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她死心亡
作者:长玉木      更新:2020-02-22 09:28      字数:2225

> 司马淳狠拉了一下陈邵的衣袖,而后陈邵便惊奇的发现,三殿下素来一双盈满客套的眼眸,仿佛因为巨大的悲伤,一夜之间飘过千万飞雪,绽放出最深最真的情绪,骤变凉而沉寂。

那双眸色,黑比墨更甚。

绝望至……再无生机。

“殿下——”

司马淳也试着唤了一声。

这一唤,仿佛唤醒了岑渠,岑渠静默盯了那空棺许久,忽的,便转头,不发一言,看起来那么平静的,消失在了长街的尽头。

灵棺再次启程,灵幔依旧扬在雪色间,马儿踏过了雪地,耳畔依旧是百姓的哀哭声,岑渠所在的那块地方,地上斑驳的血迹很快便被掩埋。

深夜,这夜的雪下的越来越大,醉夫子匆匆披了一件大裘,从学院赶到了三殿下府,这夜的三殿下府,丝毫没有熄灯的意思,整座府邸的人都在灯火通明的忙前忙外着。

“药!药药!”

这是醉夫子的声音。

“手脚都给我麻利些,殿下要是熬不过今夜,所有人都得死。”

孟成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焦躁。

“这是怎么回事?”眼看岑渠的身体越来越弱,醉夫子难得严肃了起来,在那大发脾气道。

孟成挥退了下人道,“殿下早上出门,正巧碰见上官玥的灵柩,表面着看着还好,回来便吐血了,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房门内,待我觉察到不对,推门进门时,殿下已经晕倒在了房间内,恐是大悲后触动了心火,火毒发作。”

“就因为一个上官玥!”眼看着自己二十几年的心血一朝散,醉夫子咬牙切齿道,“红颜多祸水,她就不能活着,她活着便会成为殿下的牵绊。”

孟成默了片刻道,“眼下殿下能不能熬过这关还是未知数,近几日天寒,看殿下的模样更像是生无可恋,这种状况唯有殿下母妃去世时才出现过,夫子,您可一定要救殿下啊!”

“明妃临死向我托孤,我绝不容许殿下有事”提及明妃此人,醉夫子显得别样激动,他一下闯进了岑渠的内院,孟成也紧跟着而进。

掰开岑渠的嘴,醉夫子不断往岑渠嘴里灌药,奈何小灌一口,岑渠下意识便吐一口,那样丰神俊朗的一个人,面色惨白如一张白纸,口中不断呢喃喊出,“母妃。”

“若你心中还有你母妃,就给我全喝下去,你茗孟族所有的仇你都可以忘记吗?那夜的宫灯长明,蜿蜒了千里的鲜血,你都能忘吗?岑渠,你给我喝下去!”

醉夫子招呼孟成来帮忙,孟成靠近了昏迷的岑渠,岑渠神识依旧是昏迷的,唤完了母妃后,嘴里又呢喃唤道,“玥,玥……”

睡梦中人的意思是最薄弱的,岑渠唤母妃倒是不惊奇,但他竟然唤起了上官玥,孟成和醉夫子皆是惊讶的互望了对方一眼,都在心中惊讶,原来上官玥已经在岑渠心中,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不管了!

醉夫子又暴怒道,“岑渠!你要活下去!你要记得你不是为你一个人活,你是为整个茗孟族而活,为那枉死的千千万亡魂而活!你若是死,你又该如何面对你屈辱而死的母妃,如何面对如我一般暗自支持你所有的大臣!”

岑渠的身子震了一下,他的手中在孟成手中轻轻抖了一下,醉夫子见状,趁岑渠精神松懈之际,忽的便一孤脑将药汁全部灌入了岑渠口中。

蜿蜒昏黄的灯光中,岑渠的身子抖了又抖,在一片火烧的炙热间,在梦里,他仿佛看见了上官玥站在茫茫的大雪间,将那烟火塞进了自己的手里道,“殿下,每个人都有自己要选择的路,你我,都抵抗不了这天意。”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年他摔倒在花枝从中,母妃笑着对他说。

母妃,你到底是欺骗了渠儿。

您竟从未讲过,后面还有一句……只因未到伤心处。

想死而不得死,这一夜的岑渠,仿佛于睡梦中,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心痛,最后痛到了麻木,眼畔,竟有微微的湿润。

“禀帝君,国士大人斩杀诸暨城旧城守陈天霸,在回去路途上,竟被陈天霸算计,在马车上做了手脚,随马车一起坠入悬崖,尸骨无存。”第二日朝堂之上,陈邵和司马淳跪地,上报。

闻言庆帝默了两默,表现的极为伤感,手指抚上陈邵和司马淳上缴上官玥的遗物,竟带上了微微的颤抖。

庆帝这一举动即代表他的某种态度,岑渠称病不在朝,如今在朝的年纪最大的皇子便是四殿下岑寂,岑寂掩去了自己眉心的欣喜,忽的跪下。

紧接着岑寂,百官立即又如浪潮一般,全部看着庆帝的神色,一股脑全跪在了这浩大的朝堂之上。

“陛下节哀——”

如浪潮一般的呼喊声,席卷了整个朝堂。

是日,封上官玥为忠义侯的消息便传到了整个庆京,古往今来,女子是无法封侯拜将的,上官玥生前已经位极人臣,一品再无可升,庆帝给足了上官玥面子,直接给了上官玥一个“侯”的称号。

一时之间,民间流传出了这样一句儿诗,“欧阳为女相,上官封侯爷,女儿当自强,不比须眉差。”上官玥的风头几无人可抗衡。

三殿下府,岑渠的身子稍微好了些,便召了陈邵和司马淳来了自己的府邸,陈邵和司马淳因诸暨城一事,二位又升官了两阶,俨然成了朝中的文武新贵。

只是这二人升了官,心中的苦涩却只有自己知道,如今一见了岑渠,更是牵起上官玥死去的哀思,在三殿下府吃喝也并不开心,只是厌厌的等着岑渠发问。

“她的尸首呢?”

“据陈锡岳所说,坠入了悬崖。”

“就没丝毫的东西留下吗?”

“据陈锡岳所说,的确没有。”

“当日有谁看到她坠崖?”

“陈锡岳。”

岑渠每问一句,这陈邵和司马淳的回答都逃不开陈锡岳,岑渠忽的转移了话题道,“诸暨城最终下达的圣旨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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