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璃从背包里掏出xbox，定辉双眼发亮，喜笑言开地施礼:“阿弥陀佛。”

寺庙的生活，青菜白粥，用端正的毛笔字抄写《妙法莲华经》。

刘璃的外公信佛，刘璃无信仰。

不过，刘璃仍是抄写佛经，抄了就烧。

初五时，刘璃的帐户收到了两笔钱，一笔茜姐给一千万，一笔陆家给的两千万。

一大清早，定辉做早课，要把大殿用湿布擦干净。

老和尚定明上山松土，他开辟出两亩土地，种植所需要有食物。

刘璃劈柴挑水。

老和尚煨了红薯粥，刘璃和定辉端着木碗，坐在大殿的台阶上伸长腿，喝着绵绸香甜的红薯粥。

“若是有网络便好了。”

“还想着《天变》这个游戏？”

“新年有抽奖活动，有机会抽中橙装，好想要啊。”

“作为一个得道小僧，你得端住你的品味。”

定辉笑得慈悲为怀:“施主，你心中的佛是小僧这般么？”

“先把粥喝完。”

两人又稀里胡噜地喝粥。

“世人信不信佛，心中皆有佛相。”定辉转而说:“还是在你家做客舒服，有肉吃。”

刘璃砸吧嘴，也觉得三天不见肉味想了。

“你是说我着相了？”

“行者由心才是大自在。”

“要是换成反派，你的说法就是肆意。肆意而妄为。”

老和尚柱着锄头听着两人互辩。

老和尚修闭口禅，已经十五年没有开口说话。

当夜，不到晚上六点，天就黑了，并且下了薄雪。

老和尚敲门，请刘璃到大殿。

大殿四处漏风，定辉盘膝坐在菩萨前，宝相庄严。

即使有人来了也一动不动。

老和尚以指，指向了菩萨前的另一个蒲团。

刘璃学着定辉盘膝而坐。

走到供奉菩萨的案桌前，老和尚放下一个四方檀香盒。

打开，露出里面黄色的圆形舍利。

如同护法童子，安静无声地退到一侧。

整个大殿只余簌簌的雪落之雪和从缝隙钻入有风声。

刘璃半垂下眼，精神力如舒展开的叶子，进入了舍利中。

她沉睡在地底。

湿润却有些寒冷。

外面还在下雪。

不知沉睡了多久，刘璃感觉到身体有了骚动。

钻出地面，阳光耀眼而温暖。

打坐一夜的定辉，向师兄施了个佛礼。

两天后，刘璃成长为了一棵参天大树，明悟到她并不是为谁而活，只是她本性如此，想要生长。

刘璃同样感恩地向老和尚定明施了个佛礼，不自觉地摩挲着手珠，心神清宁了许多。

她离要报复的对象已经太近了，近得刘璃快要控制不住了。

定辉在院里堆佛相雪人，招呼说:“你也快来。”

下过了雪，外头阳光普照，真是个好日子。

深夜两点，佛寺里打坐的三人都睁开了眼。

一部摩托停在了三崇寺前。

男人和女人的脸蛋都被吹得通红，从口中大口大口地吐着白雾。

女人胸前还抱着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孩子。

寺庙前留着的电灯照出孩子青紫色的脸。

他们是附近山村的村民，年收入还不足万元，养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