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以她这些天对祁然的了解,宋诗允敢打包票,祁然绝对是故意的。看着他对靳沉言露出那种胜利者的笑容,再去看靳沉言的受伤神色,她的心者竟莫名地复杂了起来。
“是的,”宋诗允才想要说些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只有力地铁臂环住,带进了一个宽广结实的怀里,耳边是祁然宣示主权的恣意:“当初隐瞒已婚的事实,只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让内人有一个可以相对平静的学习环境,没想到是适得其反,不但引来了一些不自量力的苍蝇,更是造就了一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
靳沉言虽然仍是很青涩,在与对手交锋时明显落于下风,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但他又不是傻子,又怎能听不出祁然话中对自己的嘲讽呢。
现场的气氛立刻就像是凝固了般,就见他尴尬地搓着手,“呵呵,”地干笑了两声,这回是真的完全不知自己该如何自处了。
真是个腹黑的家伙!
宋诗允在心里狠狠地骂了祁然一句。
虽然对靳沉言不会有男女之间的情感,但是看到他如此的尴尬,手不是手脚不是脚地杵在那里,宋诗允对他还是生出了怜悯之心的,本欲开口为他说些什么,可转念一想,当断则断,就让他一次对她死心也好,于是就咬了咬牙,别开脸,不再去看他。
“靳同学,待会麻烦你替内人告个假,我们就先行。”
祁然对于靳沉言的尴尬是毫不在意,看到司机把车驶来,在身前停下,他淡淡地说完,便毫不避讳地把宋诗允打横抱了起来。
“啊!”宋诗允被他猝不及防的一抱吓了一跳,既是羞又是恼,连忙推搡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低吼道:“放我下来!你想干吗!”
“亲爱的祁太太,你若是再不乖,我就要吻上了,我是一点都不会介意当众表演的。”
只是,祁然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乖宝宝,听见她如此说,他更是箍紧了放在她腰身上的铁臂,倾身向她,俊逸的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一排整齐亮白的牙齿,此时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
威胁,这完全就是毫不掩饰的威胁!无耻,简直就是无耻之极!
宋诗允简直就是被祁然大庭广众之下毫无顾忌的行为弄得气急败坏,无地自容了,黑白分明的大眼快速地四下睤了一圈后,感觉到几束灼灼的目光投来,她除了在心里骂两句“无耻”之外,也顾不得靳沉言就在跟旁,直接驼鸟地把头往祁然的身处扎了进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这里是学校,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成何体统!”
与此同时,他们的身后就响起了一股带着叱责的威严声音。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宋诗允,就是只愣站在一旁的靳沉言也是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寒风吹过,连带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向了来人。
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瘦高,皮肤黝黑如包公,再绷着一张仿佛别人欠了他五百万的脸。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宋诗允他们学院的教导处主任,平日里就是让同学们看见都要绕着走,眼下一张黑脸更是阴得几乎都能滴出水来。
“呵呵,”祁然当然也注意到走廊上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只是他并不以为意,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来人一眼,便低下了头,看向此刻直往自己怀里钻的人儿,心情很好地朗笑了两声,就迈步向车子。
司机是个很有眼力劲的人,教导主任威严的话语对他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他只是很轻蔑地瞟了教导主任一眼,便以着最快的速度打开车后座的门,然后笔挺地站在那里,扶着车门,脸上堆起恭敬的笑:“祁先生,您请!”
祁然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把宋诗允放进车里,朝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后,才又从车里出来,身形笔挺地立在了车旁,高傲而冷淡地看向教导外主任。
“大学是做学问的地方,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不知检点,简直就是有碍风化——”
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权威被忽略,教导主任早已气得七窍生烟,有如一只冒火的暴龙向祁然暴走而来,只是,话还没说完,当他终于看清立在车旁的是祁然祁大少时,他那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大黑脸立刻就化作了一池春水,漾开了一朵笑花,搓着手说:
“祁总、祁总……大驾光临,莅临本校进行指导工作,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好到校门外进行接待呀。”
原来,在革命时期,s大是祁家老爷子曾经工作奋斗过的地方,后来老人家虽然离开s大,但一直以来都非常关注s大的建设情况。
祁然呢,因为爷爷的关系,也一直都是s大一名慷慨的财神爷,学校里的很多经费,祁然都会以企业的名义捐出大笔的资金支持学校的建设,特别是今年还有新校区的建设,祁然不但出钱,工程的建设也是他承建的。
如今若把祁然惹恼了,失去了这样一位财神爷,学校的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只是祁然连眼皮都不夹他一下,冷冷地道:“指导工作可不敢当,只是内人一直在贵校上学,她这人比较耿直,不懂得处理好与同学们相处的关系,我过来看看而已。”
祁然的话表面上说得客气,可语气是冷冽如刀,毫不客气地告诉教导主任,我很不高兴,很不满意,你们看着办吧。
“呵呵……”教导主任平时就是一个只抓学校校风建设的,平时为了维护自己在学生面前的威严。他本来是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宋诗允自甘堕落,被人包养当“小三”,此时那位有钱的富商更是在光天化日之来到学校,言行亲密,乱搞男女关系,不知检点,他是气冲冲地赶过来的。
可一见到那富商是祁然,又听到他那冷痧痧的一句,他是连肠子都悔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