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梦中无法发出声音,只能一脸惊恐地看着尤贞贞掐着她的脖子,耳边回荡着她那空灵诡异的声音:“陈湘雅,我一定要让你偿命!”
后来她醒来后一直高烧不退,也不敢家人提起那个可怕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于子墨突然起身,一把拉起于子弦,看向于嘉莹道:“姑妈,我和子弦就先回去了,不打扰湘雅休息了。”
“诶?不留下来吃午餐吗?”于嘉莹问。
“不了,奶奶准备给弦做一大桌她喜欢吃的菜呢。下次吧,我们再过来蹭饭。”于子墨回答道。
于嘉莹和蔼一笑,“好啊,那就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好。”
离开卧室之前,于子弦还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床上的陈湘雅一眼。
尤贞贞的鬼魂仍紧缠在陈湘雅身后时,身上的怨气早已将陈湘雅包围,使得陈湘雅被浑身上下被一股阴戾气缠绕,整个人变得十分虚弱和憔悴。
她不知道该不该管,因为尤贞贞确实是被陈湘雅间接害死的,可尤贞贞这样下去,陈湘雅的病会一直不见好转,她不想看到姑妈和姑父为此担心得团团转的样子。
“你又在发什么呆?该走了。不想吃饭了吗?”
见于子弦站在门边看着床上的陈湘雅发呆,于子墨无奈地伸出手揉乱了于子弦的头发,眉目间满是宠溺之色。
躺在床上的陈湘雅看到这一幕,微微咬紧了苍白的嘴唇。
凭什么于子弦可以得到于子墨的宠爱,而她却要被讨厌?!
“噢噢,走啦。”
于子弦回过神来,没好气地拍掉了于子墨的手,然后和他一起走出了卧室,于嘉莹也陪着他们走了出去。
房门被缓缓关上,卧室内的温度骤然间变得阴冷起来。
陈湘雅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将身上的被子裹紧,努力地撑着眼皮不敢入睡。
她浑然不觉此刻尤贞贞的头正侧着身子睡在她身边的位置,和她面对面,睁着黑色诡异的眼睛和她对视。
~~
“怎么了?从刚刚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车上,于子墨疑惑地瞥了一眼副驾驶上正在发呆的于子弦。
他发现于子弦在陈湘雅的卧室有点不太对劲,不是往后挪了位置,就是突然看着陈湘雅的床上发呆。
于子弦缓过神,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没什么,在想些事情而已啦。”
于子墨一边开着车一边好奇地挑起了话题:“你现在怎么对陈湘雅那么关心了?”
难道忘了陈湘雅小时候是怎么欺负她了吗?
于子弦无奈地笑了笑,慵懒地眯起双眼,道:“她生病了,我们去看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虽然陈湘雅挺讨人厌的,但怎么说也是亲戚,去看一下也正常。
于子墨若有所思地呢喃了一句:“也是,出于人道主义,确实正常。”
于子弦好奇地轻挑眉,“子墨哥,你和湘雅还是没怎么说话吗?”
自从小时候于子墨把陈湘雅推在地上后,她好像就没再看过于子墨和陈湘雅有任何接触了。
于子墨浅笑着摇摇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什么好说的。我和她是不可能玩到一块去的,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个堂妹。”
于子弦甜甜一笑,“我也比较喜欢你这个堂哥。”
~~
回到爷爷奶奶那边的老式别墅,得知景振钦在客房休息后,于子弦便独自上楼去找他。
“咚咚咚~”
于子弦敲响了客房的房门。
不一会儿,房门便被打开了,一道欣长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
四目相对,景振钦不苟言笑的神情微微掀起一丝涟漪。
“我回来了。你还好吗?”于子弦关切地询问道。
下一刻,景振钦迅速拉着她进了客房,将门重新关上。
还未等于子弦反应过来,他便微弯下身子,紧紧地抱住了她,嗅着她发丝的清香,焦躁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怎么啦?”于子弦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什么,就是突然好想抱抱你。”他慵懒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于子弦的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回抱着他,“那就这么抱着吧。”
“好。”语气没有一丝起伏,但他的举动却透露着强烈的眷恋。
“我爷爷奶奶有跟你说了什么吗?”于子弦问。
“他们说,可以让我们先谈着看看。弦,我这是过关了吗?”
于子弦能感觉到,景振钦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身子明显紧绷了一下子。
于子弦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过关了,不用担心太多了。”
听到这句话,景振钦缓缓松开了她,低头对上了她清澈的眼眸,面无表情地道出一句:“我是想和你结婚的,并不是想和你谈着玩的。”
于子弦淡淡一笑,抬手抚上他的俊脸,道:“我知道。”
景振钦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随后他若有所思地抿了抿薄唇,颇为认真严肃地道出一句:“弦,三天后,我想带你去见我的父亲。”
“哈?”于子弦一脸懵逼。
见父亲是什么鬼?这么突然?
“你不愿意吗?”景振钦问。
经过伪装的黑眸散发出丝丝冷意。
“不,不是,我愿意啊,你父亲也在x市吗?”于子弦问。
景振钦微微颔首,“嗯,我在机场的时候碰到他了。他说想见你。”
于子弦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啊。”
虽然感到很突然,但既然是景振钦的父亲,当然是要见一面啦。
她从未听过景振钦讲自己父母的事情,她很好奇景振钦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景振钦垂眸掩住眸中的冰冷,紧牵着于子弦的小手,淡淡呢喃了一句:“我想找回阳,他能帮我。”
只要找回阳,他就能跟有了鲜活的生命那般,不用再以阴的灵魂示人。
于子弦眸中一亮,激动地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弦很喜欢有阳的存在吧?”景振钦突然问。
阴本来就是不讨人喜欢的灵魂,用于对待任何无关紧要的人。
他却以阴的灵魂对待着自己珍重的伴侣,于子弦肯定觉得很委屈吧?
所以她才会在得知阳可以找回来的时候,那么高兴。他能理解的,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如此不喜欢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