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捉奸在床
作者:长玉木      更新:2020-02-22 09:28      字数:2207

空气中呼啸而过宿命的气息,上官玥再度提起了上官芙蕖,便仿佛在这二人之间划过了一道不可越的鸿沟,那是一碗温暖的白粥怎么也掩盖不掉的事实。

上官玥别首,她的姿势那般顽固,洁白的脸颊上倒映出一片树荫的阴影,岑渠注视了上官玥的侧面,许久,许久,心中也正如上官玥脸上的那片阴影一般,弥漫出无尽的悲伤。

“本王这一生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春日的暖风中,岑渠大病一场,空空当当的袖子下,流露出纤瘦的手臂,他人生第一次如此直抒胸臆道,“唯独这一次,说本王任性也好,无赖也罢,本王只想像个市井小民一般,牢牢抓住,你的手。”

孟成和海棠早已识情趣的遁到了远处,空气中静悄悄的,唯有几丝春鸟的鸣叫,上官玥自始至终没有转头,岑渠却说的执拗道,“所以,这一次,本王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

深夜,上官玥坐在院子内饮酒,岑渠这几日身子弱,早已入睡,海棠斜斜躺在树上,也饮酒饮的畅快,道,“那日小村庄,我时常在想,将你带回来也许是一场错误?”

“呵——”

绵绵的酒气呼了出来,上官玥也笑,星光撒在她的眸间,揉碎了开来,仿佛有湿润星星点灯的水光,她道,“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自己千千万万遍,可后来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是宿命,当时看起来有多种选择,到头来你选的,只会是一条路。”

“你的意思是即便我不带你回来,你自己也会选择回来?”

海棠好奇的问。

上官玥微微颔首,往天吐气,这气幻化为几分宿命的味道,她对着树顶的海棠遥遥敬一杯酒,道,“因为……我想活着……也想回家……”

海棠自动的屏蔽了上官玥说的想回家这几个词,他有些喝醉了,在树上摇头晃脑接话,“谁不想活着?我也想活着,你看即便如岑渠一般死样子的人,他也不想活着吗?”

上官玥跌跌撞撞走到了树顶,呵呵一笑道,“海棠,你被我抓到了吧,你不是一直说你想岑渠死吗?怎么,如今不想让岑渠去死了?!”

“曾经,曾经岑渠是我最敬爱的哥哥,在山上的时候,我们一起练剑,他对我那般好,可在只能选择一个人下山的时候,他却选择了孟成,他背叛了我们的情义,所以我恨他。”海棠看向头顶的月色,打了一个酒嗝。

“在师傅被杀,整个山头被毁的时候,我恨极了岑渠,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他,也许我平静的生活便不会被打破,也许我那冰凉的一颗心,从来没受过如岑渠大哥哥一般温暖的对待后,便不会有期待与伤心。”说着说着,海棠呵呵呵嘲讽一笑。

“所以你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要向岑渠报仇?其实你明知道自己是打不过孟成的,你只是借着这个借口,竭力装的自己强大一些,不断靠近岑渠一些,对吗?”上官也仰头大口灌下一壶酒。

“说来可笑,这几日我日日看着岑渠一副快死的模样,我便站在他的床前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我忽然认识到,如果岑渠一死,或许我余下的岁月,连追寻的目标都没有了。”

月色之下,海棠身形快如鬼魅一般,从树上轻飘飘落到了上官玥面前,一手那酒壶,一手指着上官玥的鼻尖道,“所以……上官玥,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岑渠身子一日没好,你便给我乖乖呆在这……”

“你——”

上官玥酒量比海棠好,她对海棠的威胁很不满意,伸手,正欲去拧海棠的衣襟领。

“咣!”

还没等上官玥指尖碰到海棠,海棠整个人直接醉……倒地了。

“哎——”

临走时还记挂着今早海棠扔自己东西的上官玥,小心眼的往海棠身上踹了几脚,扬长而去!

倒地的海棠:……

被困在三殿下府的上官玥其实过的也挺悠闲的,无案牍之劳形外加三殿下府那厨艺贼高的御厨做饭,春暖日清下,上官玥渐渐朝一种肉眼可见的圆滚滚发展起来。

国士府大门一关的,谁也不知道国士到底去了哪里,小慧那边也打了招呼,应付的了基本。而在这里上官玥就不得不服岑渠的奸诈,他算准了上官玥在朝中请病假的时间,并且,悉数全占。

“来,吃。”

得逞的岑渠最近显然事不够多,最大的特质就是闲,闲到一个一个去掰手中的瓜子,将瓜子肉剔出来,然后再一个一个全放到上官玥……嘴里。

别问上官玥为什么不拒绝,每次上官玥动了这念头时,那岑渠立马便如上官玥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虽不劝说什么,但他做的动作更令人发指。

岑渠慢悠悠的将瓜子壳放下,捂住自己胸口,叫的和迎春楼的姑娘一般,直呼自己剥了太久时间瓜子壳,心肝疼。

岑渠是真心疼,其实上官玥是知道的,在这里的每一个夜晚,她站在岑渠的房门口,总能听到岑渠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翻动身子的声音。

注视着岑渠苍白的面庞,半是真半是假的动作,上官玥总不能彻底狠下心肠,拒绝岑渠为自己忙活半天的心思,只能默默接过岑渠剥了半天的瓜子肉,笑的竭力开心点。

这场戏,有真有假,就好像是势均力敌的一场对弈,蜜糖里掺着毒,谁也看不出谁的真心,却又让人甘之如饴,上官玥和岑渠默默对视着,二人皆掩下自己眼内心思的深沉如许。

“殿下,你们怎么能!”

岑渠住的院子是东院,东院那画梁雕琢的门口,青瓷碗摔在地面,摔的四分五裂,燕窝汤汁蜿蜒在地面,上官芙蕖惊呼。

完了,她如今和岑渠对视的这模样,倒真有些奸夫淫妇的模样,上官玥猛的回过神来,望向东院门口锦衣华服,一身妇人装扮的上官芙蕖。

上官玥张了张唇,还没等她解释,那上官芙蕖立即捂住了耳朵,不断摇头,活脱脱话本子演的那种被迫害的良家妇女一般,不断重复一句话,“我不想听你们解释,上官玥,你个贱人!你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