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愧无完肤棘中逢春
作者:寸地根生      更新:2020-02-22 13:58      字数:4203

> 周同入定达到匪夷所思的全新境界,感受到此,心中不觉万分狂喜,一瞬间,思海中的万般星辰化作乌有,四周一片黑蒙蒙的。哎呀,一个不慎落到了冥想,看来入定不可参杂任何情绪,姥姥不说了嘛,心静如水。

耳边听到了巨大的风声。嗯?怎么会有风声,起风了?风声很怪呀,是风声吗?

是风声,是风撕裂的声音,是巨大气流强力波动发出的声音,是割破真空的声音,还有水流飞速穿行的声音。周同突感到周围危机四伏,匆忙睁开双眼。

眼前已是白日,脚下湖水波涛汹涌,十多里远的湖面上飓风带着庞大的湖水升起数十丈高,里面有两个身影,是的,是两个人的身影,凡人不可见的身影,如不是周同摸到了武学的真谛,几乎看不出那里面飞行的两条幻影是人的身影。

人的身影,超过两倍音速的速度在其中飞转着,巨大的气流被两人带着飞转,将湖水也吸引了上去。

‘这是什么人,这两人是在打架,这,还是武功?这是什么武功?’周同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武者比武无非招式身法,招式再精妙也是人使出来的,身法再快也就腾跃弹跳而已。眼前的两条人影超出了周同的认知,他们是在飞,打着圈的飞,无有着力的地方,也能在空中随便飞,并且,好像已经飞了好长时间。

恍惚间两个身影遇到一起,飓风爆开,水浪四射,“嘎”,一声沸天震地的巨响,飓风中飞出一人,朝这边飞来,接着另一条人影也飞了出来,跟着飞来。

周同看清楚了,前一人是个男的,白衣白发,后一人是个女的,灰衣灰发,“啊呀是姥姥!”

周同张口疾呼,那边传来声音,“周同快快跳水,快快跳进湖里!”声音未听完人已经打来,先来的是白衣白发的人,男人。

无以伦比的磅礴之力,周同预知了危险,丝毫没来得及提拳迎击,一道绝空的力道打在右侧肩头,周同想噢地叫一声,可惜没来得及。这样的力道平生未见,也闻所未闻,感觉到了右肩粉碎,心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好端端的,又要完蛋了。想到此处,右肩顷刻间皮肉全无,大脑再次停顿,身体向后砸了十多米,深深的扎进泥土里,却已不知了。

心静如水,若被人打的支离破碎,如何心静如水?我不是神仙,我是个人,在你们面前武功低微的凡人。随便你们欺负的凡人。

周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生出一肚子的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口骂人的。“你们都他娘的不是好人,不过是想让老子的命嘛,何必,老子就死给你们看,活着老子都不怕,死有何惧。”

周同自小受尽磨难,练了二十年武功,每每觉得可以出人头地了,每每遭受到无法抗拒的打击,心中已不再冤屈,干脆撤开了随意释放,管他娘的,大不了一死,去球。

“同哥哥!”一声轻柔的呼唤将周同从梦中唤醒,是柔儿,“柔儿,柔儿,我的柔儿,你在哪里?”

“同哥哥,你睁开眼睛看呀。”是柔儿的声音,还是我的柔儿的声音。

周同睁开了眼睛,眼前模糊一片,熟悉的清香钻进了鼻孔,是柔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柔儿!”周同几乎是嘶声裂肺的一声呼叫。

右手中突然多了一只小手,冰凉顺滑的小手,柔若无骨的小手,周同太熟悉了,这是柔儿的小手,是柔儿。“柔儿!”周同都快要哭出来了。“同哥哥,我在这里。”

香气扑鼻,是柔儿呼出的气味在鼻尖徘徊,“柔儿!”周同如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眼泪不觉滚滚而出,一滴冰凉滴在脸颊,接着一滴接着一滴。是柔儿,柔儿在哭?!

