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上官瑞琦的回归
终于,一丝属于雪日晴朗的光一点点照进上官玥紧闭的双眸中,上官玥睁开双眼,纵然她心中早有预感这人是谁,却还是被眼前这人的风华所惊。
岑渠就站在这里,微微含笑,他今日披了一件紫黑色的轻裘,裘面那细细密密的绒毛一看便是上好的材质,贵的东西自然便有一分价贵的道理,深紫到不能再紫的色调,呈现极黑的颜色。
雪意便这样纷扬而下,极为浩荡通天的白色间,那抹紫黑色茕茕独立,就这样站在了柔美雪花、她的眼前,搭配那人风华绝代的脸,造就了世间最妖冶最美的一副画,上官玥有些愣愣的看着岑渠手从自己脸颊下抚下,一时之间,竟忘记自己不喜是被人触碰的,只是呆呆的,就这样看着自己眼前这人。
岑渠也不打扰,他原本是想开口的,但上官玥的表情太有趣了,她仿佛因为方才的眼蒙所遮挡住她素来灵巧的心思,一层微微的白在她眼前漫开,她呆怔的神色,宛若初生人世,不知人间混沌的婴儿,纯真而呆萌,她就这样望着自己,岑渠忽的也就不想打扰这气氛,也就任凭上官玥这样看下去。
半响,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瞪了许久,终于,上官玥手间攥着的那青瓷色小茶杯抖了抖,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紧接着,岑渠仿佛也被这执拗的少女所感染,脸上也呈现出一片温柔的笑意,像是一根千年铁树,绽开了一树的银花。
上官玥使劲摇了摇头,在心里默默拒绝被岑渠的容貌所疑惑,她盯了盯岑渠的脸,而后便又踮起脚,又去采摘那高处树枝上的落雪,连她自己也不曾意识到,按理来说,她是应该向岑渠行礼的,也许上官玥自己也忘了,不知怎的,在和岑渠单独相处时,上官玥不会像和别人相处时一般,恪守本分恭敬的行礼。
又或许在上官玥的心内,连她自己也无法察觉到,岑渠在她这里是个异数,那些礼数、那些流转于表面的委婉承欢,在岑渠这里,都是不需要的,他们在彼此这里都抛弃了一些伪装,可以瞥见最真实的自己,同时,对世俗的虚礼其实都不是多么在乎。
岑渠显然也不是很在乎,他很自然的接过上官玥手间的那青瓷色小茶杯,借着自己身为男子的先天优势身高,轻而易举的将那树枝上的雪珠轻轻一弹,雪珠便咕噜噜滚落到了青瓷色茶杯中,岑渠别了一个眼神给上官玥,上官玥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用眼神示意岑渠再取些,岑渠读懂了上官玥的神情,便又拨开了那已经取完雪珠的树枝,往更高的树枝上取些雪珠。
少顷,一个青瓷色小茶杯内雪珠基本已经装的满满的,岑渠将小茶杯又放到了上官玥手间,上官玥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意,二人便一同走在了文德学院,那条被铺满了白雪的小径上,文德学院内的花海素来是闻名庆京的,春季百花,冬季红梅,时下红梅交错,交织出极盛的一片傲洁红色花海,层层攀援的红梅花枝缠绕一处,似乎共同依偎,便可抵挡住庆京的每一场冬雪。
岑渠沉默,上官玥便也不多言,只是将目光都投放在那一片又一片的红梅间,手间攥紧了那青瓷色小茶杯,眼内闪过巨大的欣喜,二人之间相顾无言,却也是一路并肩而走,一黑一白,这落在遥遥处的学子眼里,这二人倒真如九尺天上落下的神仙,一对璧人佳偶……流转出别样的融洽。
以往上官玥会寻些由头避开岑渠,未免落在别人眼里嘴里口舌,可后来也渐渐淡薄了,岑渠原本如此故意,是想刁难自己,可随着来这个王都越来越久的时光,上官玥深刻明白到,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旁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从来都不是你被撼动的理由,茶余饭后只是茶余饭后,没有人有心思说谁一辈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你所做的,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
想通了的上官玥便这样坦然的和岑渠并肩而走,她的背脊挺的笔直,白色的轻裘在她肩畔轻轻飞扬,便好像是山头最高处扬起的经幡,干净而不容许侵犯,岑渠是何等心思灵敏的人,了知到身侧上官玥的坦然,有些撼动,有些疑惑,最后尽数化成了眉头上一丝不可察觉温温的笑意,这笑意短暂如绚烂的昙花一现,很快淡了下去,只是陪着上官玥一直这么走着,宛若走到地老天荒。
“小姐,天寒地冻的,阿绿扶你进屋。”梅的另一头,一声红色轻裘的上官芙蕖因为衣的眼色与这红梅接近,无人看到她艳丽无边的存在,上官玥攥紧了自己手中的汤婆子,眼里满满都是怨恨,阿绿看了看上官芙蕖阴霾的脸,硬着头皮喊。
“闭嘴!”
上官芙蕖的怒喝。
红梅另一头,上官玥和岑渠显然未觉那边上官芙蕖的恨意,或许这二人也察觉到了,但这二人都是不受他人影响的人,也只管走自己的路,终于,这世间的任何一条路都是有尽头的,岑渠送至上官玥先到自己的院子,忽的开口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上官玥如这世间所有的人一般,喜欢先苦后甜,岑渠不是无聊的人,岑渠陪她走这一段路,她其实早料到岑渠有话与她讲,因此岑渠方一说出口,上官玥便很迅速的给了这个答案。
岑渠有感于上官玥的反应灵敏,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随后又换成了一个凝重的神情道,“坏消息是你爹在边远之地受了重伤。”
她爹?
上官玥的爹。
那不就是上官瑞琦?
上官玥好不容易才想起她爹这个人,她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王都,对这个名字是只听过,但何曾真正相识过,上官瑞琦是上官玥的爹,却不是她的爹,上官玥愣了片刻,才挤出一个算的上有些忧伤,有些震惊的表情道,“我爹……我爹他怎么了?”
岑渠翻了翻白眼道,“在旁人面前装就算了,在本王面前也装,你忘了你不是上官玥?”
忘了忘了忘了忘了,上官玥狠拍一下脑门道,“倒忘了我的把柄在你的手上,没什么必要装下去。”
可既然岑渠知道,那岑渠说什么坏消息,上官玥心中纳闷,岑渠接着道,“好消息是,你爹上官瑞琦捡回一条命,而且升官赏赐,被帝君加封了赤武大将军。”
两条消息一综合,上官玥的脑袋瓜子也是一等一的强,顿时明白岑渠说的是什么意思道,“也就是说现在上官瑞琦和上官瑞掖即将平分秋色,只是看上官瑞琦能不能活?”
岑渠伸出中指,狠狠敲了敲上官玥的脑袋道,“你可别口误,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上官玥,上官瑞琦不管怎么样都是你名义上的爹,直呼你爹的名字,这落在别人耳内会成什么体统?”
上官玥伸出轻裘内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吃痛道,“我不过当着你的面这样说,我又不傻,怎会当做别人的面也说这些,你也太小看我了。”
这话说出,上官玥耳根忽的就燃烧了起来,方才这话倒是她的肺腑之言,她本意说的是她不需要在岑渠面前装些什么,但话一说出口,不知怎的,却染上了另一层暧昧的含义,倒好像岑渠是他什么人似的,岑渠听完,也认真看了看垂着头,用脚尖玩着雪,耳根红成一团的上官玥,深暗的眸底忽的便像打破了什么,璀璨的光燃烧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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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