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奇皱眉不语。
小琴盯着一只残手看了半晌,突然将手帕一抖,将那只手bao严实了放在怀里。冲着张知州比划道:“这只手我要拿回去仔细验上一验。”
看着这个小厮如此文弱,不想胆子倒是这般大。
黄宗奇眸底闪过一丝惊异。
到了晚上杨雨清还没有从适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小琴反倒捧着那只断手在烛光下左看右看。
杨雨清强忍了恶心,问她:“看了半天,你可看出什么来了?”
小琴将那只断手举起来,指着几个地方叫她看。
杨雨清瞥了一眼又想吐,赶快用手掩了口:“有什么发现直接说吧,我看不了这东西。”
小琴比划道:“这些伤口不整齐,象是猛shou咬的,不象是dao砍的。”
杨雨清皱了眉头:“不是dao砍的?难道是lang咬的?听着张大人的描述,那些匪徒生xing残忍,行动极快,这些只是其一,最可怕的是那些黑云。难不成他们真的有异术?”
小琴摇了摇头,又把那只断手举到杨雨清面前。
杨雨清赶快用手帕掩了口,壮着胆子看了看。
只见那只断手上皮肤溃破不堪,肿得高高的,还liu出脓水来。
杨雨清看了一会儿,又捂着嘴“嗷”的一声到一边吐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知州与黄宗奇,杨雨清三个人碰面。
张知州道:“两位大人昨ye细si之后,感觉该从何chu下手开始剿匪呢?”
黄宗奇拈须不语。
杨雨清想了一会儿:“如张大人所说,官兵并未也对方真正交手,便已经被黑云逼退,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虚实,不如我们先向民众封锁消息,免得引得城nei再次恐慌。”
这叫什么理论?叫你来降匪,屁事不干,先想着粉饰太平,愚huo众人。
当真是个fu人之tai的小白脸。
张知州嘴上没说,心里腹诽不止,却把眼睛看向黄宗奇。
黄宗奇抬手捋了捋胡须,慢声道:“我同意杨大人的说法,此时敌qing不明,还是压住消息免得民众恐慌,城门依然大开,叫往来商票正常lu过便好。”
这京城里来的一老一少,果然都是一对窝囊废,实在是太指望不上了。
张知州强忍了脾气,沉声道:“即是如此那便先依着二位大人的意si办。只是这事强压怕是也压不住多久,若是再有浮尸出现,怕是这该来的恐慌还是会来的。”
这几日天气挺好,黄宗奇叫人端了几把软椅放在城门口,杨雨清也在旁边摆了张办公桌,两个人一边喝着茶一边晒着太阳看着城门口来往的行人。
张知州离远chu看着他们两个,只感觉xiong口憋闷得慌。
身后的师爷道:“大人,这二位爷哪里象是来剿匪的?分明就是来喝茶玩乐的,咱们之前把这匪qing讲得那般详尽了,怎么朝廷还派了这么两个人来啊?”
看到张知州铁青着脸不说话,那师爷又苦笑道:“他们带来的那些军士您还没看呢?个顶个的,比咱们府里扫地的老张头还要再老相些,一到营nei,个个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的,什么事儿不干先倒下一批。唉,指着他们剿匪,怕是难啊。”
张知州咬着牙叹了口气:“谁叫咱们南湘chu境荒僻?气侯不好。年年赋税缴得不足别chu的十分之一,朝廷不拿咱们当回事儿,怕是也难免。”
正说话间,却见得城门口一阵喧闹,几个人突然作一团,仔细一看,却是一队商贾入了城门,转眼叫黄宗奇的人给扣住了。
“拿住拿住,个个给我拿住了,一个都不许放走。”黄宗奇用手里的铜杖点着地,冲着手下的人吩咐道。
几个手下一拥而上,转眼把那些商贾绑了个严实。
为首的一个人个子粗矮,身着锦袍,一脸的委屈,大声叫道:“我们自是些本本份份的生意人,从你这城门里过一下,早将这赋税缴得足了,该是范着了哪一条罪过?因何将我等拿下?”
杨雨清看他叫得有几分委屈,着意走到他身后将那些货物清点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看了黄宗奇一眼。
又将那收缴赋税的帐本子翻了一下,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儿,咬牙一笑:“大人说你范了法,你便范了法,哪儿那么多废话啊。来人啊,把他给我押下去。”
黄宗奇抬头与杨雨清对视一眼,眼底浮现一丝清明,将手一挥:“拿入营nei,关起来!”
几个军士一拥而上,将那几个人扯入营nei就关了起来。
张知州与那师爷更加看不懂了,这几个人本是平常商贩,来来往往的赋税并未少得一分,该是犯了什么错,就被扣入军营了?
正自不解,却见杨雨清已经已经颠颠地跑到黄宗奇面前,把他手里的杯子添了添,小声道:“这么有钱,只交这点税,当咱们这城门是好进的?”
黄宗奇咧嘴一笑:“嘿嘿,若是不叫他多交些,怕是对不起今天出的这么好的太阳。”
两个人相视一眼,呵呵直笑。
张知州和师爷一起崩溃了。
这二位爷,不但无为,还是两个贪官啊?
到南湘这么穷的地方还要剥上一层,看来这一回当真是剿匪无望了。
张知州一脸的绝望,冷着脸把袖子一拂,折身回了衙nei。
守了一天的城门,收了一天的税,到了晚上杨雨清也乏了,早早地洗漱罢了,就百~万\小!说。
未至三更,只听得营nei喊声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