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一愣,继而脸色巨变。
白沫沫这番话,分明就是在有意曲解自己的意思。自己明明只是针对她而已,却把白镜成和白振扬也绕进去了!
这些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传到白镜成,甚至是老夫人的耳朵里,都会对自己很不利!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就算再得宠,在白家也只是个卑微的,连生死都没有选择权的奴才!
雪梅连忙看了下四周,见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目光狠狠地瞪着白沫沫,一直拿对方当草包,没想到突然像白痴开窍了似的,突然变聪明了。
但那又如何,就算再牙尖嘴利,就算是白家的二小姐,其母亲做出那样的事,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白沫沫,别以为凭这几句话,就真把自己当小姐看了。今天就算老爷在场,我相信,也会站在我这边的!”
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白沫沫暗暗冷笑。
没错,假如她那个亲爹白镜成在这,也不会把雪梅怎么样。相反,他会斥责自己无理取闹,然后吩咐厨房不给她吃的,饿上几天算惩罚。
在他眼里,在整个白家眼里,她白沫沫,连狗都不如!
“我也相信,毕竟,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白沫沫目光讥讽地看着雪梅,看着她脸色噌地涨得涌红,恼羞成怒地指着她骂道:“贱人,你说谁是狗,你全家才是狗!”
她话音刚落,身后霍地传来一声喝叱:“放肆!”
听到那声音,雪梅身子猛地一颤,脸色煞白,连忙回头,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颤声叫道:“老爷!”
白镜成,白沫沫的亲生父亲,一个保养得当,看起来颇有懦雅气质的中年男人。
这种男人,乍一眼看过去,印象确实不错。有气质,有风度,而且本来长得就不错,年轻的时候肯定迷倒过不少怀、春少女。
但只有白沫沫知道,在这一副还算养眼的皮囊下,包藏着怎样一颗狼子野心。
“女儿拜见父亲!”
白沫沫敛裙上前,只是浅浅地朝白镜成福了福身,并没有跪下来,直看得白镜成眉头紧蹙,满脸不悦。
这这种见面行礼方式,要是放在任何一个家庭里,哪怕是在皇家,也是正常的。
但对白家的白沫沫来说,却是大不敬的!
因为以前她见到白镜成,白振扬和老夫人,无论是在什么场合,没有特别允许的情况下,必须要像奴才一样,跪着行礼!
甚至,很多奴才,例如像雪梅一样得宠的,都不用行跪礼,偏偏她却要!
呵呵,这,就是她身为白家二小姐的,特“权”之一!
“吵吵嚷嚷地,成何体统!这里可是青松院,岂是你能乱来的!”
白镜成满脸厌恶地看着白沫沫,说得吹胡子瞪眼的。
雪梅本来很惶恐不安的,见白镜成没说自己,反而先骂白沫沫,顿时松了口气。
她悄悄看向白沫沫,只见刚才还对自己冷嘲热讽,言辞犀利的少女,此刻微垂着脸不说话,一脸乖巧,又胆小懦弱的样子,不禁暗暗咬牙。
贱人,看你能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