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看着她为难的神色，正色说：“你只需告诉我，是否有违国法，是否谋财害命。”

“不是！”她坚定的回答。

“那就说我需要做些什么。”

明艾对上他赤诚的目光，心中的愧疚更甚。但是她没有时间，也没有选择。她缓缓开口：“我要你帮我断一个案子。”

柳墨：“什么案子？”

明艾：“人口失踪案。”

“人口失踪是大案，”柳墨说：“可我如今在内廷当差，管不了这类案子。”

明艾：“可是岑大人能管，不是吗？”

柳墨：“多少人失踪？”

明艾：“一人。”

“一人……”柳墨笑了笑，说：“人口失踪，虽然是大案，但是若要岑大人出手，就需要皇上首肯，这个案子还是小了些。”

“无妨，我只要这个原告的身份，”明艾继续道：“如果这个原告的身份，涉及三年前一桩谋逆大案呢？岑大人就可以介入了吧！”“你……”柳墨震惊得无以复加，她的身份，他早有猜测，但是今日这样一个明示，却还是让他措手不及，他冷静了片刻，又问：“这样一个失踪案，为何一定要岑大人出手？”

明艾平静的说出一句话：“因为失踪的，是我的师叔，而让他失踪的，是长公主。”

柳墨如闻惊雷。再三冷静后，才说：“原来你知道失踪的人去了哪里。”

“其实不是失踪，”明艾也不讳直言，道：“这么说，只是为了夸大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人口失踪是大案，而贵族抓走一个平民，根本无人会管，更何况是长公主这样的皇族。”

柳墨站在原地，震惊让他的大脑微微有些麻木。他捏紧手指、骨节发白，如果他对明艾身份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她自曝身份后最可能的结果是：死！她不惜以命响搏，背水一战，想必是对救石芝志在必得。可是他又怎么能答应这个请求！

明艾密切注视着柳墨的每一个表情，试探的问：“柳公子，好像对我的身份并不惊奇。”

柳墨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明艾的眼睛，问：“告诉我，你是不是白术门下弟子？”

明艾略一思索，说：“我不能告诉你。这只是你的猜测不是吗？”

柳墨看着她，没有回答。

明艾又说：“如果想知道答案，就让岑大人来查吧。”

柳墨凝眉，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突然说：“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的确。她的身份还只是他的猜测。然若她亲口承认，就变成证据确凿。他的窝藏包庇罪也就坐实了。

明艾垂眸，再次陷入了长考。柳墨初来时，说过有两拨人退散，茶馆中人只要守在茶馆，就可以看清医馆的一举一动，这两拨人就是另有其人。未莲去了宁王府后，宁王很有可能派人窥探，不过也不会将人分作两股。假设一拨是宁王的人，那么另一拨，又是何人？她求助了宁王张衍、定远侯于商陆、巡防营卫队长欧阳亮、镇国公府医老吴，难道定远侯也派人前来盯梢，准备见机行事？这个可能性不排除，但是除了这个可能，是否还有其他可能？无数事件在她脑中流窜，猛地，她粉拳一握，想起尚书府书库中的事件来，当时虽然逃脱，但是打草已经惊了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