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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杯黑咖啡吧,谢谢。”
某家咖啡厅内,两位品貌非凡的男子对立而坐,一位看上去挺友好的,另外一位倒是冰冷缄默。
“好的,请稍等。”
女服务员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拿着菜单默默退下。
一回到同事的身边,三人随即兴奋地窃窃私语起来。
“太帅了吧,我受不了了!我想去搭讪!”
“淡定点!指不定他们是一对呢!”
“有可能哦!你们觉得他们哪个是攻,哪个是受?”
……
景振钦:……
“怎么见到我就这副模样了?就算再怎么讨厌我的话,是不是得看在我是你父亲的面子上,尽量不要冷着一张脸呢?”
景末生摘下头上的鸭舌帽,抬起经过伪装的黑眸看向对面的景振钦。
“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
景振钦缓过神,大大方方地迎上他的视线,“父亲,我知道你找过弦的事了。很抱歉还要让你替我出面,同时也感谢你。”
景末生扬了扬剑眉,“感谢?我还真是意外这句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话刚落下,女服务员把他们所点的咖啡端了上来。
等到她退下的时候,景末生这才继续说道:“那个孩子,是你和子弦的孩子吧?”
景振钦瞳孔一缩,清俊的脸上随即多了一丝戒备,“你暗中跟踪我们?”
景末生倒也不否认,拿着汤匙不紧不慢地搅拌着咖啡,“是观察你们有一段时间了。”
景振钦不悦地眯起双眸,“你想做什么?”
景末生微微一笑,“别紧张,我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会是个女孩?”
“没什么可好奇的。”景振钦毫不客气地回绝了他父亲的话,丝毫没了刚才的客套。
“我猜,是手镯的缘故吧?”景末生道。
景振钦没有回答,拿起咖啡淡淡抿了一口。
“你应该清楚,若被家族知道的话,你们一家三口都有危险。”
毕竟景振钦现在是家族的逃犯,于子弦又是他们家族要杀害的对象,那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因为家族是不会承认女性猎鬼师的存在,肯定会对她赶尽杀绝的。
景振钦手头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平静地出声道:“所以呢?你想让我识相点,自己对她们下手?以此来弥补自己摔坏手镯的罪行获得家族的原谅?”
听到这句话,景末生低低地笑了起来,薄情的嘴唇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如果我这么说,你就会去做的话,我倒不会这么婉转。你既然逃出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遵规蹈矩地按照家族那一套来履行,我只是在警醒你,不要被目前的幸福给蒙蔽了双眼,该有的戒备还是不能少。”
景振钦的神色微微有了缓和,放下了对自己父亲敌对着的态度,“他们到s市了么?”
他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是景长老派出的那两位来对于子弦下手的猎鬼师。
“目前来看,估计还在别的城市吧。到时候,你想怎么做?”
照景振钦目前的态度,到时候和那两个猎鬼师起冲突了,估计会被完全安上一个背叛家族的罪名吧。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景振钦垂眸看着无名指上那枚绿色的钻戒,“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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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
难得周末休息不用工作,于子弦愣是睡到差不多中午才从床上爬起来。
一睁开眼睛,眼角的余光便瞥见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枚绿色的钻戒。
她倏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连忙着急地在床上被子摸索着,随后起身拿起被子抖了抖,一趟寻找下来,根本没有言烁送给她那枚戒指的踪影。
一定是景振钦这家伙!
于子弦抓起一旁的外套离开了房间,“振钦?”
在厨房忙活的景振钦听到楼梯处传来声音,随即走了出去,“醒啦?饿了吧?”
于子弦顾不得回答他的话,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来到他的面前,问:“振钦,我的戒指呢?”
景振钦好笑地轻挑眉,看向她的右手道:“戒指不是在手上戴着吗?”
看她越着急,他越想逗逗她。
于子弦微蹙起眉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哦?难不成你瞒着我收了别的男人的戒指?”景振钦疑惑地询问道。
“别闹了,言烁送我的那枚戒指呢?”于子弦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
景振钦悻悻地收起打趣的态度,有些委屈地指着她脖子,道:“在你脖子上。”
于子弦微微一愣,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那条吊坠。
那是景振钦很久之前就交给她的玉髓吊坠,是猎鬼师的标识,为了保证自己不被恶鬼骚扰,她一直戴着,戴到她早已忘了它的存在,确切地说是成了习惯,所以一直没怎么注意。
但现在这条吊坠上正多了一枚戒指,和玉髓吊坠挨在了一起。
于子弦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
原来是景振钦趁她睡觉的时候把戒指给串进脖子的项链了,然后换上了之前他早就准备好的婚戒。
景振钦轻叹一声,眼神有些哀怨,“你这么看重那个男人的东西,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于子弦敛起严肃的神情,解释道:“振钦,这戒指是用来当作念想的,意义不一样。”
毕竟言烁留给她的只有这个了,原本戴在手上的那条手链因为在切断绳子的时候,被言烁不小心给割断了。
最后在他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还把那条手链带走了,最后警察也没找到任何东西,而她也没有勇气去看言烁的尸体变成怎样一副模样,所以她剩下的就只有言烁在最后时刻交给她的这枚戒指了。
言烁没有亲人了,也许少不了有人认识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都会渐渐忘了这个人曾经存在过,而她不想这样,虽然她不会忘了他,但有个关于他的东西可以寄托这份心意的话,比任何形式还要强。
景振钦捉起她的右手,指间轻轻摩挲着那枚绿色钻戒,“既然意义不同,那他的那枚戒指可以戴上脖子的吧?不一定要戴在手上的。”
省得占他的地方!不然他一直保留着的婚戒都不知道要戴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