周同睁大双眼,奋力看着一片朦胧,“同哥哥,同哥哥,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柔儿扑到了周同的胸前,再也忍不住哭泣的声音。“同哥哥……”

屋外传来姥姥莫晓燕的声音,“小柔儿,周同眼底出过血,快别让他哭了,给他擦干眼泪,别得了夜盲症。”“啊!”莫小柔慌忙拿出手帕,慢慢擦拭,“同哥哥,你已经没事了,姥爷也被姥姥骂跑了,他再也不敢来见你了。”

周同大脑飞转,心道怎么回事,怎么还有姥爷,他来过吗?

“柔儿,姥姥为什么骂姥爷?他来过吗?”莫小柔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莫晓燕走了进来,“你是被小柔姥爷打伤的,他是因为生你的气才不小心出手的,现在好了,他不会再来了。”

“柔儿,为什么?姥姥,姥爷没见过我,为什么生我的气要把我打伤?”“行了,先别理会这么多,你刚醒来,肩伤还没好,先休息一会儿,吃些东西再问这些。”

莫小柔轻轻道:“同哥哥安心静养,我去做些吃的来。”莫晓燕道:“不用你做了,你张爷爷和李爷爷已经做好了。”“啊,太好了,谢谢姥姥了。”“同哥哥,我去端来你吃。”

周同觉得自己变成了饿死鬼,满满一箩筐的食物,不一刻吃了个干净。“柔儿,这是什么好吃的,我从来没见过呀?”“好吃吗?”“好吃,真好吃。”“是张爷爷李爷爷专门做给咱们吃的,好多种。”“哦?是蘑菇什么的吗?”周同吃的时候没仔细看,眼睛还没完全好,也看不太清楚。“不是,都是活物。”“活物?那是什么?”“呵呵,是养的蛊虫。”

“蛊虫?”周同听说过蛊,也有书籍记载过关于蛊毒的事情,神秘莫测,据说是一种由人培养而成的毒虫。“柔儿,蛊虫不就是毒虫吗?”“算是吧,不过比一般毒虫厉害。”“还厉害,那怎么还敢吃。”“呵呵,张爷爷李爷爷自然会把毒素取掉才可食用啊。”“哦,那还好,那还好。”“同哥哥不怕毒,有什么关系。”“柔儿,我在书上看过一些关于养蛊的文章,挺渗人的。”莫小柔一声轻笑,“同哥哥活都不怕,死更不怕,还怕区区一蛊虫?”

周同憨憨的笑了一声,心想我梦中说的话都让柔儿听见了。心里想着事情,眼里看着小柔,看着看着。有些痴了。有柔儿这样女子陪伴一生,还有何遗憾,我不应该做那愤世嫉俗的无知之辈啊,天爷,饶恕我这无知的好人吧。

“柔儿,给我讲一讲蛊虫的事情,你们是怎么养蛊的?”“嗯,由于养蛊经常会祸及周围的亲人,我们理乐国的平常百姓是不允许养蛊的,千草厅养蛊也是为了炼制丹药,一般不会用蛊去害人的。”“柔儿,我知道,千草厅的门人我见了好几个了,都是好人,我只是好奇,想了解一下有关养蛊的问题。”“嗯,好吧,同哥哥听了不要外传。”“那是自然,我懂,这是你们千草厅的秘密。”

“养蛊啊,大都是将几种带有剧毒的毒虫放进同一器皿里,然后让它们互相蚕食、嗜杀,到了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就是最厉害的了,由于器皿不透空气,所有毒虫的毒素都会汇聚到它的身上,所以他身上的毒素就是最厉害的,这样的毒虫,便是人们常说的蛊。”“哦,原来这么简单,我还以为有多神秘呢。”

“同哥哥,养蛊听似简单,其实里面有许多学问,养蛊是为了驱使它,如何驱蛊是一门学问,蛊虫有多种多样,如何培育它们也是一门学问。一般的人一次养两三个蛊虫,稍好些养十个八个,但是一些高人,他们是可以放蛊的。”“放蛊?”“是啊,可以像放羊群牛群那样放羊蛊虫,一次少则三十五十,多则成百上千的也是有的。”“我的娘,那么多蛊虫,岂不要毒掉一个村子。”“理乐国史记中记载,有人放蛊一夜之间灭了一座城池的生灵,不仅是人类,城里的家禽家畜以及地鼠野兔都没活过一条生命。”“哎呀,这么厉害。”

