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太平间的大果子
这医生查房的速度还挺快，我才跟年轻的警察同志闲扯了几句，他就又钻了进来。闪舞网这次他是一个人过来的，而且他的脸色神秘，整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你说……你是捉鬼的道士？”医生看着我欲言又止。
“没错，我确实是捉过鬼。”——那天我可是用鸡骨大破阴魂的袭击，而且好歹我也练成了真炁，比那些个打着名号的道士可强多了。
旁边那警察哥们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就好，那就好……”医生念叨了几句，又说：“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帮我分析分析，昨天我们医院接了个老太太，一开始好好的，然后当天晚上就死了，并且……”
“并且内脏都化成了液体，还能闻到特殊的果香对不对？”我直接把他后面的话说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医生惊讶地瞪大眼睛。
“我昨晚上听到的，你还拿什么埃博拉吓唬人家小姑娘……”
“不是埃博拉……”医生尴尬一笑，挠了挠头皮：“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们医生什么奇怪的病例没见过。但昨天凌晨那会啊，太平间出了个怪事！”
说到这里，医生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管太平间的老大爷亲眼看见，那个老太太的鬼魂从太平间走出去了！”
年轻的警察忍不住插了一句：“会不会是眼花或者产生幻觉了？我以前出警就遇到过这种人，大白天的嚷嚷自己见了鬼魂。”
“如果真是幻觉还好了！”医生一拍手：“当时在场的可不止大爷一个人，急诊两个送尸体的大夫也亲眼看见了。就算是幻觉，也不可能三个人同时都看到一个东西吧？”
警察同志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连连摇着头：“这……我还是不信……”
“还有还有！”医生紧接着又抛出来个重磅炸弹：“那个老太太的尸体今天早上我老师去查了一下，你猜怎么样，她的肚子里面变成了某种植物的果肉，看上去跟个大果子一样！鬼魂还可以集体癔症来解释，那这具尸体怎么解释？”
年轻的警察同志听得眼睛发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我却是听得心中蠢蠢欲动，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升了起来：
“走，咱们去看看去！”
学艺有成，正愁无处练手，一个普通的阴魂，有什么可怕的？
再说了，我还有个强力外援孙老头呢！
医生咳嗽一声才说：“这个嘛……医院下了封口令，我只是个普通的住院医师，进不去呀……”
“……莫非你在消遣我？”
“你先听我说完。闪舞网”医生用手指了指旁边的警察：“不过要是有警察同志出面，再过去就容易得多了。”
“让我出面？可是我没有手续啊！”年轻的警察指着自己的鼻子，惊愕地说道。
“要什么手续，你的制服就是最好的手续！再说了，你就不想亲眼看一看超自然的灵异事件？”我开始用言语诱惑他。
年轻的警察果然动心了，望了望楼下，终于点了点头：“一个人能变成一个大果子？这事听起来怎么那么邪乎？”
我们三个走到太平间时，果然如同医生所说，门被锁了起来，还多了俩保安。只不过有警察出面，门锁很快就被打开，我们三个人顺利地走了进去。
太平间是在地下二层，面积到是不小，当头就是一排冷柜，约摸有上百个，冷柜一直开着，发出低沉的机器运转声。这时的温度可比外面冷多了，刚进来我就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旁边还用玻璃墙隔了两个房间出来，每个房间里面都有几张手术床，看上去倒像个手术室，不过在医生的提醒下，我才知道这居然是做尸检的。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太平间本来还有个值班的老大爷，因为昨天出了那档子事，这会早就跑得没影了，地上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堆杂物，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留下的。
一进去年轻的警察就迫不急待地发问了：“尸体在哪？快带我去看看！”那样子比我还猴急。
医生这时胆子反而小了起来。他远远瞄了一眼就指住了一个冰柜：“就是那个！你自己过去看吧……上面没锁。”
警察一马当走过去拉开了冰柜，我紧跟着也伸长了脑袋，但打开之后，里面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东西都没有。
”……是不是你指错了？“警察转过了头。
”不可能啊！“医生也愣了，一脸迷糊地走了过来：”2f16，就是这个没错啊……难不成是医院提前火化了？”
他不信邪地把周围几个冰柜都拉出来。结果毫无意外都是空的，别说尸体了，连根毛都没看到。
我们三个查找无果，警察哼了一声道：“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来的鬼？你们医院里啊，净喜欢编一些神神叨叨的故事来吓人……咦，什么香味？”说这到里，他用力抽了抽鼻子。
不但是他，我也闻到了一股香气。这香气甜腻鲜美，是一种成熟果子的味道，闻起来让人口舌生津，食指大动。
只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味道这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闻到过？
旁边的医生已经瞪大了眼睛，嘴巴里嗬嗬直响，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就是它！就是这个味道！那个老太太的果子！”
