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辆马车,十只队伍,走的也是十条不同的路线。
暗中尾随的黑衣人不禁傻了眼,根本不知道该追着哪个方向的马车前行。若是解忧右夫人的车队分为两路或者三路那他们的人手还是勉强可以分别朝前追的,可是现在这一下就分出十路之多,他们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人手每一路都追上去。
追不上去,跟不住右夫人的马车,就难以跟前方通风报信。这让沿途伏击也变得异常的困难。黑衣人的首领埋头思索了片刻,随即便兵分两路跟上了其中的两队。
如今,黑衣人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不来恰巧瞎猫碰上死耗被他们给蒙对了呢?他们也想象了很多种右夫人设防的措施,却根本想不到她会这么简单粗暴的兵分十路!
计划被搅乱了,所有的备用方案和暗中埋伏只有全盘出击了!
然而,他们却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十辆慢慢悠悠往边境驶去的马车前,右夫人一行人早就扮作了男装,一骑绝尘的先行而去了。
十辆马车,其实没有任何一辆是载着解忧的。当敌人所有的目光都被这十辆马车吸引过去了的时候,解忧却已声东击西先行而去。前路畅行无阻。
他们一行人一路上风餐露宿快马加鞭,终于,两日后的黄昏,赶到了边境。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还未消融的积雪依旧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团冷淡的白,草原上的春天似乎来的格外的慢。
金黄色的太阳高悬与西天之上,将天边染成七彩绚烂的霞色,华美而繁盛,倒更显得这人间稀疏而荒凉。
兵营就在不远处,一个个泛着灰白色的军帐已经目光所及。解忧喉头一哽,突然间便滋生出一股近乡情更怯的酸楚,手上却狠狠地甩着马鞭,加快了速度。他们几人骑乘的均是乌孙的宝马,不消片刻,便已经来到了军营附近。
“我是哈莫!”哈莫高喊着,手上高举着昆弥的信令,朝着远方瞭望台上的人示意。瞭望台上的士兵见着信令,便撤销了攻击关卡,为他们集体放行。
此时,翁归靡正在将军帐中与诸位将军讨论部署晚上的奇袭策略。信兵却急急的跑了进来,跪地禀报道:“左将军!右夫人和哈莫副将来了!”
“什么?你什么?”翁归靡陡然听到右夫人三个字,他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因为解忧日夜兼程的赶路,没有丝毫的耽搁,她在昆弥派来报信的士兵前面到达了兵营,因此翁归靡还并不知道解忧要来边境战场之事。
“我……右夫人和哈莫副将来了。”那士兵重复了一遍。
“右夫人?是我们乌孙的右夫人?”翁归靡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案几后惊坐而起,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大帐中央。
还不等那士兵回答,解忧已从外面掀帐而入。
思慕深深心中人,而今剩把银缸照,又恐相逢在梦中。
四目相对,便再也挪不开眼。万水千山的期慕与等待,都在这一刻化作千丝万缕的缱绻柔情,将两颗柔软的心紧紧的包围。
可萨识趣,示意大帐中的人全部都出去,为翁归靡和解忧留出了空间。
解忧还未开口,便已经先红了眼,喉头哽咽着,一个字也不出来。眼前的翁归靡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墨发尚未挽成发髻,随意的披散在背后,英武而霸气。他的眼睛也红了,双拳紧紧的攥着,眼里炽热的火焰和温柔的潮水肆意交杂着,缠绵不休。
“翁归……”解忧再也忍不住,奔涌的情感如潮水一般袭来,将她的理智和怯懦尽数击垮。她张开双臂,一头扎进翁归靡的怀中,泪水奔涌而出的瞬间,也注定了她已经在翁归靡身上倾注了此生全部的不管不顾。
怀中人眼含热泪,滴落在冰凉的铠甲上,却烧灼着翁归靡的心。解忧的发丝上仍旧带着风霜,墨发尽散于脑后,柔顺的垂在腰际。她还是那么纤细娇弱,如同十四岁那年的栀花。
解忧不住的抽泣,翁归靡的心也跟着她一颤一颤的痛。那一刻,他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十年寿命,换取她的一生欢颜。他再也忍不住了,情感终于冲破了理智和世俗的桎梏,泛滥成灾。
翁归靡终于伸出了双臂,将解忧紧紧的抱在怀里,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解忧……”这一次,他没有再叫她右夫人。
解忧的泪水再次奔涌而下,泣不成声:“离归,离归……”
太多的误解、太多的错过、太多的阻碍,都在这一刻变得不值一提。不需要解释,不需要明,更不需要原谅,两颗心就犹如两块原本为一体的玉玦,只要再次重聚,便可拼凑成圆。原来若是两个人真心相爱,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挡其分毫,爱了就是爱了,那些为爱所受的伤害,所付出的代价,都会在最后成为为爱加冕的璀璨宝石。
翁归靡紧紧的抱着解忧,内心里翻涌不息,他轻轻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内心无比的疼惜。她竟然不顾危险跑到边境战场来找他了?为了能来找他解忧需要花费多少心思冒多大的风险翁归靡心里很清楚。因此,他便更加心疼起眼前这个女来,心里却也涌起一股久违了的轻轻痒痒的暖。
“好了,不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翁归靡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解忧,抬起她的下巴,深情而仔细的看着她的双眸,轻柔的拭去那一点一滴的泪珠。
“离归……”
解忧轻轻嘤咛了一声,轻轻软软的,娇中带羞,带着哭腔,模糊不清,但对于翁归靡来,却是击垮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双臂一紧,狠狠的吻上了解忧的唇。薄凉的唇瓣,柔软的触感,让翁归靡如痴如狂,更加的狂热难耐。潮湿的吻缠绵而疯狂,促使翁归靡的舌不断的探入,顶开贝齿,翻搅着解忧柔软而甜蜜的芳泽。
解忧的大脑早已是一片空白,她的心里只有翁归以及对翁归深深的、狠狠的爱意。翁归的吻让她浑身发软发麻,来不及思考任何东西,只能本能的环绕他的脖颈,倚靠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的抱着,本能的回应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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