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颂竹的嘴里就在喃喃地说道:“师父,徒儿不孝,你对徒儿那么好,可是徒儿却辜负了您的栽培。”
因为知道了秦明去世的消息,所以让颂竹改变了想法,他想要跟着凤青城一起去虞国,在师父的坟前磕个头。
秦明死了后,司徒煜厚葬了秦明。
颂竹回到家里,看着安宁郡主,心里难过地告诉她,秦明去世的消息。
“对不起,我要跟着凤青城去一趟虞国,去师父的坟前烧香磕头。我对不起师父啊,师父在世的时候,对我那么好,我那样对师傅,师傅对我没有一句责备的话,我的心里头真的是过意不去啊……”
颂竹跟着凤青城又出发了,小蓝见到了安宁郡主,就像见到了风青雅一般,开心不已。安宁紧紧地将小蓝搂进自己的怀里。
对安宁来说,小蓝就是自己的另一个孩子。这不见了小蓝,安宁郡主整天都魂不守舍。
二人骑马走在驿道上,凤青城的心里非常非常的复杂。
他对颂竹说道:“除了去寻找蓉蓉之外,我就还想打听打听青雅她过得好不好?我真的担心……”
凤青城说虽然外人看来,司徒煜对风青雅真的是很好很好,但他还是看出了其中的隐忧。
“司徒煜虽然爱她,但只是当作一件宠物。我认为这样的爱不会持续多久。我才是最爱青雅的人,可是我做错了事情,青雅她是真的不打算理我了。”这是凤青城心中想来最恨的事情。
颂竹就叹息道:“你方才说,青雅为了和你赌气,说她失忆了,可在我看来,却不认为青雅说的是假话。或许……在经历了一番刺激后,青雅她是真的失忆了?”
说完这话,颂竹就看着凤青城,他的心里头也在思考。
他的话,提醒了凤青城。
凤青城想了想,马上就道:“或许,我在气头上,的确误会了她了。不行,我得去找人帮忙。
毕竟,风青雅醒来后的解药是司徒煜自己去找太医配置的,不是天机子的药。
难道说,风青雅只要吃下别人配的药,脑子就会紊乱,就会让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
有这个可能性吗?他问颂竹,毕竟,颂竹也是大夫,他应该懂这方面的药理。
颂竹听了,就告诉凤青城:“在我看来,真的不排除有这方面的可能。或许,青雅的失忆真的和司徒煜给她乱用药有关系。不行,如果风青雅还在服药的话,应该赶紧停止。不是天机子的配方,青雅吃下去后,失忆会变得越来越严重。”
颂竹说,这到了最后,事情变得更加严重了,青雅会变成一个疯子。
他的话,让凤青城听了大为揪心。他一刻都等不住了。
“不行,我得赶紧去见青雅。上次,我就觉得她不对劲。”
没错,此刻凤青城的心里对风青雅确实充满了深深的关心。
是的,他的心里,仍旧关心风青雅的一切。总之,只要是风青雅,只要是凤青雅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凤青城都关心,无可救药地关心,关心的胜过了自己,胜过了一切。
一想到此,凤青城的心里充满了痛苦。
是的,对他来说,这辈子只有得到风青雅,才能够实实在在地从无法自拔的痛苦之中解脱出来。
这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知道这样会打扰了青雅的生活。可是,他的心又是那样地关切风青雅,如果今生今世不能和她在一起的话,那自己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在凤青城的心里,头一次冒出家的念头。
是的,他想出家。如果不能得到风青雅,不能与风青雅为伴的话,自己真的不如出家。就让他每日里对着高山和古寺,对着小溪和流水,在暮鼓晨钟中了此一生吧。
对于凤青城里所有藏着的痛苦,颂竹的心里都知道,都完完全全地知道,再清楚再明了不过。
以前,颂竹还是竭力鼓动凤青城去找风青雅的。但现在,经历了这么一些事,颂竹的心态已经改变了。
他开始劝起凤青城来了。
“虽然不知道青雅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但作为朋友,我们自然是要去关心关心的。不然,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只是,这种关心毕竟还是要有分寸的。我们不能够忘了司徒煜。司徒煜是青雅的丈夫。之前,你就是做的太过火了,太情不自禁了,方法也不妥当,所以才令司徒煜那样生气。”
尽管凤青城是皇帝,颂竹是他的臣民,但提起青雅,颂竹和凤青城说话,却是用一副朋友的态度。
他和凤青城之间,私下聊天,语气常常很随便,彼此也都认为这是最让人舒适的聊天方式。