他明显被吓住了，说话都颠三倒四起来。
我也有些紧张，不过还能沉得住气。我衣服口袋里还存了几张符纸呢，而且现在我可是有激活它们的办法了。
果子的香味四处弥散，我绕了一圈，很快就确定气味是从角落的一扇小门传出来的。那个门半掩着，里面黑洞洞的，就算大白天也什么都看不到。
我站在那个门口迟疑了一下：“味道是从这里传出来的？这房间是干嘛的？”
“是……是放工具的杂物间，我说，尸体不见了，味道又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该不会是诈尸了吧？”医生已经抖了起来，身子也缩到了门口：“要不，要不咱们走吧，再叫些人过来……”
那位口口声声说都是的骗人的警察更是脸都白了，身子缩得比医生都靠外。
这俩人还真是老鼠胆，什么都没见就吓成这样了，还是看我的罢！
捏捏口袋里的符纸，我定了定神，径直推开了杂物间的门。
里面很小，乱七八糟地堆满了一些我认不出来的工具。就着太平间传出的灯光，我并没没发现那个老太太的尸体。那么大的一个人，想藏也藏不住。
“没人！都过来吧！”我回头招呼了一声，两个人挤挤挨挨地靠了过来，却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不敢进去。
“味道更浓了……如果不是诈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医生咕哝了一句，壮着胆子跟了进来。他摸出了手电筒照明，然后就照着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不动了：
“那是什么？！”
地上是个硕大的椭圆状东西，足有一个编织袋那么大。这玩意儿半青半紫，还炸着口子，倒像是什么东西的果实。
警察也挤了进来，盯着那个果子张大了嘴：“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有点像……”
“……是无花果……！”我替他说出了答案。
“怎么可能！这世上那有那么大的无花果！我是不是眼花了？……”警察用力揉了揉眼睛，露出一脸见鬼的表情。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医生不淡定了，一个箭步跳了出去：“就是这东西！那老太太肚子里长的就是无花果！”
我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一个人是怎么变成一个大果子的，而且变成的果子还那么的成熟诱人，鲜香浓郁，看上去居然让人充满了食欲？
医生跟警察两人现在虽然处在惊慌之中，但我明显能看到，他俩嘴角都流出一丝口水，挂得老长。他们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这果子吸引住了。
不过等下，无花果？老太太？
我心中隐约抓住了一丝线索，急急地转过头问医生：“这老太太是哪的人？是不是十六中家属院的？”
“好像是的……”
无花果，那个梦，还有这个变成果子的老太太！我很快就串成了一线条，然后得出了一个让我意外的结论：这一切应该是孙老头家口那个无花果树搞的鬼，它居然在孙老头的眼皮子底下成精了！
且慢！那树上的果子天知道有多少人吃过，就连我都吃了好几枚，该不会也跟这老太太一样，变成一个大果子吧？
我心中开始发毛了，再看那个大果子，简直就像看到了一枚定时炸弹，下意识地连着退了好几步：“咱们别靠过去，离它远一点！”
来之前本以为是个普通的灵异事件，就当成一个新手试练了，没想到居然又碰上了大麻烦，我的运气未免也太倒霉了。
幸亏今天过来看了一眼，提前发现了真相。不然我自己都吃了那些果子，到时候发作了真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们三个人都退了出去，只敢远远地拿手电筒照着那个硕大的无花果，互相之间大眼瞪小眼。
医生脸上冷汗直冒，下意识擦擦嘴角，弱弱地开口了：“要不……咱们报警吧？”
“废话，他就是警察，还报什警？”我一指旁边缩着头的警察，然后脸色难看地又望向了那个无花果：“这事儿我得去请教一下我师傅……”
我向医生借过手机，开始给孙老头拨电话，但让我头疼的是，孙老头又失去了联系，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这节骨眼上，能不能别掉链子啊！
打不通电话，我们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那枚大果子上，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处理它。
还是医生先打破了这个沉默：“要不……把这东西送过去化验一下？说不定能研究出什么名堂来……”
“还是算了。”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医生的提议：“这东西比你想象的危险的多，那老太太就是吃了无花果才变成这样的。你要是碰了它，小心它也把你变成无花果。”
“会传染？”医生一呆，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没穿防护服，快跑！”
他一跑，警察跟着也跑了。两人慌得电梯也不坐了，嗵嗵嗵地顺着步梯往地面上跑。
我也懒得叫他们，凝神想着怎么处理这么棘手的问题。把妖物吃到肚子里这种事情通常都是最难办的，要么找到化解之物，要么以毒攻毒，光凭我现在学的那几个三脚猫招数，还真没法应付。
要不……去顺问姚晶？她本事可比孙老头更强，应该会有解决办法的吧？
我刚想到这里，就看到那两个人又嗵嗵地从楼梯口跑了出来。
“总算你们还有点良心，没把我一个人丢在这……”
医生脸上满是惊惶，连额上的汗都来不及擦：“不是，是鬼……鬼打墙，我们跑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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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