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清身体很虚弱,不能再耽搁,怕这么小的娃娃,有性命危险。许青婉对兄弟二人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就别在为这事争吵了,还是快去请来大夫,请个奶娘吧!”香儿跑了进来,“大事不好了!老夫人带着陆云,向咱们这金屋来了。”“哎!香儿,你怎么也一惊一乍的,我娘亲来,定是来看小云清的。”沐轩转而对沐德道,“都是女人家的事儿,咱们出去,干些男人该干的事儿。”沐德还没反应过来,就让沐轩给拽走了。金屋外,明玉正跪在地上,项郁唐一旁看着。沐轩、沐德两兄弟,一并走出金屋,对项郁唐使了个眼色,三个人把明玉连拖带拽,带去了金屋的后面。转眼工夫,夫人和陆云,已经来到金屋门前。陆云环顾左右,问香儿道:“明玉呢?我听说,让项郁唐和二少爷,把人给带到金屋来了的。”“香儿一直在屋内伺候主子和小主子,并未见明玉。”香儿恭恭敬敬着。“先别管明玉了,我不让他们送官,他们是不会送的。”朱墨香皱着眉头,“小云,咱们还是先来给小婉道个歉,陪个不是吧!”“是!”陆云极不情愿,但也不好违抗夫人的意思,只得跟着。朱墨香的打算是,让陆云赔礼道个歉,得到许青婉的原谅之后,待姐妹二人和好如初,她再从长计议。她的主张是,陆云带小云清,既能省去请奶娘的钱,还能让小云清,有个好的成长环境。只不过,经过这么一闹,她担心许青婉情绪不好,不配合。她盘算着,与陆云一起,走入金屋,来到许青婉的房间。此时,沐云清躺在秀榻上,心神不宁,一会儿梦见自己掉入泥藻之中,一会儿又梦见陆云打她,恶梦连连,却还醒不过来。她饱满的小额头,渗出许多汗珠。许青婉守在一旁,轻轻帮闺女拭汗,不断地掖被子。她心中着急,也不知大夫何时请来。朱墨香踱步到近前,这节骨眼儿上,也顾不上礼数了,许青婉只当没看见,心中多少有些情绪。若不是当初,夫人一再强求,让陆云抱走小云清,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小婉,生气了?”朱墨香试探着。许青婉摇摇头,不冷不热着,“不敢生夫人的气。”“我也没想到,谁知那明玉,是个祸害啊!”朱墨香对陆云使了个眼色,“小云也和你一样,让明玉蒙在鼓里,是个受害者。”陆云颠着小步,来到近前,“许妹妹,姐姐我……”她忽然声音哽咽,她的眼泪,还真是说来就来,泪珠滴答滴答的落,好像是她家的闺女遭到磨难了似的。“都是我的错,是姐姐不好,是姐姐害了小云清。”朱墨香不想听陆云哭哭啼啼,打断道:“好了!小云别哭了,小婉会原谅你的。是不是小婉?”许青婉转过头来,一双泪眼,一脸的憔悴。“夫人,小婉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朱墨香一怔,许青婉双瞳中,明显带着仇视。“讲!”“我和闺女,多日来,一直遭受着母女不得相见的痛苦。我都能忍!但是,闺女在别人的房间,遭到了不幸,同为人母的,你们连我的心情都不能理解吗?原不原谅,已经不重要,我之想,誓死与闺女寸步不离。”许青婉很难过,很痛苦,完全顾不上什么礼数,她只想让两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女人,赶紧离开她的金屋。朱墨香觉得像是让许青婉,给了一记耳光一般,她万万没想到,花了大价钱给儿子娶来的妾室,竟敢这般无理。若是平日,她一定要问问许青婉到底什么意思,但是今天不同,她考虑到事出有因,也便忍下了这口气。不过,这金屋,她是不想再待下去了,见到许青婉就生气。关于小云清由谁抚养的事情,她打算再与儿子沐轩商量,懒得和顽固的许青婉废话。她沉下口气,胸中憋闷,“小云清若没什么大碍,我就带小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至于,其他的事情,待明天天亮之后,我们再商议定夺。”“好!夫人请慢走,香儿去送送夫人。”许青婉仍然不冷不热。香儿应道:“是!”朱墨香不大乐意,道:“不必了!有冬梅在门口候着呢!”许青婉没再多言,心里话,随便!不送!香儿机灵,她不论夫人怎么说,也都跟着夫人,送出了金屋,而后一路陪同着。不多时,沐轩和沐德,带着府上的大夫走了进来,来到秀榻前。大夫道:“小主子怎么样了?”许青婉摇摇头,提心吊胆着,“不太好,始终没有清醒。”“昏迷多久了?”大夫问着,来到近前,把沐云清的手臂从棉被中抽出,捏住手腕。许青婉算算时辰,“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了。”“她昏迷前,用过什么药?”大夫问。沐德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大夫,“就是这个,我特意取了些,供大夫参考。”大夫低头,闻了闻,又用手撵了撵,皱着眉头。“这是从哪里来的?为何里面,还有些砒霜?”砒霜!许青婉一听,整个身子向后栽倒,想来真可怕,砒霜若是入了体内,可是要人性命的。“明玉真歹毒,竟然用砒霜!”沐德握了握拳头,“早知道,刚才就不是打她一顿那么简单了,就应该割破她的喉咙,一剑刺死她。”“二弟,好了,什么都别说了,这个刁奴,待把她赶出府去,我们再慢慢收拾她。”沐轩简直快气炸了,从未想过,在自己的府邸,最心爱的闺女,会让一个刁奴用砒霜毒害。“哎!主子们都别着急,小主子就是惊吓过度,郁结于心,才高烧不退。”大夫低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请给我一只笔,我来给写个药方,明天一早,去抓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