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靳扬感觉当时她的身体突然有点僵硬，但是那一双水灵灵眼睛里却闪着澄亮的光，令他至今难忘。

顾乔笙盯着他看了良久才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对他开口道，“谢谢，谢……谢……你。”

他当时还以为他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差点就问出口了。

“不客气。”

程靳扬把她身体扶正坐好了，这才随意往她身上打量两眼。

她扎着一个马尾辫，一身粉色外套和蓝色牛仔裤搭配运动鞋，是很朴实的装扮。关于长相，刚刚与她对视的时候，他就记住了。

她眼睛最漂亮，亮晶晶水汪汪的，皮肤也很白皙粉嫩，小小的唇瓣润而粉，五官清爽又温和，看着挺舒服的。

给他的第一印象是，她就像江南水乡里走出的温婉而腼腆的姑娘。

哎，可惜了！眼睛这么漂亮，五官这么精致清爽又水灵的姑娘，居然是个小结巴。这是程靳扬打量她之后，心里第一句冒出的话。

“乔妹，你没事吧！”

纪路非说话间就赶紧拉过顾乔笙在她全身左看右看，生怕她哪里磕坏了。

“我没事。非非，你能不能别让他们这么叫我啊。”

原来她不是结巴啊！刚刚大概是吓到了？程靳扬心里如此想着。

“小鱼儿，你管管他，别让他跟小时候一样，到处胡说。”

原来她不仅不是结巴，说话还挺溜的。而且她也不属于温婉型，听她说话的声音和语气，还挺俏皮的。

他后来才发现，她只是看着温婉，其实跟余鱼的话最多，完全是个活泼开朗又俏皮可爱的女孩。

他当时就觉得这种外表文静性格却活泼开朗的女孩挺好的。

只是她似乎特别容易害羞，除了路非，她几乎很少和他们宿舍男孩子说话，跟他说话就更少了。

而且每次面对他，她还动不动就脸红结巴。

他原来一直都以为她只是不擅长跟除了路非以外的男孩子打交道。现在他才终于明白她那时是因为喜欢他才更害怕跟他说话的吧！

因为喜欢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所以惶恐。

后来她每个国庆节都会来他们学校玩到小长假结束，但基本上都是余鱼和路非陪着。

他因为和路非关系最好，也曾被强行拉着陪着玩了几次，但是他们交流很少，私下更没有什么交集。

他因为智力超群，情感方面反而不开窍，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对任何女孩有过任何兴趣，直到大学毕业他都没有过想恋爱的想法。

而她是路非的“小老婆”，对她，他那时除了印象好，自然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迟钝的他，竟一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甚至在这之前他都不知道她以前就一直喜欢他。

如果不是那次擦枪走火的意外，他们现在可能就没有这么多纠缠了，今生的缘恐怕会就此错过。

意外是在他们毕业聚会的那个晚上发生的。

那晚他们班吃散伙饭，男生女生，所有人全部都喝倒了。

别人怎么回宿舍的他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他当时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往自己大二开始就在外租住的公寓走。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突然就跌进了一个柔软的身体里，然后他就一路挂在她身上被她艰难地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