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那边的情形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危险许多。你要知道,匈奴的军队从来都没有人性的,即使我们用自己作为交换,他们也不会放过其他的人质的。最终……所有人,都得死。”翁归愤恨交加。
“那我就更要去了。”解忧虽然害怕,但是她不是一个苟且偷生的人。明知道对方设置了陷阱让她和翁归落网,明知道匈奴不会给他们讨论人道的机会,可是只要有人还活着,她就不能心安理得地让他们没有希望的走向死亡。哪怕只剩下一个人,她也会尽全力!
翁归掰直了解忧的肩膀,严肃的说道:“解忧,我好歹是燕莎的小叔子,乌孙和匈奴好歹也算是亲族,匈奴人可能还会放我一丝生机。然而,你在与康居等国谈判贸易的时候,匈奴早就对你不满,而燕莎也处处针对你,如若你落到了匈奴人的手里,他们定然不会给你活路的。”
“你放心。”解忧抓着翁归的手,道:“我有办法让自己活下去,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混乱的广场上,此刻依旧一片靡靡。女人们已经死了将近一半,然而那些士兵们却并未放过她们作为女人的最后的功能。偏就有人喜欢刚死的尸体,紧致的,还温热的,听话的,可以随意摆弄。
而此刻,阿狸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全身四肢大开着,是最最羞耻的姿势。紫衣男人身上只穿着一件内袍,胸前的肌肉袒露着,细细密密的汗水滴落在身下全裸的雪白肌肤上。
“说,你很爽!”男人叫嚣着,面目狰狞。
阿狸紧紧咬着嘴唇,满是羞愤。只因为她一瞬间的迟疑,旁边被绑在柱子上的钦斯迈又被剐下了一块肉来!那些刽子手士兵们最是知道如何将人千刀万剐,使其疼痛难忍,却不会致命,最终流尽最后一滴血。
钦斯迈的喉咙发出痛苦的闷哼,全身上下已经被剐了十来刀,身上和脚下已经全是血滩。他的嘴巴被一块布塞着,那是紫衣男子扯下来的阿狸的亵裤。
这紫衣男子看是风度翩翩,却是个最变态的,他要阿狸以最下流最浪荡的方式来主动迎合他,只要阿狸有丝毫的迟疑,刽子手便会从钦斯迈和桑布的身上剐下一块肉来!
能征服一个倔强的姑娘,让她在自己身下俯首称臣,就像是熬鹰一样,是特别爽快的一件事。
“我说……我说!”
在刽子手又扬起刀的时候,阿狸尖叫着急忙阻止。羞愤填满胸腔,阿狸恨不得能马上去死。可是,她却求死不能。“我很爽,我好爽,我还要……”。两行清泪滑落耳际,没入她散乱的黑发里。
围观的男人们一阵猥琐的哄笑。
被绑在柱子上的钦斯迈痛苦的摇着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泪如雨下。他双目赤红,犹如丧失了亲族的野兽!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承受着那么大的屈辱,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紫衣男人越玩越开,逼迫阿狸所说的话也越来越下流,越来越不堪入耳。而这一切,还是被摆在众目睽睽之下围观。
突然间,一声剑啸划破长空!端坐于上首的黑衣男子蓦然站起,一双淡漠的眼睛骤然间闪闪发亮!阴冷的笑爬上了黑衣男子刚毅的脸庞,主角终于出现了!
广场的一侧,翁归和解忧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出现,翁归长刀一挑,近身的几个士兵便齐齐倒地!还沉浸在欢愉中的匈奴士兵来不及反应,翁归长刀横在胸前,身后护着解忧,愣是杀出了一个半圆形的阵地。
眼前男人的身份,匈奴士兵都已知晓。翁归携解忧立在一块巨石之上,血樱刀的刀刃上还滴滴答答的流淌着鲜红的血。明明翁归只是单枪匹马,甚至身后还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完全是他的拖累的女人,但那气势却气贯长虹,犹如千军万马。匈奴死骑举着刀,竟然都不敢再上前。
翁归抬眼,与不远处的黑衣男子隔空对望。两个同样有着王者之气的男人,冷冷的对峙着,天地间的一切此刻都黯然失色,只剩下他们两人身上所爆发出的足以征服天地的强大气场。所有的匈奴死骑此刻不知在什么力量的催动下,只想俯首称臣。
翁归横刀,护着身后的解忧往前走了一步。半围着翁归的士兵们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翁归朝前走一步,他们便退一步,逐渐的在翁归和黑衣首领之间让出了一条道来。
解忧跟在翁归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眼前的一切让她不忍多看一眼。那些横躺在地上的乌孙女人们,一个个神情呆滞,一双眼睛里空洞无比,只剩下鼻孔和嘴边的发丝在微微抖动着,象征着她们还活着。当解忧从她们身边走过的时候,她们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活着也如同死了一般。
解忧尝试着呼唤她们的名字,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明明就在前几天,她们还是那么鲜活,她们还在这片广场上开设篝火晚会,她们还曾那样灵动的舞蹈唱歌。
在一片白花花的身体里,间杂着一些早已经死亡了的尸体。那些尸体或躺或跪,或趴或伏,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尤其是私密的地方,早已经溃烂不堪。有些尸体的那里还插着钢刀的刀柄或是被烧过的铁棍,烧焦的皮肉随处可见。
她们死去时的表情或惊恐,或讶异,或痛恨,或悲愤,或是如那些活着的但是灵魂早已被毁灭的女人们一样,面无表情。可是,她们的眼睛全都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
解忧终于明白了翁归的话,这里触目惊心的程度是山洞中屠杀现场的十倍!她强打着精神才让自己不在此刻倒下,她不能软弱,她要将这一切全部都记在自己的脑子里,全部都记下来,永远的记下来!
距离黑衣首领所站立着的高台不远处,蜷缩着乌吉娜小小的身体。她已经死了,望着身旁的叶尔泰七零八落的尸体死的。而她的身上,还匍匐着一个士兵在忘情的享受着。
解忧咬牙切齿,骤然停住了脚步。翁归觉察,一刀挥过去,匍匐在乌吉娜尸体上的士兵即刻毙命。周围围着的士兵们正要举着手中的家伙要冲过来,那黑衣首领一抬手,他们就又退了回去。
解忧随着翁归继续往前走着,她只觉得步步艰难,步步都有锥心之痛。她觉得自己的脚步有千斤重,牵扯着浑身的皮肉精髓跟着一起痛。她恨,她愤,她不甘,她狂怒……为什么这些禽兽要这样凌虐这些无辜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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