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看着起舞的女子，隐隐觉得有些不真实，这样的女子，不该流落在这红尘俗世之中，这样的舞姿，生在人间不知能得几回闻？他眼中看到的，已经不是一个手托莲花起舞的女子，而是一朵舞动的莲花之魂。张衍的心砰砰的剧烈跳动，几乎撞破他的胸腔，他激动的难以自制，蓦地站了起来。

“殿下！”未莲一惊，双手托起莲花，福身想问：“殿下起身，可是突有急事？”

“不，不不，”张衍急忙解释：“我只是太激动了。从未见过这么美的舞蹈。”

未莲脸微微一红，说：“殿下说笑了。我这皮相和舞技虽被人称道，但这世上佳人万千，我也不过其中沧海一粟。”

张衍目光灼灼的看着未莲，说：“这世上佳人万千，都不及你轻轻一笑。”他的脸，不知不觉中贴近，甚至闻到了未莲身上淡淡的莲香。

未莲一抬眼，一个激灵，向后一闪，与张衍拉开了距离。

这一退，瞬间又恢复了她往日的神情。张衍看着未莲微微胀红的粉嫩小脸，又羞又怯的眼神，嘴角荡起笑漪。未莲，未放的莲花，倒真是人如其名了。他爱她起舞时飘然若仙，也爱她凡俗中娇怯依人。

清泠泠的水波，围着船桨一圈圈扩散，两个人在船上，静静无语。张衍的目光，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

未莲偶然一回头，发现了张衍的目光，一阵慌乱，怯生生的问：“殿下，为何……这样看着我？”

“我……”张衍竟也微微红了脸，露出少有的一丝羞涩，说：“李姑娘，张衍有些话想说，你可不要笑我。”

未莲一愣，缓缓的点了点头。

张衍放了手中船桨，认真的看着未莲，说：“之前二十六载，我对于男女之情，从来只知道喜欢，不懂什么是爱。直到再次遇到你，我才知道喜欢与爱，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未莲听得这话，一番思潮涌动，不知是何滋味。

张衍继续说：“自从那日姑娘救我，我就知道，我的心已经落入你手中，此生都逃不掉了。重伤卧榻的那些日子，我无法排解对姑娘的思慕，唯一能做的，就是设计那件百鸟衣，唯有在为你做些什么的时候，我心中的思念才能稍稍纾解。我也无数次告诉自己，我们才见过几次，我不能这样贸然行动吓到你，可是每夜，我一躺下，满脑子都是你的子夜歌声。”

这一番痴心，却让未莲深有感触，她也曾夜夜梦到石芝的琴音。虽有感触，她却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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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