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婶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明亮的月光被沉重的窗帘颜色所阻挡,只在地上投射出一道浅细的光辉。巨大的床上,真丝薄被早已掉在了地上,与那破碎成片的衣服缴成一团,只余下褶皱不堪的床单。
空气中浓重的味道扑鼻而来,祥嫂神色着急地搜寻着那道纤细的身影,眼睛在扫过浴室时,听到里面传出的水声,她这才放下心来。
快步走到浴室门口,手轻触上墙上的某个地方,门应声而开。
女子苍白的脸,与遍布全身的青紫就这样冲击进祥婶的眼里,叶冰菱在听到声音时,下意识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一双红肿的眼充满惊骇的盯向祥婶。
祥婶的眼立刻红了,她冲向女子,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哽咽道:“孩子,你受苦了。”
一句话,一个温暖的像是母亲的怀抱,令叶冰菱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双手紧紧抱住祥婶,眼泪夺眶而出,灼伤了祥婶肩上的皮肤,“祥婶,他……他不信……我,他……宁可去相信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寄的照片,他也不信我。”
女子的声音里透着委屈与绝望,祥嫂轻拍着叶冰菱的肩膀,慢慢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言逸爵就站在浴室外,室内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听到女子的指控,一张妖冶的脸上神色忽明忽暗,在暗黑的环境中看不出情绪。
他快步走出门外,一脚狠狠踢在墙上,眼里露出丝后悔与迟疑,但随后那里的迟疑便被浓浓的坚定所替代,那是一种做出某种决定,打死不反悔的决绝。
翌日,叶冰菱是从沙发上醒来的。
她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看了眼四周,没有那股强势的压抑气息,在确定了言逸爵昨日没有回来后,她狠狠松了口气,经历了这次的事,她真的无法再和他相处下去。
叶冰菱眼里的神色更加的冰冷,她要找个时间与他谈谈,她要离开,一定要离开。
正当她想的出神,大厅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左右看看,没人,她将身上的毯子掀开,来到电话旁,接起。
“喂。”
“您好,请问叶小姐在吗?”
“我就是,有什么事?”
“叶小姐,我们是福山疗养院,您的母亲在今早凌晨三点醒了……”
没等对方说完,叶冰菱激动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说的是真的?”在刚刚经历了那种事后,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有种措手不及。
对方听出了女子的激动,声音也变得缓和下来,“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您能来一趟。”
“好,我马上就来。”叶冰菱快速挂了电话,顾不得梳妆,冲上楼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福山疗养院。
叶冰菱站在门口,手在门前举了放,放了举,心里面的紧张与害怕揪着她,她怕这是一场易碎的梦,门一开,梦就碎了。
手再次举起,刚触上门把,就又要收回,一双大手在这时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带着她的手,推开了眼前的门。
“冰菱。”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抚平了她心中的焦虑,她朝着来人露出个苍白的笑,“一起进去吧。”
沈煜轩看着她,眼里闪过心疼,“怎么脸色这么差?”
手还没抚上她的脸,叶冰菱身体一退,躲开了,“我没事。”
说完也没等沈煜轩,先进了去。沈煜轩神色一暗,眼里闪过一抹沉思。
病床前,一个护工正在帮忙喂谢淑琦吃东西,叶冰菱走到近前,才发现母亲的不同。
她激动的握住母亲的手,她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清冷的声音沙哑起来,“妈。”
谢淑琦还不能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里面充满了慈爱,她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女儿,眼里露出心疼,手想要抬起,身体却怎么也不受她的控制。
叶冰菱看出母亲的意图,赶忙低下头,将脸贴在她的手心,像是小时候撒娇般的蹭了蹭,“妈妈的手真舒服。”
沈煜轩看着她们,突然有些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是突兀,护工看出了他的尴尬,转身倒了杯水走到他跟前,“先喝口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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