“所以,这一趟你去虞国,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了,最好低调的不至于引起司徒煜的注意。我们找青雅,如果方法对的话,完全可以避过司徒煜。”
颂竹知道司徒煜是一个醋坛子,只要是有关青雅的事,司徒煜能够将事情放到最大。
对此,凤青城表示赞同。
“是的,所以这一次,我准备好了人皮面具。”
他说,这一次去虞国,就以颂竹为使者,名义上是以自己的身份去给青雅送一些礼物,而他,则易了容化了妆跟随在随从的队伍里,这样一来,便什么人也注意不到他。
颂竹听了,想了一想,就告诉凤青城:“这样也好。我想,不经我已经成家,司徒煜对我的防范,对的敌意不是那么地大。我想见青雅,自然也比你容易许多。”
凤青城就说,他化妆成颂竹的随从,其实也是为了方便去寻找蓉蓉。
凤青城和颂竹动身出发的时间很快。
快的连安宁郡主都来不及对颂竹说一些悄悄话。
安宁郡主的心里还是幽怨的。
她心里清楚颂竹这来来回回,一次两次的,都是因为风青雅的事情。
站在朋友的立场来说,安宁郡主固然希望风青雅什么都顺利,什么都如意。
可她也清楚,风青雅这几年日子过得很痛苦,很艰难,她一直处在焦虑和煎熬之中。心里有爱,但又没法儿说出来。
以前,在安宁郡主的心里,那是希望风青雅能够快快乐乐地跟着司徒煜的。
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安宁郡主心里的想法也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一个女人,在成亲前和成亲后,想法是不同的,是会改变的。
在安宁郡主,真正适合风青雅的人,不是司徒煜,而应该是凤青城。
凤青城的神情和儒雅,忍耐和痴情,正好能包容风青雅所有的缺点。
安宁郡主的心里就在默默地说道:“青雅,我希望你好,你能真正的好起来,和我一样,能够拥有世俗一样的幸福生活。”
颂竹走了,又跟着凤青城走了。
安宁郡主牵着小蓝的手,一直送到了郊外的小路上。
她站立在小山顶,和小蓝看着驶过的方向和扬起的灰尘。
安宁郡主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小蓝说道:“小蓝,我们回去吧。他们已经走了。现在,我们所有能够做的就是等待……”
没错,就是等待。安宁郡主的心里也充满了深深的惆怅。
“好的,我愿意等待,只要是为了等待我爱的人。”
六岁的小蓝,嘴里突然就来了这一句。
这让安宁郡主听了,心里有点儿吃惊。
这样的一句话,从一个仅仅六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还是令安宁郡主觉得震惊。
她诧异于小蓝的早熟。
小蓝早就看出了安宁郡主的诧异,还特地又淡定地解释了一句:“安宁姑姑,我们血族人一直都这样。在我们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能懂得许多成年人的情感了。”
有意思的是,小蓝叫颂竹师父,没有人要他这样叫,是他自己要的。
小蓝见颂竹是一个大夫,还给人治病,所以就跟着那些患者叫颂竹师父,而且,小蓝也喜欢医术,他说,以后也要跟着颂竹学医。小蓝叫安宁郡主姑姑,却是风青雅让的。这样叫了,显得亲热。
因为那个时候的风青雅,就渐渐地预感到,将来有一天,自己是要和小蓝分别的。
或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小蓝了。
颂竹听说小蓝也喜欢医术,心里头还很高兴,为此,颂竹答应过小蓝,等他从虞国回来,一定将毕生学到的医术都传授给小蓝。
现在,凤青城和颂竹坐在马车内,二人都各自藏了心事。
颂竹的心里,想的更多的则是安宁,不过,他看出这半道儿上,凤青城换上了易容的面具后,神情一直是郁郁寡欢。
颂竹就安慰凤青城:“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当凤青城才十三四岁,还是一个清瘦忧郁的少年时,从那个时候起,颂竹就在凤青城的身边陪伴了。
是的,当凤青城和颂竹小的时候,颂竹就经常跟凤青城讲故事,讲开心的故事。
凤青城的性格内向,又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他这种性格自小就养成了。
颂竹自然是了解凤青城的。
他们之间已经有长二十年的友谊,对彼此都是非常了解。