箩筐的缝隙中残留着一个细小的爪子,周同此时眼睛完全恢复了视力,拿在手里端瞧,“柔儿,那蛊虫的种类也很多了。”“是啊,我们这里常见的蛊虫有蛇蛊、蛙蛊、蝎蛊、蚁蛊、毛蛊、雀蛊、龟蛊、蟾蛊等,稍微厉害的难养一些的有生蛇蛊、七寸蛊、情花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更厉害的有中害神蛊和金蚕蛊。”“哇,这么多呀,柔儿,你看我手里的这个小爪子是什么蛊的?”

莫小柔笑道:“这是蜈蚣蛊的爪子。”“什么,蜈蚣?”“柔儿,你让我吃蜈蚣?”周同脸上变换出怪异的表情,“柔儿,蜈蚣也能吃呀。”“自然能啊,蜈蚣体内含有大量的毒泉,经过过滤后,其中的肉质非常鲜美,可以滋补筋骨血肉,毒素可以修复受伤的经脉,同哥哥,这可是张爷爷李爷爷省吃俭用忍痛给你吃的,你可要好好谢谢二位爷爷啊。”

“柔儿,怎么叫他们爷爷,他们不是千草厅的门人?还有我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位奶奶,给小黑吃树皮的那位?”“什么呀,那不是树皮,那是干了的苔藓,里面有很多蘑菌,别说马儿了,我们这里的人也是很难吃得到的,都是好东西。那位奶奶姓王,她和二位爷爷当年都是理乐国的辅国大臣,更早的时候也是千草厅的门人,现在什么也不是,就是在这里休闲过活的老人。”

“柔儿,我都听糊涂了。”“呵呵,他们原本是千草厅的门人弟子,后来出山辅佐理乐国国王去了,再后来他们功成名就了,就来到这里生活了。”“为什么呀?”“因为世俗的生活已不适合他们了,千草厅练武的生活也对他们没有帮助了。”“哦,我懂了。”

“啊!”周同一声惨叫,“同哥哥怎么了?”“啊,没什么,我的右手怎么不能动了?”“哎呀同哥哥,别动,姥姥千辛万苦才给你缝合衔接好了的,千万别再动了。”“柔儿,养到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姥姥说了,一个月后可以自如活动。”“哦,还好,我还以为胳膊保不住了呢。”“怎么会,姥爷不是真的打你,只是和姥姥都在气头上,不小心扫到了你。”“哎哟……”周同一声哀嘶,心道我怎么这么倒霉,你们家吵架管我屁事,为啥扫到我,还把我扫残,我是垃圾啊,摧残人心啊,唉,我的心啊,我的心好痛。啊,对了,柔儿,柔儿的心脏修补好了没有,我怎么没问,我,我真是头猪,尽想着自己了。

“啪!”周同抬起左手在自己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同哥哥,你怎么了?”“柔儿,没事儿,我的皮痒痒了。”“呵呵呵,同哥哥一定有什么心思,是不是哪件事情做的不好了?内疚了?”

“柔儿?”“啊?”“柔儿,我对不起你。”“什么呀,没有。”

“同哥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事情了?”“是啊,柔儿,所以才觉得对不起你。”“没有的事儿,同哥哥快快说来,什么事情。”“柔儿……”“快说呀同哥哥……”

“柔儿,你的伤是否完全好了?!”周同已汇聚了精神的双眼望着莫小柔深邃通幽的眼睛,“柔儿,到现在才想起问你的伤情,真是对不起你。”“……同哥哥,早就全好了。”

“同哥哥,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吗?”“……嗯,记得!”“我想再加一条。”“好,柔儿,十条也行,千条也行。”“同哥哥,今日后不要再和我说对不起三个字,好不好。”

周同的眼睛湿润了,“柔儿,好柔儿,我答应。”“同哥哥,拉钩。”

“柔儿。”“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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