始期待着齐虎悦的改变。

“但我战胜过！”齐虎悦微微一笑，这句话并不用说的太过直白，意思所有人都懂。

“不可能！”

“怎么能……绝对是假的！”

“不会功法绝对打不赢会功法的！”

孩童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句话对他们来说，无疑颠覆了他们对世界的感官。

齐虎悦丝毫不理会孩童们七嘴八舌的喧闹，继续道：“你们没有见过，不代表就不能发生。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允阳！”

顿时数十道目光看了过来，常允阳微微一仰首，肯定道：“是的！我亲眼见过！虎悦哥没有说慌。”

“功法带来的提升，让你们绝望。可你们不要忘记了，功法同样有着他难以避免的缺陷。”

“因为功法，运行的太久，终究会反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